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萧济低吼出声,“她不可能死。”
萧济难以接受地起身,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李阳连忙跟上,扶着他的手臂,轻声劝说:“萧总,您冷静点,您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奔波,不如先去休息。”
“休息什么!”萧济一把推开李阳,“你们都说她死了,凭什么?!整个酒店,只有她一个人死了,你不觉得很蹊跷吗?”
“一定是有什么我没注意到的。”萧济眼眸呆滞地盯着空荡的走廊,手中死死攥着那块布料。
“她肯定是跑了。”萧济的语气莫名笃定。
李阳实在不忍心看到他这样,皱着眉,“萧总,其实昨天您就该接受这个现实的……毕竟尸体都摆在眼前了,您偏偏不信邪地找了一晚上,结果是……更加肯定了这个结论。”
“闭嘴!”萧济冲他嘶吼出声,“再说把你调到南边边境的分公司!”
李阳瞬间噤声,明哲保身地后退两步,任由眼前利益为上的老板情感用事地发疯。
“扩大寻找范围,就算把整个R国翻过来,也要把人找到!”萧济冷然的声音透着一股狠厉,“找不到,你也别回来了!”
李阳这次聪明地没有说什么,“是。”
话音落下后,他立刻转身,安排人员搜寻。
萧济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
他莫名觉得现在的情形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很像……五年前莫莫死亡时,南煦不肯接受现实的模样。
萧济眸光一闪,几乎是立刻想到当年莫莫离开的手段。
“等等!”他叫住李阳,“先去A国找人。”
他的语气沉了下来,“找莫莫,南煦的女人。”
李阳眉心一挑,领命离开。
——
A国。
孔清秋端正地坐在桌前,认真又严肃地思考着,落下的每一笔都无比慎重。
莫莫坐在她对面,视线时不时落在她身上,偶尔推开黏在肩头的南煦。
“别闹。”莫莫轻声警告南煦,斥责的眼神示意他坐好。
南煦像没骨头似的,一直往她身上倒,压得她直不起腰。
南煦触及到她的眼眸后,抿抿唇,不情不愿地直起身子,嘴里嘟嘟囔囔的。
声音太小了,莫莫没听清。
实际上,她也没心思听。
大部分心神都灌注在孔清秋写的注意事项上。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
孔清秋终于收起笔,将密密麻麻的本子递到莫莫面前。
“看看吧,这些是平时的注意事项。”
孔清秋摘下老花镜,费力地揉了揉酸疼的眼睛。
莫莫诧异地盯着十多页的注意事项和治疗方案,随意翻了翻。
她抿抿唇,“谢谢。”
南煦视线落在那个本子上。
“陪伴”两个字刚好映入眼帘。
他欣喜地望着莫莫,食指按在那两个字上。
眼眸不停示意她看过去。
莫莫顺着他的动作瞥了眼,嘴角忍不住抽搐。
啪嗒。
本子被用力合上。
莫莫面色有些僵硬,“我看到了。”
南煦眨眨眼,漆黑的眼眸带着一丝水汽,雾蒙蒙的,像小狗的眼睛。
莫莫刻意忽略他,又与孔清秋交流了不少后续治疗的方案。
因着孔清秋马上离开A国,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次遇见孔清秋。
所以,她问得格外仔细,甚至拿出手机录音。
南煦眼眸亮晶晶地盯着她,难得乖巧地没有打扰。
——
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
方清姿被安置在R国郊外的一栋别墅里,穆席整天守着,过得安静又舒适。
温新和陈逸晨每天不停地将她活着的痕迹掩盖。
萧济被陈逸晨释放出的各种假消息耍得团团转。
萧济每天在希望和失望的轮回中度过,苦不堪言。
但他仍旧坚持己见,方清姿只是逃跑了,并没有死亡。
在萧济的坚持下,李阳竟然也开始觉得方清姿并没有死。
李阳多次找上莫莫后,得到的依旧是没有方清姿的消息。
他不得不试探地说出方清姿死亡的可能。
接着,李阳见证了什么叫女人的哭泣。
惊天地泣鬼神,和鬼哭狼嚎没什么两样。
把他吓得立马把萧济喊了回来。
萧济可不信莫莫的眼泪。
在他心里,莫莫是一个狠心狠情的女人。
他可不信,这样的女人会有这么丰富的情感。
除了做戏,他想不到别的可能。
于是,莫莫A国的小院,几乎快被萧济霸占了。
萧济每天连公司的事务也不处理了,就在莫莫小院外堵着。
莫莫为了做戏更逼真,从不出门。
一周没见过莫莫的孟辰和南煦,对此十分不满。
但他们又不敢堂而皇之地去找莫莫。
他们怕自己露面后,万一引起萧济的猜测,让莫莫的计划功亏一篑,他们或许会比萧济还惨。
两人每天透过窗子,恶狠狠地盯着萧济,又拿他没办法。
清晨,天微微亮,寒气逼人。
莫莫红肿着双眸,步履不稳地走出来。
身上衣服有些乱,看起来似乎是没心情收拾自己。
萧济也算不上多好。
身上的衣服,还是那天在酒店开会的西装,外面简单套了个外套。
坐在临时搭建的住所里,直勾勾地盯着莫莫的小院。
摇摇晃晃的身影出现,他立刻起身。
即使一脸疲惫,也难掩他身上的矜贵。
“怎么了?”萧济冷冷道,“终于舍得出来?”
他顿了顿,“只要你告诉我方清姿在哪里,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钱、权,或者……让南煦和孟辰远离你的生活。”
他的脸上带着讥讽,语气像施舍般高傲。
“哦……或者你想多几个像他俩这样的男人,也可以。”
在这院子前守了一周。
他可算是彻底了解了这女人私生活有多混乱。
亏得孟辰和南煦也愿意当她的外室。
找到方清姿后,他一定让方清姿离这样的女人远远的。
太坏了,容易带坏方清姿。
他可不想无缘无故多几个异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