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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陈斐然，你不用再待在实验高中了。”
……
“你有大好的前程，何必继续耗在滨城这个小地方？”
……
这是程真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陈斐然接连两晚没有睡着，江帆来学校那么一闹之后，他不是没有动过转学的念头。
滨城，很小吗？
陈斐然自言自语道。
滨城是母亲的故乡，也是华国第二大城市也是华东的经济中心，哪里小了？
他不想走，于是不停的给自己找理由找借口。
拿不定主意的他甚至还问了大哥的意见，当然隐去了程真那部分，只是借用成绩单想问下今后的规划，到底是去国际部还是继续留下亦或者是回江岛。
“这件事你自己考虑，我保留意见。”
陈卓然看了老弟递来的成绩单翻看了一遍，眉头都没皱一下就还给了陈斐然，“我知道这里考的内容和江岛的国际学校很不一样，但我认识的陈斐然从来都不是会轻言放弃的人。”
说的模棱两可，喝了碗没有鸡肉的“鸡汤”后陈斐然悻悻然的转身回自己房间。
“如果我是你的话，”
陈卓然临走前还是撂了句话，“我会待到学期末，至少上完这个学期再做决定，这样时间进度上来得及，高二回国际部也能有时间学习分科前的内容；再者有始有终，这小半年够你思考今后去哪儿发展了。”
陈斐然是从来没觉得自己老哥居然这么有头脑，这么有智慧，他也才21岁啊。
***
程真住院后，陈斐然又继续教了李诗意两周，一来履行承诺他向来不是过河拆桥的人，二来李诗意本人的确很特殊，不会任何乐器、读谱视唱都不会的人，一开口就是天籁，听的人汗毛竖起，鸡皮疙瘩都能被激出来的野路子，很难不吸引人的注意。
前世他在S国做练习生，小有名气后也做过选秀比赛的导师，但像李诗意这种，没有受过任何训练就能唱成这样的，可以说是从来没碰到过。
简直是“怪物”。
三来，他也想从人口中多打听程真的消息。
是真的……退学了吗？
还有这一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
“所以，程真是你闺蜜哦？”今天表扬了李诗意，看着她心情不错的样子，已经憋了两周的陈斐然趁机问道。
“嗯，是最好的朋友。”李诗意还在A4纸上给曲子做标记，“怎么想起问这个？”
“嗷，我也报名周六的比赛了嘛，想他会给谁加油呢？毕竟我和他同班嘛~”
李诗意听了白了他一眼，不过转念一想也是，谁知道他俩同台竞技程真会更偏向谁，毕竟是偶像。哎，不过以程真现在的状态，周六应该是不会来看她演出了。
“那——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据他了解，李诗意高一才进入这所学校，也不是同班，满打满算也才认识程真半年，怎么就是最好的朋友了？
算起来自己还是先认识程真的。
真是奇了怪了，难道自己这是在吃醋？这种感觉可真陌生，仿佛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在心底蔓延开来，让人有些不太舒服。或许，是自己太过在意他了吧？这种在意，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感情呢？是友情，还是爱情？陈斐然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只觉得心里乱成了一团麻，怎么理也理不顺。
“就——”差点就说大学里认识的，不行不能露馅，李诗意提高警惕，清了清嗓子说，“就刚开学的时候认识的啊，他月考第一我第二，这叫学霸间的惺惺相惜。”
还惺惺相惜呢，我看是怪物间的惺惺相惜吧，陈斐然在内心吐槽。
他后来又查过程真，从7岁起就上场比赛，几乎是每个同龄人的噩梦，别人家的孩子，比赛从来没掉出过前三，没拿第一名都算是发挥失常，要不是没到年纪和伤病，早就能进国家队预备队了。
毕竟x国的集训营华国通过自荐选拔入围的只有赵天和程真2个，而陈斐然走的是老会员推荐通道进来的，可见其实力。
见陈斐然一副不相信自己的表情，李诗意胆大的白了他一眼，毕竟昔日的大明星现在就是个小屁孩，有什么好怕的。
“切，说了你也不理解。”这学期开学后的第一次月考陈斐然也参加了，成绩自然是倒数，李诗意都懒得说他。
“惺惺相惜？所以你们是男女朋友？”
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没有的事！你再乱说我生气了噢！”
笨蛋！两个都是笨蛋！程真心里只有你。
虽然不能确定他现在是不是还这么想的。望着眼前这个帅气的男生，李诗意实在很难站在他的对立面，况且他还是自己的“小老师”。
‘哎，自古英雄还是难过美男关，sorry啊程真真。’
小狗星星眼再多看自己两眼，李诗意铁定就要沦陷……谁能拒绝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帅哥呢？
“原来不是男女朋友啊……”
陈斐然自言自语道。姑且相信吧，否则程真腿脚不方便的那段时间李诗意也不会只是偶尔出现了，程真这几天住院看她也不是特别着急的样子。毕竟从Afterparty那次李诗意就宣称这人是自己闺蜜，应该不会有假。
“那你……有没有听他提起过我？”
“有啊~”李诗意说完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立马捂住嘴巴。
“哦？”一问就说，陈斐然倒没想过这李诗意这么爽快就回到了，笑着问，“说我什么？”
‘在你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时候，说实话。’
——这是李诗意一贯的行为准则。
“他说……他和你认识，”
“没了？”
“没了。”李诗意赶紧摇头。
虽然很想和他说程真那天是怎么哭着和自己说这一身伤疤的来历，既然程真自己都没说，那是还是尊重他的意见吧，外人并没有立场介入。
李诗意不知道的是，程真已经什么都告诉他了。
“噗嗤——李诗意，你知道吗？其实你很不擅长说谎。”李诗意把他当青少年，而陈斐然却把李诗意当小朋友。
“行吧。不想说就不说吧~”
看来这个小徒弟还不是很信任自己，又或者她真的不知道，程真只和他说了。
心中竟还有些窃喜，又有些无奈，这一年，他的悲伤、委屈、痛苦，都无人可说吗？
陈斐然周六和李诗意参加完比赛后就直接去了机场赶晚上的飞机飞帝都，刚好能赶上在那儿举行的马术障碍2 星级比赛。
而他的大师兄王立将会参加在那儿举办的世界冠军巡回赛，父亲也会带几个国家队的队员去参加和观摩比赛。
这事儿除了在和班主任请假的时候说了以外他没告诉任何人，反正自己很快就回来的，没想到竟被人传出了转学的谣言……
所以周二当程真看到出现在自己座位旁的人的时候，惊讶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你——没有走吗？”
“为什么要走？谁说我走了？”陈斐然被逗乐了，几天不来就是转学了？那程真多久不来就是退学？
怎么？因为你一句话就要走么？
“程真？我的字典里没有‘放弃’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