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看清楚一点,夏成柯还去点了油灯。
而在对方转身的刹那,晚宁则是感觉自己要心惊肉跳。
因为前脚她刚进来,后脚这个男人就跟着进来了。说对方不是跟踪她到此的,她不相信呀。
(不过我就是一把扇子呀,能干什么?)
晚宁就这样安慰自己,对方不会发现什么不同的。
屋里有了光亮之后,夏成柯又仔仔细细的盯着折扇看了一遍。见到画像上女子熟悉的眉眼,夏成柯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恍惚之下,他迅速吹灭油灯出去了。
晚宁看着重新陷入黑暗的房间腹诽:(这人什么情况?对一把扇子着魔了是吧,看个没完没了了真是。)
等到远离了那间书房,夏成柯望着那间黑暗的房间眉宇紧锁。
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那把折扇,和那个同画中女子一模一样的晚宁了。
想到自己之前听旁人说过那些荒诞离奇的鬼怪,他此时的脑海里也不得不往那个方向思考。
犹豫之后,夏成柯还是离开了文馨的院子。
第二天,小东和小西还来到夏成柯跟前,将庄子上所有进出的人都列在了一张纸上。
“少主,咱们又仔细的查了一遍,所有人都在这了。”
夏成柯连那个人员看都没有看就摆手:“罢了,以后也不用管这些了。”
只是当天夜里他又做起梦,梦里他一直拿着那把折扇看。
“你若当真是个活生生的人,那该有多好。”
“若是这样的话,也免去我这般。”
男人的大手一直摸索着扇骨,眼神里满是不舍。
最后画面一转,夏成柯又觉得自己是在挖坑,最后将一个匣子给放进了土里。回到营帐的心情,低沉、悲愤,亦是决绝。
等到从梦境醒来,夏成柯睁眼,周围一片漆黑。他就在黑夜沉思,不断的回想。
……
几日之后,晚宁发现周围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夜幕一黑下来,她就离开折扇到了外面。
见到庄子里的人在祭祀烧纸,晚宁才意识到今天是什么日子。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从自己眼睛里看到了那些被烧掉的东西去了哪里。
只是闻着香烛的味道,晚宁撇撇嘴走开了。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拉扯,像是有什么东西绑在了自己身上。于是她跟着这种牵引,直接往前走。
没想到进到了夏成柯的院子里,对方正在一个火盆里烧纸。
等到晚宁走近,就看到了他面前的牌子上,赫然写的是自己的名字。
晚宁震惊的不行::“你……”
对方也察觉到了晚宁的到来,抬头之后神情镇定:“我捎给一个姑娘,也不知她能不能收到?”
随着香烛的燃烧,丝丝缕缕的香气飘荡在空中,晚宁还看到了一个模糊的黑影正在慢慢的靠近。
于是她上前一步大声呵斥:“这是有主之物,莫要来抢。”
晚宁话音落下,那团黑影又调转方向离开了。
等到她转身,就见到夏成柯已经站在她身后:“那边有东西是吗?”
“哦,没没。”,晚宁摇头。
见晚宁惊慌的摇头,夏成柯失笑:“好,那我继续将剩下的烧完吧。”
等到夏成柯又蹲下烧元宝,晚宁咽咽口水,她忍不住一个呼吸。那些香味全部进到她肚子里。
吸完之后的晚宁还感觉到震惊,之前她虽然不饿,可从来没有饱胀的感觉。
今天,她感觉自己的肚子吃饱了。
奇怪的揉揉自己的肚子,晚宁很震惊。
随即她手上又出现了刚才夏成柯烧掉的东西,随着晚宁的心意一动,那些东西全部又藏起来了。
一直低着头的夏成柯不能抬头看,他只是盯着眼前的火盆,不知道想些什么。
院子里的人也被他撤走了,因为他不想被人打扰。
等到火光全部熄灭,一阵风吹过,灰烬全部消失不见。
这时他才站起来:“姑娘要进去坐一会吗,歇歇脚?”
晚宁本来不打算进去的,但是想到刚才这人给她送那么多东西,是个不错的好人呢。于是她最后点头,跟着进屋了。
进到室内以后,晚宁发现夏成柯只点了一盏油灯,而且油灯的位置放的很远。
“你不嫌黑吗?能看的见吗?”
夏成柯笑笑:“可以看的见,姑娘不必担心。”
“哦,好吧。”
见对方不介意屋里的黑暗,晚宁也没再说什么。
等到两人坐下,夏成柯还询问道:“姑娘是哪里的人?”
听到对方这个问题,晚宁扶额仔细回想,最后还是摇头:“不记得了,以前的事情,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夏成柯听到晚宁的话眼神闪烁,低头的瞬间又一丝心疼闪过。
晚宁其实进来就后悔了,自己一个异类,跟人坐在一起干嘛呀!
于是她轻咳一声站起来了,“那个,我还是走吧,不打扰你了。”
接着她转身往外走,谁知夏成柯一个心急,急忙上前一步拉住了晚宁的胳膊。
晚宁疑惑的转头看他:“怎么啦?”
夏成柯望着晚宁眼神里的纯净,他实在是难以开口,嘴唇翕动之间:“我,我还想和姑娘多聊一会。等会再离开好吗?”
晚宁皱眉:“那个,其实,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有接触了。我怕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那就不好了。”
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掰开男人的大手,晚宁被抓住的胳膊松开了。
“今日,多谢你的招待,再见!”
晚宁抬眼,对着他道了一句感谢,便转身往外走。
谁知她的脚将要跨过门槛,身后的夏成柯就说出一句话:“我不怕,你也不用担心旁的。”
晚宁转头:“傻子,是人都会害怕的。”
沉默了一下,晚宁扭身继续往外走,前脚刚跨出门槛,她另外一只脚还没落地,整个人就被搂住了。
男人从身后将她一把抱住的那一刻,两人身上都在颤抖。
晚宁是觉得惊讶至极,这人是疯了吗,她自己可不是人呐!
而夏成柯则是害怕,从梦中的情景来看,那都是前朝之时了。拍卖会那天,那个管事也讲了扇子最少几百年的历史。
那他身前的这个姑娘,孤孤单单的过了多久呀,简直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