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很简单。”
胖掌柜笑眯眯的说。
“你们的境界修为会被如实化作牌中的点数，有多少牌，牌点数有多大，完全取决于你们自己，其余规则和想必你在隔壁玩的时候也知道了。”
方鸣一笑，原来对方一直在暗中监视。
怪不得这么有信心。
另一个瘦掌柜接过话茬。
“我们也不会知道你牌中点数大小，很公平吧，待会输掉可就是自己技不如人，怨不得别人。”
说罢，两人对视一眼，嘻嘻发笑。
方鸣才注意到，周围的空间看似和刚才没变化。
刚才围观的人群都在，身后的方霞、白祝暄等人却没了身影。
面前的牌桌多了几个净质透明琉璃瓶，里面有几个活灵活现的小人在拍打瓶壁。
定睛一看，不是方霞她们还能是谁？
居然被变得像小人国的居民一样，只有拇指般大小。
除了白祝暄安静站立外，其余等人皆是一脸慌乱。
朱织显然也没想到会被装进琉璃瓶里。
看来对方的境界与朱织以前熟知的有相当大的提升。
而自己若是想起身，便会受到一种无形的束缚。
他试了下，力道不大，如果要强硬挣脱随时都能打破。
看来这就是他们俩带的法则。
化神境？
他想起逝去的狸力，如果一咽气就堕入轮回，现在应该刚出生不久。
这俩比起狸力的点石成金差远了，狸力的蓄力一击能把他的整条手臂废掉。
而眼前的两个掌柜像是刚拿到新玩具的小孩。
对法则的运用还不甚熟练。
“如何，你想归顺投诚，现在还有机会，这可是赌上你们性命的赌局，万一输了，到时候你们可就是我们案板上的鱼肉，任我们宰割。”
“无妨，来。”
方鸣朝着两人掌柜点点头，淡然的态度让两人掌柜看得恼火。
“找死。”
胖掌柜嘟囔一声。
“就让他挣扎一下嘛，毕竟有那么多红颜知己，为了面子也不能退缩。”
瘦掌柜阴恻恻的笑，话锋一转。
“不过，现在有多硬气，之后就有多狼狈，嘻嘻嘻。”
随着瘦掌柜的笑声，三人手中凭空出现一张张掌心大小的硬纸版，和前世的扑克牌类似，每张上面都有相应的点数。
方鸣看向手中的牌，点数尚且不论，牌面上都是方霞等人的形象，像是给她们照照片印上去似的。
牌还在印，他刚想调整一下手持方式。
脑海中突然出现熟悉的声音。
“方鸣，不要惊慌，是我。”
是白祝暄的声音。
方鸣一分心，手一抖，一张刚凝聚成形的牌顿时从手缝滑落，掉在牌桌上，连围观的赌徒都看得一清二楚。
人群瞬间发出一阵哄笑。
是张长孙莹的牌，点数只有7。
不算高，不算低，是中规中矩的点数，但想要赢，靠这种点数恐怕也是无能无力。
“掌柜的赢定了，我全押，有没有敢和我对赌的啊？”
“随便一张就有7的点数，恐怕不容小觑，你这人下结论还为时尚早，依我看，这边才是赢家。”
方鸣面色如常，懒得理会，看了下方的琉璃瓶一眼，那里的白祝暄淡然自若的站在原地。
好像什么事都与她无关。
有点好奇她明明被封印了修为，是怎么做到神识传音的？
脑海中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现在给你介绍这对孪生兄弟的能力，他们本是西枯州一座不知名的山精之子，左边胖的是荣草，右边瘦的是雕棠，出生时就天生异象，继承早已失传，上古时期一位叫鷡的妖修的天赋法术——颉颃胜负。”
方鸣一边清点着手中的牌，一边继续专心听白祝暄的讲解。
“这种法术可以将敌人固定在一处小空间内，按照他们定好的规则进行殊死决斗，和化神境的法则类似，但没有强制力，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方鸣将手中能打的牌悄悄记下，一共十三张卡牌，他们六人每人两张，一大一小。
