沈明谦他们听完，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虽说陈昔韵这个年纪也有自己的判断了，但许佳丽和陈永琦这对父母也是奇葩，竟然同意拿女儿这么珍贵的东西来交换。
“大利面前，其它的都算不上什么了。”
沈乔初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点了点，“何况他们应该打算等名利收割地差不多了，再和布阵的邪道交涉，只是……”
只是她的出现打乱他们的计划。
叶竹君摇了摇头：“说到底，这是他们心存恶念的报应，怪不得别人。”
这时，姜书文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听了一会儿，面色有些意味不明，又应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他看向许惠云说：“陈永琦的公司被查了。”
许惠云讶然：“这么快？！”
她也不知道怎么脱口而出的是这句话，好像他们就该有这种下场似的。
她抿了下唇：“怎么回事？”
姜书文将视线落到沈家人身上。
“说是偷税漏税，还有前几次招投标的项目也做了手脚，收买了几个评标开标的，一下子都被查出来了。”
沈明谦对这些还是比较懂的：“那标项肯定得收回去了，还有罚款，涉及金额大的没准还要坐牢。”
姜书文点头，应该是仗着陈昔韵偷来的气运得了些生意上的好处，把胆子养肥了，才敢一步步往深了走。
一报还一报，行恶事就得做好被罪业反扑的准备。
沈家留姜家三人吃了茶点，他们才告辞回去了。
转天，大家发现姜莱像是变了个人，原来她独来独往，清冷孤傲，别人不敢和她接触，她也不屑搭理别人。
可今天她全程都笑得灿烂，甚至遇到一些早前关系不错的还会点头示意。
大家都在后背“蛐蛐”：姜莱该不是彻底疯了吧？
姜莱到教室的时候，还有一半的人没来，沈乔初和陆子星的位置都空着。
她从包里拿出四五瓶果汁，全放到沈乔初的桌上了，想了想，挑出一瓶颜色看着没那么纯澈的扔到了陆子星的桌板。
……
沈乔初揉了揉眼睛，又想打哈欠了。
造孽啊，她一从小在田里地头撒欢的人竟然也过上了朝七晚五的苦逼生活，还好她申请了不参加夜自修，不然都不知道找谁说理去。
她迷迷瞪瞪地进了教室，刚走过前两排，一个女孩子拿着保温杯突然朝她泼过来。
沈乔初撇了下嘴，大早上的，整什么幺蛾子？
她微一侧身，手指一转，那倾洒出来的热水瞬间拐了个弯，泼到对面女孩的脸上去了。
女孩“啊”的一声惨叫，还好水只有五分烫，不然早给烫秃噜皮了。
被烫的女孩叫张佳瑶，捂着脸尖声骂道：“洪敏依，你的眼睛被屎糊了啊？往哪儿泼呢？”
洪敏依一脸的懵逼，她明明瞄准了沈乔初泼的啊，怎么往侧边隔了十几二十厘米的地方拐了？
她们还在一个骂骂咧咧一个有苦难言，沈乔初早晃到自己的位置来了。
姜莱看到她很高兴，把一堆的果汁塞过去。
“我自己家阿姨打的，你看看喜欢什么口味的，明天再给你带。”
沈乔初捞过一瓶橙汁喝了，姜莱笑得更开了。
她睨了一眼还在争辩的那两个人，说：“那俩白痴喜欢陆子星，拿你当情敌呢。”
沈乔初一嘴的橙汁差点没喷出去，她擦了下嘴角，有些想笑。
“脑子不好使，眼睛也不行吗？我和陆子星什么关系看不出来？”
姜莱抿着唇笑：“也只有你这么想，陆子星是附中的校草，迷他的女孩儿可不少。”
沈乔初回想了下陆子星那张没个正形的脸，客观说，皮囊还是不错的。
行吧，找个机会得和那些个女娃们说明下，她可一直拿陆子星当弟呢，她们要还不满意，当儿子也行。
姜莱把另外几瓶果汁收到沈乔初的桌板里，问她：“明晚的迎新晚会你参加吗？”
沈乔初“嗯？”了一声：“什么东西？”
“欢迎高一新生的，每年都有，我们也可以参加，说让大家放松一下。”
“好玩吗？”
“还行，就老一套，唱歌跳舞演奏什么的。”
沈乔初的兴趣不大，但想着都来学校了，多少得融入一下，就应下了。
“那我也去，明晚我去你家接你。”
“好。”
第二天傍晚，姜莱带着沈乔初去了学校的大礼堂。
刚过去就看到沈凌萱站在平台上，正和一个同学在对稿子。
她穿着白色纱质连衣裙，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在一众蓝白校服的学生中显得尤为出众。
沈凌萱也看到了沈乔初，虽然只穿着松垮的校服，但那张粉黛未施的脸在月光的映照下，正散发出令人心颤的光彩。
她拾阶而上，带着些漫不经心，一步步走来，脚下仿似有金光流动，让人不禁生出一种她绝然于尘的不真实感。
等到沈乔初走近了，沈凌萱才挤出一个完美得体的笑容来。
“乔初，在学校我就不叫你堂姐了。”
她捂了捂嘴，娇声道，“你也来看迎新晚会啊？你在乡下的时候没参加过这种晚会吧？正好晚上我是主持，你有什么看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啊。”
她的语气十分热心，但听得姜莱眉心就是一皱，这小娘们说话怎么拐弯抹角的，怎么听怎么让人不爽。
她没好气道：“怎么，晚上的晚会还有奥数解题、英语直译、阅读理解？一台高中生的迎新晚会而已，有什么看不懂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什么涵义，我们也不是很想知道。”
沈凌萱的脸色瞬间一僵，帮她对稿的好朋友陈思恬看不过眼了。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凌萱也是好心，你们不领情就算了，说话还这么刻薄，整得别人稀罕搭理你们似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姜莱笑了：“你长耳朵了吧？到底谁说话刻薄了？难怪你们能做朋友，一个把人当傻子，一个傻而不自知。”
陈思恬顿时怒上心头：“说谁傻呢？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粗俗的人。”
她细看了姜莱几眼，突然掩唇笑了起来，“我说谁呢？原来是明智班的姜莱啊，浑身霉气人人都得躲着的人物呢。就你这样的，来这样的场合不好吧？到时候再把霉气传给别人……”
她撇了下嘴，“真够晦气的。”
沈乔初的眸光一寒，一抬手，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了陈思恬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