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卜司倒是很适合冥想与修行。”
知更鸟的纤纤玉手抚过藏书阁内层层古籍,这里存放的书本少说也有上万本,其中也存在不少未曾刊登在星际网络的古籍。
符玄踩在梯子上挑选着书册,头也不回的说:“也不看看是谁的品味。”
“看玄儿姐姐的脸色,想必昨晚很是惬意呀。”
“咳...”
符玄可爱的卡壳了一下,抿着唇略显恼羞成怒,“本座只是回到太卜见景思情,留了安明一夜。”
“玄儿着实可爱,”知更鸟笑盈盈的没再逗她,而是拿出手机屏幕对着她,“萤姐姐和花火那边有一些结果了。”
“竟然真的还有留存蛛丝马迹?”
那可是连大衍穷观阵都未曾推演到的过去,居然真的能被搜寻到,符玄不禁有些吃惊,没想到此小鬼女士意外的很可靠。
“花火说更详细的情报需要潜入庇尔波因特,她在等安明,”知更鸟的话音未落,手机屏幕内就自动响起了花火的声音。
花火的q版小人出现在知更鸟手机桌面,做出撇嘴的小表情,“你们绝对想不到,公司那群家伙在想什么。”
“花火大人发现了有关安明的档案存档,但保密级别是SSS级别...见鬼,就算是克利泊苦茶子颜色也不会有这么高的保密程度。”
花火就纳闷儿了,整个星际和平公司有权力阅览这份文档的也就只有几个人,怎么不干脆设置成只有克利泊才能观看呢?
“S级以上档案都被保管在庇尔波因特,所以你才要去那里...”符玄眼底流露出严肃的神情,公司的总部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在匹诺康尼的时候看起来很杂鱼,但实际上绝对不能小觑。
“其实也没你们想象的那么难,反正虚无令使小姐现在是自己人,让她去砍一刀不就行了?”
花火倒是很乐观,笑嘻嘻的表示躺赢就完事了。
“看来你是想让列神战争直接开打了,”符玄揉了揉太阳穴,转头看向知更鸟问道:“流萤那边呢?”
“流萤从‘命运的奴隶’那里得到了一些线索,据说在终末的最终,剧本曾出现过安明的身影。”
知更鸟也有些无奈,“倒是一如既往的谜语,也许梦中姑娘阵营需要一位忆者,”不然想要解读这些谜语的确很是困难。
“黑天鹅那女人很擅长说谜语,让黄泉去也许有奇效,”花火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容愈发灿烂。
符玄回想起在离开匹诺康尼之前,那位忆者曾来到列车,并提供了一颗崭新未曾开拓过的星球,想必在真正出发之时能够再次会面。
那位忆者看起来的确像是知道很多事情...无论是安明还是三月七,在匹诺康尼之时都从那里得到了许多谜语。
“本座总觉得三月七与记忆有关联,”而且绝不是一般的关联,只是符玄还需要进一步的确认。
而那就需要大衍穷观阵与知更鸟的辅助才能做到了,若是能够揭开三月七记忆背后的真相,或许就能距离安明的过去更进一步。
经历过如此多的梦境轮回,所有的梦中姑娘都知晓艾妮的存在,但艾妮却迟迟不曾现身。
如果三月七真的就是艾妮,那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三月七?在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问题是越想越多,符玄干脆不去想了,总之先将手头的工作完成,正好这次罗浮的事情不需要她们费心。
三人又聊了些细节方面的敲定,确认了在罗浮之后准备前往庇尔波因特,不过以列车的燃料来看,肯定不会是全部人都能前去。
临走前花火补充了一句:“你们俩背着花火大人多睡的次数可都被记在小本本里了,等回去后可要全部奉还!”
知更鸟莞尔一笑:“小花火不怕到时候被捅穿吗?”
“啧...只有你们才那么杂鱼!”
