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走啊……我感觉连手指都抬不起来。”罗恩看向身侧的哈利，他倒没有直接躺下，而是撑着身子靠在一边。
“应该是魔力透支了，多休息一下就会好。不过格里教授还没布置……”
“诶诶诶赫敏！你还是闭上嘴好好歇一歇吧。你不是来观察他是不是伊比利斯的吗，到底是不是我不知道，反正性格是一样的恶劣……完全被他表面欺骗了。”
罗恩赶忙制止了赫敏，也在哈利的搀扶下慢慢起身，扶着墙一步步挪向大门。
“性格的确挺像的，不过应该不是，我想错了。”赫敏果断的否认了自己的猜想，也眼神示意想说什么的哈利闭嘴。
她想起了伊斯身下那团黑影，心里已经知晓了答案。先前她与哈利偷偷使用时间转换器跑到禁林寻找西里斯时便看到了同样的场景，二人想到这应该是伊比利斯的什么能力。介于她从未说起，也没有主动袒露，赫敏与哈利便决定不去追问。
至于为什么在赫敏刚刚一确定伊斯就是伊比利斯时脑海产生的怪异想法，她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么一想来，两人的名字那样怪异，再加上容貌上的九分相似，为什么在见到伊斯第一面时就没有想到呢......
但明显邓布利多校长他们都在，无人指出的话就说明这件事他们也知道。赫敏不想因为她而破坏了伊比利斯打算做的事，可能她也有自己的理由。
“快走吧，幸好之后没有课了。”
“不过他真的不打算管我们啊，邓布利多校长刚刚也离开了。”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伊斯从门口露出头看了看仍留在这里的学生，“需要帮忙吗？”
赫敏率先察觉到不对，赶忙摆手，“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教授，我们……”
“十分钟到了，拜拜。”
她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漂浮起来精准的被扔了出去。落地后，一个个跟她一样被扔出来的学生并排的落在一旁。所有人先是互相看看，随后羞耻的用斗篷遮住脸扒着墙边往各自的休息室走。
伊比利斯正要关门回去补觉时，两瓶魔药怼在他脸上，“诶……斯内普你能不能温柔点？”
“你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这些表面功夫。”斯内普一手抵住正要关闭的门，侧身挤了进去。
找到一处座位坐下，他就这样默默盯着伊斯不说话。
“知道了，我喝还不行。都跟你说了没事，而且还有城堡的魔力供我使用。”
打开一瓶喝完，伊斯在斯内普恐怖的眼神下又将另一瓶喝完才继续道，“想学什么魔咒，六瓶换一道啊，你还欠我四瓶，毕竟是古代魔法。”
“你刚刚给其他人用的魔咒是什么？”
“哦，那个啊。”伊斯懒懒的靠在沙发，随意摇了摇手中的药瓶，“类似于牢不可破咒的契约，他们有资格在我这里汲取知识，代价便是不能以任何方式向他人提及课程内容。”
青年抬手指指脑袋，“而这一魔咒妙就妙在，这是他们自主生成的想法，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会这样做，这样想。便也排除了破坏契约或因我的教学那些学生引发什么不可控事情的可能，除非我主动解除。”
斯内普微眯起眼，他想起了伊比利斯本身的能力，是将她的力量与魔咒结合了吗......那这么说，她这种拙劣的变身没有被人发觉的原因也是用了类似的方式。默默看着对面的青年，心底隐隐产生一股不安。他原以为少女只是能通过言语或外表短时间操控他人，但看来并不止，这种能潜移默化改变人思想的能力......
