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寒凉,可觉冷否?\"
平阳公主与侍女巧儿于廊下观雪,闲话家常,忽闻呼唤,二人同回首,乃见徐翔不知何时已至。
徐翔身披赤朱披风,内衬褐锦华服,面若冠玉,笑容温煦,儒雅之气,溢于言表。平阳最喜其着红装,初见之时,他一身红衣,如日中天,直照心田。
平阳闻言,笑靥如花,答曰:\"恐归寝惊扰君眠,故此小憩片刻。\"
徐翔笑应:\"吾非弱柳扶风,汝此番傻气,忍寒而坐,速归,免受寒侵,致疾。\"
平阳遂起,随徐翔归,侧目其温文尔雅,欲挽其臂,然忆晨间尴尬,终收手,缓步随行。
徐翔见其缓行,亦减步以适,低目柔声道:\"闻晨间未往祖母处,转而寻二嫂矣。\"
平阳颔首:\"原拟探望祖母,中途改念。\"
徐翔问:\"与二嫂交谈可欢?\"
平阳笑答:\"恰逢大嫂亦至,三人共品茗,谈笑风生。\"
徐翔闻此,笑意更浓,温言对妻曰:\"二嫂皆性情中人,吾日常繁忙,未能常伴左右,若感寂寞,多与嫂嫂们谈心,遇不顺,勿需客气,直言于我即可。\"
平阳感其细腻关怀,心生涟漪,眼眶微湿。
徐翔见状,诧异问:\"何故如此?吾言有何不当,令你不悦乎?\"
平阳深爱徐翔,常患得患失,其稍显疏离,便心生猜疑,而对他的温柔,又激动不已。
平阳吸鼻,声音微哑:\"非不悦,实为君之体贴所动。\"
徐翔闻此,见其可爱,不禁轻刮其鼻,笑道:\"真乃傻丫头也。\"
平阳对此宠溺欣然接受,破涕为笑,紧随徐翔,言:\"欲近日接娇杏归。\"
徐翔闻此,步履一顿,回视平阳,眉头紧锁,神色略显慌乱。
平阳原拟待徐翔生辰接娇杏,然面对其温柔,不由自主提前言及。
平阳天真望之,言:\"娇杏流落庄子多年,今既成婚,理当接回,不负其伴君一场。\"
徐翔初闻娇杏,以为平阳于茜月处有所闻,故有小情绪,然见其诚恳,反不知所措。
徐翔呆立,半晌方吞吐言:\"此事,不必急于一时。\"
平阳见其尴尬,觉甚可爱,笑道:\"男子三妻四妾寻常,吾非不容人之辈,君若欢喜,接其归,吾无异议。\"
徐翔一时语塞,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久之,许诺曰:\"放心,即便接娇杏归,吾亦不越矩,并誓,除她之外,不再纳他人。\"
平阳点头,垂首:\"吾信君。\"
徐翔未料平阳如此贤淑,念及晨间之失,心生怜惜,立于前,诚挚伸手。
平阳意外,旋即以袖中素手,轻置徐翔掌中。
徐翔含笑,携妻手,向翔林苑行去。
次日,徐钦果又请太医为茜月诊脉。
太医细切脉后,对徐钦拱手:\"夫人胎象稳固,将军无忧。\"
徐钦闻喜,仍喋喋不休。
\"言前三月过后反应减,为何夫人仍常感恶心、呕吐,腰酸体乏,食欲不佳?\"
太医笑答:\"虽反应减,此症状或有,多休息即可。\"
徐钦又问:\"夫人夜难安寝,有何良策?\"
太医抚须:\"孕妇嗜睡或失眠多梦,皆常态,心情愉悦为上,无需药调。\"
徐钦复问:\"夫人偶感眩晕,可有妨?\"
\"无碍!\"太医简洁答。
徐钦不顾其厌烦,续问:\"夫人偶出虚汗,可有妨?\"
太医默然,仅摇头。
徐钦终停,太医欲辞,徐钦又问:\"可知腹中胎儿单双?\"
太医愣,摇头:\"尚不可知,双胎罕见,多为单胎。\"
徐钦闻茜月言徐婉宁以外法测双胎,心悬至今,闻此稍安。随即,递一页食谱于太医:\"此为夫人近能食之物,可否皆宜孕妇?\"
太医阅其密密麻麻,微叹,虽厌其啰嗦,仍耐心审视,答:\"食材皆温补,于孕妇有益,可令夫人食之。\"
茜月见徐钦又要啰嗦,忙笑道:\"张太医身为太医院院判,繁忙非常,妾身叨扰,实为劳烦。\"
言毕,使眼色于紫云,紫云上前,递重金荷包于张太医,茜月谦辞:\"区区心意,望太医勿辞。\"
张太医顺势答:\"夫人客气,夫人安康,专心养胎,老夫告退。\"
言毕,起身拱手:\"告辞。\"
徐钦见太医欲携药箱离去,剑眉微蹙:\"吾亲送太医归宫。\"
张太医欲辞,徐钦续言:\"途中,愿再向太医请教一二,关于夫人孕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