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福雅话说完,也不管闻歌反应,拽着闻歌的胳膊就往外走。
“公主,我让人陪你去吧。宋九小姐她对宫里也不熟……”
李氏的话没说完,就住了口,她看出来了,赛福雅和闻歌之间非但没有交情,只怕还有恩怨。她想劝,但眼看着劝不住,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庭王,庭王将目光转向他处。
李氏和庭王早有默契,这便是不让她管的意思。
李氏想了想,这种场合,南疆公主初来乍到,宋凌霄又有个做宠妃的姐姐,两小姑娘,闹不出什么大事儿。便吩咐两个宫人跟上去,自己回去向皇帝复命。
皇帝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听完李氏的话,不当回事地说,“你归座。”
宋青青淡淡地扫了一眼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宫女。
林胭脂早在闻歌被带走的那一刻,就想跟上,却被赛福雅的人拦住,“公主和九小姐投缘,我们做下人的就别跟去讨嫌了。”
她们不但拦着林胭脂,还寸步不离地跟在林胭脂身旁,不给林胭脂离开宴会的机会。
赛福雅对皇宫并不熟悉,拉着闻歌出了大殿后,胡乱走了一气。宫中谁不知道她是贵客,也没人敢拦,就这么一路走啊走,越走越僻静,宫女和侍卫也渐渐少了。她觑着四下无人,随手打开一个空房间的门,将闻歌给推进去。闻歌还没站稳,脖子上已经架着一把手掌长的雪亮小刀。
“我的小宝怎会在你身上,该死。”赛福雅气急败坏地说,“在你身上也就算了,都在一个大殿上,我竟毫无感应,你对它做了什么?”
闻歌先前担心被赛福雅发现,真被发现了,心反而淡然了。她无辜地看向赛福雅,这虫子莫名跑到她体内就不走,她还想问它对她做了什么呢。
“你是他的意中人?”赛福雅的第二个问题紧跟而来。
闻歌连忙摇头。
“公主,我若说这是误会,你信吗?”这美人再美,面孔狰狞的样子也一样吓人啊。
“我真不是他的意中人。”
闻歌心中将萧意梧骂了个狗血淋头,也不知道他今天发什么神经,故意将赛福雅的注意力引到她身上。他明明知道她不够凶残的赛福雅一根手指头戳。
“哼,就算是又如何?”赛福雅气鼓鼓地打量了闻歌好一会,傲气地说,“你们皇帝已经答应,只要梧王点头,就会为我们赐婚。我将是他此生唯一的妻。”
她靠近闻歌,弯刀在闻歌的脸颊上比划,满意地看着闻歌在她的弯刀下害怕瑟缩的样子,邪恶又得意地说,“你若是跪下来求我,我可以考虑让你当个妾,在我和他好的时候,准你榻前侍候。”
“侍候你个鬼啊。”
闻歌爆发了!
闻歌心中对萧意梧说了声对不起。她真的忍不住了,要借用下萧意梧的内力。闻歌对着赛福雅喊话的同时,一拳击在赛福雅的胸口上。闻歌上次拥有内力,掌握了轻功的初级技巧,这挥拳头揍人还是第一次,她怕效果不佳,所以用了十成力气。
只见赛福雅变成红色的一团球,先是以迅猛的速度撞向墙壁,然后墙壁豁然破了一个大口,再听到砰的一声,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闻歌惊讶地看向自己的拳头,居然这么大威力?她也顾不得想太多,跑出屋子去,看那赛福雅的情况。
赛福雅整个人像一朵被狂风凌虐过的娇花,委顿地倒在地上,嘴角有一抹刺眼的血痕,胸口处居然有微微的下陷,左手臂看起来也像是被撞断了。
“公主,公主,你还好吧?”闻歌蹲在赛福雅身旁,先探了下鼻息,还好没死,但气息实在很微弱,再轻拍她的脸,想要唤醒她。
这下麻烦大了,南疆公主来大黎做客的第二天,就被她给打得半死不活,搞不好,是要引发两国争端的。
“将她放平。”身后有人说。
闻歌讶然回头,就看到萧意梧站在身后。
“好。”闻歌将赛福雅放平。
萧意梧看着地上的赛福雅,先是冷笑一声,俊脸上竟有几分快意,看向闻歌时,眼神中颇有敬畏之意,仿佛在说,你做了我很久就想做的事情了,勇士。
“她哪有那么容易死,瞧你吓的。”萧意梧指着赛福雅,怂恿道,“不信你再给她一脚,脑袋扁了都不会死。”
“真的?”闻歌跃跃欲试。
倒不是萧意梧说什么闻歌信什么,而是就这两句话的功夫,赛福雅的胸口居然长回去了,嘴角的血迹也像是被空气给擦拭掉似的不见了,气色肉眼可见地好起来,紧接着,她睁开眼睛,从地上坐起来,看向闻歌,怒目而视。
“你居然打我……”
赛福雅朝着闻歌猛扑过来。萧意梧连忙想要拉开闻歌,然而刚刚他猝不及防被借走了内力,此时浑身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没把闻歌拉开,他自己反倒是被赛福雅一推搡,跌倒在地上。
闻歌就没想躲,她现在可是能一拳打死赛福雅的女人,此时不威风更待何时,加上看到萧意梧狼狈摔倒,心中怒火升腾。
那赛福雅推开萧意梧后,恶狠狠地用又长又尖的指甲划向闻歌的脸,同时袖中爬出一条浑身黝黑筷子长的小黑蛇。
闻歌小时候在山里钻,连老虎都不怕,就怕长虫。此时见那黑蛇朝自己爬过来,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来不及多想,先是伸出手将赛福雅那长长的指甲给掰住,再是一巴掌将那蛇扇到不远处的墙上。
“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赛福雅还在嚷叫着,“我父王都没打过我……”
“原来是挨打少了,没被教过如何做人。”闻歌口中说。
她一巴掌扇到赛福雅脸上,花瓣一般娇嫩的脸颊登时就肿胀起来。闻歌此时却觉得这南疆公主皮糙肉厚,反正不用担心打坏了,索性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对着她的脸就是一顿左右开弓。
尊贵的南疆公主,哪里被人如此对待过,开始时嘴里还不停地威胁闻歌,要将闻歌大卸八块,拿去喂虫子,到后来,却不得不抱着头呜呜求饶,“别打我,别打我,别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