“这种能力，我不会对你用的。”伊斯转头看向斯内普，“再说我的力量不如以往，且会越发减弱，想控制一位大脑封闭术大师可不再那么容易。别忘了，我现在是人类之躯。做不到以前的事。”
青年顿了顿，愉悦的笑起来，“不过，这样的感觉很好，出奇的好。怎么说呢，就算失去力量我也不觉得可惜，反而很开心。不管是成为教授，还是如今做的一切，都让我心情很愉悦。就好像......重生了一样。”
见斯内普又想开口讽刺，伊斯及时打断了他，“不过还是不要太小瞧我比较好。”青年偏头露出淡淡的微笑，“相对来说，惜字如金的斯内普教授可是缺少了一大优势。有时候，语言，便可操控人心。”
“呵，你觉得你的那些鬼话能够影响我吗？”斯内普表情未变，看着伊斯的同时也在思索一些事。自从与她在海岛分别后，内心的不安感愈发加剧。就算她告知了自己会参与这里的事，自己也在魁地奇比赛那晚见证了她的决心。但她的计划完全不准备告诉自己，又是这种不受控的感觉。
沉默一阵，斯内普决定试探之后再进行思考，目光看向伊斯的双眸，“你跟那个格兰芬多的女孩是什么关系？”
“嗯？阿利安娜吗，想知道答案就去问邓布利多。我无权告知。”伊斯累的直接瘫在角落的长条沙发上，“还有什么事吗，我好困啊……”
斯内普皱起眉，“格里教授现在已经听不懂人话了吗，我是在问你和她的关系。”
懒散的摇了摇手，伊斯打出一个大大的哈欠，“师生关系。”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知道就算追问也不会得到答案，斯内普看向办公桌上厚厚一摞羊皮纸，“昨天你就是在打造教室才没有休息的？”
“制作虽然麻烦点，但其实本质跟有求必应屋差不多，只是多加了些繁琐的魔咒。”伊斯翻身卷起沙发的毛毯，整个人身形变小恢复了原貌，她累得不想再使用变形术伪装。
“我在研究赫奇帕奇的空间转移魔法。”抬手指向办公桌后，那里放了一堆炼制的金杯，“顺便做了些替代品……你要吗…可以…饿的时候……”
少女的话变得缓慢直至消失，她睡着了。
斯内普无奈的叹出口气，来到沙发旁抱起了伊比利斯，“格里姆小姐在我身边时不是睡着就是直接跑掉……”
走入一旁的卧室，不小心踢到了什么。斯内普侧头看去，嘴角彻底垂下去。
她的卧室不大，只有一张床铺。而地面上，是堆积成山的魔药瓶。缓神剂的味道浓郁到刺鼻，她头疼的症状似乎不减反增。
视线移到她身下的阴影，是她对亡魂的控制减弱了吗……
将少女放在床铺，准备离开的他感受到衣袍被轻轻扯了下。
“我再去熬点魔药，或许有办法减弱感官。”
“不用。”
“我可以帮你。”背对伊比利斯的斯内普紧皱起眉，压下心中的烦闷，语气尽量平和的道，“你特意躲着我可以，什么都不告诉我也可以。但是不要再……”
话语最终噎在喉腔无法说出，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说出来。回头看了眼脸色疲惫的伊比利斯，背对她坐在了床边，“你睡吧，我在这里守着。”
熟悉而又治愈心灵的魔药气息萦绕在鼻尖，她的声音沉闷闷的，“我是在躲着你，因为我知道再次面对你一定会忍不住，也接受你的怨恨。我总是想逃，又会忍受不住的再次靠近……”
整个人埋入被子中，整个人蜷缩起来，只有额头露出来靠在斯内普背后，“都怪你，现在闻不到你的味道我就无法入睡……”
斯内普僵硬的偏了偏头，“其实你不必特意避开我，反而会徒增烦恼。”声音也压低了些，变得柔和，“以你最舒适的方式相处，我会赶上。”
“呵……说大话。”
“格里姆小姐总是看不起我。”
“斯内普先生总是太高看我。”
两人齐齐轻笑一声，伊比利斯安心的闭上了双眼，“西弗勒斯，我的角没了，翅膀也不能用了。”
“需要……”
“不需要，静静听我说。”
斯内普侧过身轻柔的拍抚少女，这是他能想到可以安慰她的唯一方法。
“我的角明明很好看的，虽然有的时候很不方便，但是再也不能用来戳你的腰了。翅膀也只剩骨架了，但我不感到伤心。”
抬手戳了戳男人的腰，伊比利斯不满的鼓起嘴，“你不要影响我的情绪好不好，我都不难过，你也不要挎着脸。不用看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格里姆你……”
少女皱起眉，“都叫你不要说话了，斯内普教授已经开始听不懂人话了吗。”
见斯内普无可奈何的把话咽下去，默默等她开口，伊比利斯满意地收回手。“斯内普教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及时抓住要敲在自己头顶的魔杖，伊比利斯作出投降状。乖巧的又再次躺下，自言自语道，“魔药大师会调制香水吗？”
没有得到回答，沉默一阵，伊比利斯闭上双眼，“死神的承诺是绝对的，所以......”她伸手又戳了戳斯内普的肩，“不要随意与我签订交易与承诺。”
斯内普没有说话，少女也没有刻意追问他的答案。两人此时各有所思，伊比利斯的呼吸变得平稳，斯内普拍抚她背部的动作渐渐放缓，再停止。因为怕再次惊扰到她，手臂悬在空中一直不敢放下，也不愿压到少女。
手腕被牵过，整个人顺着力道被带到床上。
“西弗勒斯，背过去。”
身前的少女整个人往上挪了挪，她半睁开眼推着斯内普让他转身躺着。半推半就下，斯内普整个人面朝墙壁。脖颈处伸出的手臂垫在他脑后，伊比利斯另一手轻柔的替男人按摩他的太阳穴。
“放松，我要是真的睡着了什么都吵不醒，你忘了吗。”
墨色双眼眨动间带着睫羽不断在少女的掌心挠痒，“最近你也没有好好睡过吧？闭眼，今晚还是你巡夜，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