比如白祝暄的两张，最大9点，最小3点。
而方鸣那两张，小的一张同样是3，大的是4。
方鸣猜测，可能是代表修为上限和下限的数字。
方霞和贾墨雨与他一样惨，包揽5与7，6和8的数字。
除了一张卡面还模糊的卡牌，看不清数字外，他手上最大的牌是朱织的10。
“他们本来的境界在两年前的报告中还是元婴一阶，至少对朱织管事是难以起效的，从这点推断，他们兄弟俩的修为至少达到辟府二阶，暂时还不清楚具体原因，可能与他们口中的灵药赐福有关。”
白祝暄的话音到此为止，方鸣低头看去，她双手抱着膝盖坐在瓶底，看不清表情，一动不动。
如果白祝暄说的没错，那对方手中最大的牌至少是一张J。
光凭朱织的10绝无获胜的希望。
“看完了吗？”
似乎是看出了方鸣的窘迫，胖掌柜呵呵一笑，脸上的肥肉也随之颤动。
“出牌吧，小友。”
方鸣思索片刻，抽出一张牌，将自己的3点打出。
周围顿时又是一阵嘘声。
“喂，你押多少？我参考一下。”
“肯定是掌柜的，我还未曾见他输过，这次肯定也没问题。”
“你看那人连牌都拿不稳，显然是手生第一次玩，胜负已经很明显啦。”
“你看，他自己的修为也就只有3点，是最低的，押谁还用我多说吗？”
“行，你说的有道理，我把全部身家押上，翻身就靠这局了！”
荣草和雕棠脸上的笑容藏都不带藏的。
轮到胖掌柜，他打出一张4，上面印着的是一个男人惊恐的样子。
旁边有人认出来了，惊呼道：
“这不咱镇魔宗看门那小子吗？什么时候也赌输了？”
相邻消息灵通的人马上解释道：
“不是赌输，前几天掌柜的刚来的时候就去找上镇魔宗了，回来的时候就用的那白胡子掌门的手骨剔牙呢，兴许是全吃了。”
提问的那人恍然大悟。
“那难怪，我这几天一直待在这里，一点都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呢。”
一言一语嬉笑间，丝毫没有对本地宗门些许同情惋惜之情，好像在说的是路边死掉的一条野狗。
“不出。”
瘦掌柜端坐钓鱼台，拿着一把扑克，任由胖掌柜出牌蹂躏。
方鸣沉默不语，看了一眼琉璃瓶中默默祈祷的众人，在胖掌柜丢出的牌下，接着打下一张方霞的7点。
三人动作极快，不一会牌局就接近尾声。
“10。”
方鸣终于将手中最大的那张牌打下，此时他手中还有一张贾墨雨的6点与开始时就模糊看不清牌面的牌。
“吃定你了！”
隔岸观火的雕棠再也坐不住，往牌桌上重重甩出一张印有他模样的J。
此牌一出，四周安静了一瞬，随即热闹起来。
“居然敢来挑战掌柜，有些胆量，但也只是有些胆量，可惜脑子不太好使，笨了点。”
有人摇头叹息。
“他的那些妻妾，今晚恐怕是要被掌柜的吃干抹净了，嘿嘿，就是不知道我们能不能也喝上一口汤。”
有人陷入淫靡的妄想。
荣草欣喜若狂，看着方鸣底下琉璃瓶中的众人，舔了舔舌头。
肚子饿，不过很快就能吃饱了。
“看来胜负已定啊。”
雕棠叉着手，摇头故作叹息。
“我已经等不及了，先让我吃一个吧。”
荣草越过牌桌，手伸向装有朱织的琉璃瓶。
瓶中朱织大惊失色，想逃出却无能为力。
啪！
他的咸猪手被方鸣重重拍下。
荣草恼怒的看着只拿着两张牌的方鸣。
“你干什么？都到这一步了还认为能赢我们兄弟吗？点数只有3的家伙！”
方鸣轻蔑一笑，低头看着手中的牌，缓缓开口：
“看来最后的王牌，始终会来到我身边啊。”
方鸣的最后一张牌，那张始终模糊的牌，终于展露真容。
是印有方鸣头像的第三张牌。
他将那牌拍下。
“Joker！”
是牌中大鬼，点数最大的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