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什么话,不如明日再说?”宋其其还想让闻歌多带着自己进宫走走,见赛福雅跟个牛皮膏药似的甩不脱,忙替闻歌打发赛福雅,“咱们堵在这里,后面的人都没法走啦。”
赛福雅骄横惯了,才不管这些,嘴上道,“本公主看得起你,才召你说话。怎么?宋凌霄,你是不打算给本公主面子?”
赛福雅是铁了心,想要激怒闻歌当场动手,好安个罪名,让大黎皇帝来发落闻歌。
“赛福雅公主。”宋其其长也是千娇万宠长大的主,明明都忍着性子好言好语了,这赛福雅还执拗得很,丝毫不给面子,气性一下子也就上来了,“公主这是要当着大黎文武百官的面,强行带走我们家凌霄吗?不知凌霄何处得罪公主,还请指教。”
“宋七小姐。”赛福雅并非完全没脑子,不想将人得罪光,语气软和不少,“这是我和宋凌霄的事情,希望宋七小姐不要掺和进来。就当给我个面子,明日我给七小姐送礼赔罪。“
“真可惜,我不想给你这个面子。你们南疆真搞笑,张口闭口就要人给面子,面子是别人给的吗?”宋其其高傲地一抬下巴,“别以为你是南疆公主,我就怕你。凌霄是我的九妹妹,我宋其其绝不会眼见其他人欺负她。”又说,“你凶什么凶,你还想吃了我不成?早听说你们南疆蛊术厉害,你不会是想给我下蛊吧?我可给你说,我从小身体康健,要是今夜过了,我有个什么不舒服,我就只管找你。”
“你们……你们……”赛福雅浓艳的脸气得都有些扭曲,“宋凌霄,你不是很厉害吗?你现在躲在她后面,算什么?”
“啊?”闻歌惊讶地看了眼宋其其,没想到她会如此替自己出头,然后对赛福雅说,“公主真的要和我谈谈,何必去马车上呢?咱们找个僻静宫殿,好好聊聊?”
闻歌知道赛福雅依仗的是什么,捏起拳头,笑得张扬又放肆,似乎全无禁忌,“又或者,就在这里谈?”
闻歌的话瞬间唤醒赛福雅最厌恶的回忆,她哪里还敢和闻歌去偏僻宫殿,眼见闻歌往前走了半步,她以为闻歌真敢当众不管不顾地揍她,忙慌乱地后退,退到闻歌伸直手臂都够不到的地方,才敢停下,还举起一只手半掩着脸,生怕闻歌一言不合就动手。
这大庭广众的,再被闻歌按着揍,她想到就有点窒息。她是要脸的人,遇到完全豁出去的人,真是有点惹不起。
“你也别想对我九妹妹下蛊哦。堂堂南疆公主,敢在我大大黎随意下蛊,呵呵……”宋其其这下确定了,赛福雅是真的有点怕闻歌,虽不知赛福雅为何如此,但她也不太看得惯这目中无人的南疆公主,痛打落水狗的事情可不能错过了,当即气势汹汹地说,“倒不知是我大黎兵多将广,还是南疆毒虫更胜一筹。”
赛福雅总算清醒了些,这毕竟不是任她为所欲为的南疆,众目睽睽之下,她就算能对闻歌怎么样,接下来也会被唾沫星子淹死,还会冒犯大黎天威,为南疆招去灭顶之灾。更别说闻歌压根不是软柿子,她贸然上去不过是自找一顿打挨。
“哼,咱们走着瞧。”赛福雅恶狠狠地瞪了闻歌一眼,一阵风跑开了。
赛福雅一走,看热闹的大臣们也就纷纷散开。只不过,大家都在议论,这南疆公主容貌绝色,性子似乎太跋扈了些,才来第二天,就敢在皇宫里当众为难太傅家的小姐。大家都知道赛福雅看上了萧意梧,本来还羡慕萧意梧有如此艳福,竟让南疆公主千里追婿,如今都知道这艳福也不好消受。
“九妹妹别怕。”宋其其和闻歌其实是分别坐马车来的皇宫,但这时候,宋其其便跟着闻歌上了她的马车,“我送你回去。”她一直拉着闻歌的手,很有当姐姐发的风范,“果然是蛮夷,仗着养了几只臭虫,就跑到安平来耀武扬威,还真以为陛下看重她。大黎礼仪之邦,陛下不过是尽地主之谊罢了。”
“七姐姐。”闻歌回握住宋其其的手,“天色已晚,你送了我再回去,怕是会吵醒祖母。今晚不如就睡我们这边,我们姐妹也好亲近。”
“好呀。”宋其其高兴地答应下来,吩咐人回太傅府去报信,说今晚不回了,住在四老爷家。她难得有在外面住宿的机会,整个人一下兴奋起来,“九妹妹,下次看到那赛福雅,别怕她。有我在呢。”
“你只有我欺负得,旁人欺负你,你只管找我。”
“随姐姐欺负。”闻歌越发觉得宋其其可爱,笑应道。
宋其其还是第一次来宋一星东城的宅子,进去后大开眼界,嘴上不由感慨,“你们住得可真不错哎。”
“也就是宽敞些,比不得老宅数代传承,底蕴深厚。”闻歌挽着宋其其的手往屋内走,林氏本就没睡,等在花厅里,见宋其其来了,忙吩咐人上宵夜,又让人去看看王氏睡下没,没睡过来接待宋其其。
“小婶婶,快别忙活。”宋其其连忙拦住,“本就不该深夜过来打扰。若再兴师动众,我只好现在就回去。”她是真饿了,也不见外,先喝了两口热茶,赞道,“这么晚本不敢喝茶,但小婶婶这儿的茶可真好喝,我喝着又有花香又有果香和茶香。”
“这是凌霄想出来的,里面放了丹桂、蜜橘、青梅等零零碎碎十多样花啊果啊的,我和她嫂子喝着都觉得不错。这丫头,还想着拿这个开铺子呢。”
“那我可要占一股。”宋其其连忙说,“凌霄妹妹,你不能撇开我。”
“好啊。”凌霄笑着答应,宋其其能加入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她在安平从小长大,走到哪里都是熟人,有她帮忙一宣传,就不怕没客人了。
“你怎么会想开铺子呢?”宋其其感到纳闷,“七哥这些年赚得不少,连祖父都和祖母提过,哪需得女儿家去经营的。”
“一则打发时间,一则学着管理铺子。”闻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