花火哼了一声后傲娇的离开了通话,只留下知更鸟和符玄继续在藏书阁内寻找线索。
符玄抽出一本与记忆相关的古籍,“也不能光让她们努力,本座争取在七日内将大衍穷观阵调整完毕,在那之后就要拜托你了。”
“嗯,我会的。”
知更鸟点头应道,她清楚这时唯有全力以赴,才能从那被寰宇之上完全抹去的过去中抽丝剥茧出些许记忆片段。
那无形的存在妄想用无数的时间线掩盖那段遥远过去所发生的真实历史,可她们偏要从那过去中拼凑出真正的安明。
安明将她们所救赎,又何尝不是在对抗命运?
去做那不可能之事,这便是安明教会她们的道理。
无论是神只还是命运,又或是更高的未知,都不是停下的理由。
符玄和知更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坚定,这一刻的她们是战友,也怀抱着共同的愿望。
...
...
“回星港封锁,游客怎么进来的?”
“还不速速离去!”
负责维修星槎的工造司匠人眉头微蹙,而一旁的云骑则是握着兵器走向那忽然闯入之人。
此处已是回星港内部通道,按理说不该有游客抵达,可眼前的紫发女子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出现在两人身后。
“这位游客,你没听懂吗?”匠人还在好声好气的进行着封锁的解释,而那云骑已经有些按耐不住暴躁的性子,握住长矛的同时,面盔下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女人。
“你在和我说话?”
黄泉的眼神仿佛令空气的温度都降低了数度,但这时脑海中回想起安明所说的不要一言不合就秘技点减一,那样是不对的。
于是她拿出了那本《三月七语录大全》,当着两人的面开始翻阅起了适用于此时的语句。
在挑选片刻后,黄泉最终选择了通用起手式:“你看,又急。”
“吼(步离语)只是一个女人而已,杀完丢进集装箱!”那云骑见状也不再掩饰,举起长矛直冲着黄泉劈砍而去,以二敌一定然是稳操胜券优势在它。
而另外的匠人闻言也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拿出武器准备将黄泉灭口,“要怪就怪你不长眼,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黄泉轻叹一声后将语录收回衣兜,腰间刀鞘泛起幽紫色光晕,当拇指推开刀镡的刹那,猩红的刀光一闪而没。
令使的恐怖威势瞬间降临,覆盖了整个回星港。
那匠人与云骑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咽喉,虚假的伪装再也无法维持,显露出原本步离人的模样。
仅仅是令使的威势便使它们丢了半条命,二人的瞳孔中都浮现出不可置信的惊骇,眼前之人绝不可能是仙舟的任何一位将军,她究竟是谁——?
但它们注定无法得到答案,伴随着雷鸣消散,就连灰烬都没能留下。
诏刀入鞘,黄泉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下次应当尽量留下活口,不然一点情报都没能获得。
可刚刚已经是最弱的斩击了。
“要去问问安明,仙舟哪里有卖奇巧零食的了...”黄泉喃喃自语着,心想秘技点消耗的这么快,没地方补充可不行。
在来到回星港前,她只是从那些人身上嗅到了些血腥的味道,与出云战场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虽然那些人嘴里没有实话,但有句话的确说的很对。
它们确实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还有就是,秘技点减二。
...
...
“他便是将军此前提起过的安明?”
貊泽看向身旁的椒丘询问,却发现他正眯着眼仔细打量着那道离去的背影。
椒丘摇头道:“看不出来什么特殊之处,但那是元帅提起的人,”能被华记住的人自然不会是一般人。
“当真能解决将军的问题?”
