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柒却白他一眼，语气不咸不淡，“你希望是为了什么？”
“至少，父母之命？”程书凛故作轻松道，目光却有些躲闪，不敢看苏柒。
苏柒笑了笑，觉得这时候的程书凛还略有点可爱了。
她忽然道：“之前没问你，现在问一次，明知我只为利益，你还娶我吗？”
闻言，程书凛愣住，随后抿了抿嘴，半晌都没作回答。
“不过，就算不乐意也来不及了，圣旨已下，你接了就别想反悔。”苏柒看着他，转身掏出怀中一个信号弹，朝天上一放。
“呲溜——”
“砰砰——”
瞬间，一个巨大烟花在夜空炸开。
十分璀璨。
也十分喜庆。
“娘的！哪个疯子大半夜放烟花。”附近一扇窗子被锤开，一个大汉探出头来，愤怒的声音在寂静街道回荡。
苏柒赶忙扯着程书凛，两人一同躲在墙角，避开那四处扫视的目光。
待那人骂骂咧咧缩回脑袋，关上窗。
程书凛忽然大笑起来。
苏柒也弯了眉眼。
＊
“这些暗卫，是带回京城？还是待会儿去城外就地安葬了？”苏柒问。
程书凛叹了口气，“带回京城吧！”
随后，拱拱手，“有劳姑娘搭把手了。”
苏柒眨眨眼，“好说，好说。”
“姑娘，这是……”
匆匆赶路的暗丙刚来，看清眼前，一下子背脊就紧绷了，急急问。
苏柒摇摇头，“我没事儿。”
然后看程书凛，“程世子好像受伤了，你帮他处理一下。”
“其余人，帮着收拾一下这些暗卫兄弟的尸首，带回京。”
说着，她再次蹲下身去一一查看那些尸体。
程书凛低笑了声，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面有一道细长伤口。
他都要忘记自己还受了点小伤，不过，天这么黑，她倒是看得清楚。
＊
等回到盛京城已经是天快蒙蒙亮。
苏柒打了哈欠，有气无力的象征性拍拍马屁股。
“程意之，还说别喝酒误事呢！这通宵更误事好吧！”
她觉得自己已经困到了要不是害怕摔个半身不遂，真的随时可以在马背上睡过去的地步。
程书凛尴尬的摸着鼻子，“要不，今儿歇歇，明天再……？”
苏柒白眼翻上天，强打精神，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对了，之前被那杀手一打岔，你还没给我讲那个十年前山阳发生了什么？”
“你为什么就觉得我是十年前那个人？就凭一个小伤疤？”
程书凛握着缰绳的手僵了僵，半晌没开口。
“怎么，不好说？”苏柒挑眉。
程书凛点点头，脸上有些抱歉，“那件事，我确实不知该如何说。”
“十年前，平南王已经去南疆戍边了吧，那几年都没有什么战事需要平南王返京的吧！”苏柒叹了口气，“罢了，我不问就是。”
程书凛轻笑了笑，“不是你想的这种为难。”
“这样吧，等大婚那天，我跟你讲。”
苏柒无语的看着他，“最讨厌这种，要说就说，不说就算，定个期限让人抓耳捞腮好几天真有意思！”
跟她最讨厌的现代的预热营销一个套路！
还大婚那日呢！
那天不知要混乱成什么样子。
哪儿有说话的地方。
程书凛的目光投向遥远的微薄天光之处，他低声轻喃：“因为，我还需要再确定一次。”
确认了，才知道怎么说。
不远处，城门已经遥遥在望。
苏柒拍了拍脑门，“这会儿城门还没开吧！怎么进？难不成又要翻？”
程书凛微微眯眼，“不用再翻，时间差不多了，城门会开的。”
两人慢悠悠打马朝前，天光逐渐扩大，前方巍峨城墙就在眼前了。
几乎是刚到城下，城门就同时被打开了。
马蹄带着烟尘从城内奔腾而出。
铠甲森然，训练有素。
是五城兵马司的官兵。
程书凛眼神示意苏柒先靠边。
看着那队官兵快马而去，苏柒看着程书凛，“城内发生了何事？他们出去做什么？”
程书凛微勾嘴角，“昨晚上你要护的两处闹那么大，总得有妥善的理由来安抚周围百姓吧。”
“所以，用的什么理由？”苏柒神色不太好，她昨天不该一时意气同意和程书凛出去，导致她现在对城内情况一无所知。
招招手，默默打马跟在后面的暗丙立马赶了上来，“姑娘，有何吩咐？”
苏柒道：“速回城，去四哥和六哥那一趟，问问消息。”
暗丙领命而去。
苏柒把目光落回程书凛，等他的回答。
程书凛回答道：“八王余孽。”
“这时候就把那群老鼠暴露在大众之下，不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陛下知道？”苏柒问。
程书凛答：“早就该把它们拉到阳光下做审判了，如今战争平定，朝野也平稳，是最好时机。”
“回京前，我父王，你爹，还有陛下就已经制定好了一切。”
“只是没想到……”
苏柒眨眨眼，神色幽远，“没想到会有我横插一脚，打破了你们的计划。”
“不算打破，只是提前了一些罢了，还在可控范围。”程书凛说道。
苏柒别开脸，看着敞开的城门，拉动缰绳往城门走去，“所以，昨晚，你是故意带我出去的？不希望我继续破坏你们的计划。”
程书凛追赶上，与她并肩骑着，“不是，在你说出那两个地点前，我没想到你和云南帮是一路。”
“你知道云南帮？”苏柒有些惊讶，胸中又有些情绪开始不受控制的翻涌了起来，“那你应该认识苏云弦吧！”
程书凛颔首，“有过几次接触，是个很有想法的人，我们的计划能进展这么顺利多亏她帮忙。”
“不过，没想到这次，她会选择跟你合作，反而把我们撂一边，口风一点没露。”
“我本来还在猜她为何突然在京城搅风弄雨起来，不想，背后是阿柒你。”
苏柒扯了扯嘴角，说起别的，“她身边那个叫令辰的小侍卫，你知道是什么身份吗？”
程书凛愣了愣，诚然摇摇头，语气很疑惑，“不就是一个小侍卫？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