“我还是不知道。”
椒丘闭上眼不再注视安明的背影,上一次看到这样的背影,还是从飞霄那里。
虽然仅仅只是直觉,但这样的人,不会是坏人。
“探视呼雷的时间已经定好了,”椒丘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又或者说与其去怀疑那种家伙,不如去祈祷永远不会和他成为敌人。
貊泽微微点头,眼底闪过些思考的神色,“总感觉不会顺利。”
“你倒是很会说吉利话嘛。”
“你也一样。”
司辰宫内,安明与飞霄一前一后的走入大殿,而景元也早已等候多时。
“至于开这么多次会吗?”安明对此颇有微词,倒不是对景元有意见,而是对开会这个行为很有意见。
景元笑呵呵的说:“飞霄将军为了你亲自到来,于情于理都应再开一场会议。”
这话说的安明都犯梦中姑娘ptSd了,好在系统已经明确表明仅剩最后的艾妮模拟,不然这会儿又该汗流浃背了。
想来又是华的功劳了,安明有点无奈,要当真那么看好他,先V上一个亿的信用点再说啊。
飞霄从这两人简短的对话中便能察觉到安明与景元的关系不一般,他们似乎格外的熟悉,与其说是将军与无名客,更像是老友。
“景元将军也知晓狐人始终存在的缺陷,而元帅告知我来到罗浮找到他,便会存在一个契机。”
“至于那契机是什么,想必元帅未曾与你提起。”
景元像是早早就料到了这一切,微笑着开口:“想来在演武仪典结束前,你会得到答案。”
飞霄颔首道:“元帅的意思我自然无法完全参悟,但若是以‘飞霄’的意思,那便是与他战上一场。”
战斗是最高效的沟通方式,不仅能得知对方是怎样的人,也能从战斗中互相精进武艺,彼此共同进步。
“我没意见,”安明也恰巧有些手痒,自从离开匹诺康尼后,已经很久没有能够战斗的机会了。
上一次酣畅淋漓的战斗,居然还是在匹诺康尼暴揍小小鸟。
“只是将军如今的身体情况,还能全力以赴么?”安明有点担心飞霄打着打着就开始复刻符玄的魔阴身...不对,狐人的话应该是月狂,但二者哪个更强,他完全没有都去尝试一遍的兴趣。
“难得的机会,尽管全力就好。”
飞霄倒是完全不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又或者是担心也没有意义。
既然元帅如此看重安明这把“剑”,那就让她来试试这剑的强度如何。
景元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已经开始干笑了起来,“我说二位,没必要聊都没聊就直接开打,更何况也没有适合的场地。”
若要是真让这两人在罗浮全力以赴的比武,那罗浮估计迟早被拆成两半。
“真要比武,倒是可以去演武仪典的比赛场地竟锋号进行。”
“...有理。”
飞霄微微点头,看向安明后继续说道:“既然你与星穹列车都出现在罗浮,那些指控自然也是莫须有。”
“没猜错的话,罗浮前任太卜符玄也在星穹列车内吧。”
“家妻回罗浮叙旧,演武仪典结束后自会离去,”安明微笑着说,完全没有遮遮掩掩。
“看来符卿近来过的不错...我的意思是,联盟自然不会允许通缉要犯在罗浮星域自由行动,会加大搜捕力度,争取早日对联盟有个交代。”
景元话刚说一半后踩下了刹车,满脸正气的表达了神策府的意见。
飞霄眼神略显无语,“我来罗浮的确是有这项工作,但也不必如此紧张,”她的眼底闪过些许复杂的神色,正所谓人们的成见是一座大山,无论是魔阴身还是月狂,仙舟人恐惧它们,却又向往那样的力量。
从一开始她便能够理解符玄,为了自己心爱之人,在触碰禁忌力量的同时也没有伤害到罗浮的任何人。
那些指控符玄的老者们恐惧魔阴身,也恐惧第一个能够完全掌控魔阴身的仙舟人出现。
符玄是特殊的存在,而特殊从来不被允许存在。
如果无法得到,那么便去毁灭,而飞霄从不愿意成为权力斗争的矛,从始至终她所做的都是寻着那颗流星不断前行。
“符玄一事,我会当作没看到。”
“将军能理解再好不过,玄儿也是很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