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垂着右臂回到了大营,那模样比耷拉着脑袋还要狼狈。
“三弟。”刘备关心的迎了上去,就要查看张飞受伤的右手。
张飞抱拳,大声说道:“大哥,我输了,请你责罚!”
放下手臂的时候明显嘴角抽搐了一下,看来右臂还是受伤了。
张飞向刘备请罪也是耍了个小心眼。
自己主动请战输得一塌糊涂,要是向联军请罪,说不准马强还真敢罚,向刘备请罪,刘备一定不会惩罚,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刘备还没接话,马强先抢了过去,“三将军此言差矣,谁能想到寿春城有如此猛烈的守城兵器,换了任何人都讨不了好。”
“此战不做定论。”
马强也不说张飞行也不说不行,都归在没有料想到守城的装备上,虽然不惩罚,但却也提醒了刘备,以后思虑还是要细致一些。
刘备闻言微微有些尴尬,张飞却笑了起来,“多谢大将军不责罚,下次,下次俺老张一定立功抵罪!”
张飞这一开口,变相的代表刘备承认自己的问题,刘备更加尴尬了。
法正见马强不罚张飞,吊着的心也终于放回肚子里了。
却不曾想,被贾诩狠狠地瞪了一下,心又提了起来。
毕竟如是自己抢着发表了赞同的意见,现在大败,谋士自当一同受罚。
“那弩车如此霸道,该如何破去才好?”
关羽是最了解张飞实力的,硬拼一击竟然受伤,就算只是不起眼的小伤,那也足够人头疼。
“这弩车射程不远,射速不快,我看只发射两次就有弩车有损坏的迹象,想要破去,恐怕只能用性命去堆。”
马强淡淡说道。
“性命!”虽然战争一定要死人,但就这样把人往死路上带,也不是一个将领该做的事。
可一时之间,也没人能想到更好的办法。
“用投石去砸如何?”
刘备的办法本是一种可行之策,但论投石机,自己这一边并没有袁术的多,今日一战也是落尽下风。
更不要说投石机完全没有准头,全靠蒙了。
说不定你还没砸中,人家都已经把弩车藏好了。
显然不可能成功的计策都没有人开口反对,刘备自己也知道,更加尴尬了。
“关某若能靠近到十丈以内,便可一刀斩掉一台弩车!”
关羽说得也简单,但如何才能让你靠近到十丈距离?还不是靠人吸引着火力,和用人填没有区别。
要是冲了半天结果这台弩车自己坏掉了,就白亏,就算侥幸得手,前两次可能还不会引起足够关注,等到后面,一定会引来密集的攻击,甚至所有弩车都会瞄准关羽,那时候更加无法接近。
“将军可以斩十丈?”黄忠震惊道。
“修养调息足够,每日可以斩一次。”
马强顿时撅倒,难道还要找人从战场中把你背回来不成?
“如此,末将倒也可以,百丈之外射掉一台。”
黄忠的神弓还真有这实力,但这弩车平日里根本就不推出来,也没机会啊。
但黄忠这么说,就把与关羽一争长短的感觉展露无疑,更在距离上远远超过了关羽。
关羽何尝被人如此小觑过,顿时大睁丹凤眼,狠狠地瞪着黄忠。
“嗯?”
黄忠也不落下风的回瞪过去。
一直打胜仗当然团结和谐,现在出现了失利,马强与刘备可能不会相互怪责,但手下武将肯定会相互有间隙。
马强赶紧阻止这无意义的相互拼比。
“弩车之事,我等还当从长计议,今日寿春士气大振,我们也要避其锋芒,先驻守对峙,再做打算。”
“哼!”关羽轻哼一声,率先出了帐。
刘备告罪一声也跟着走了出去。
刘关张三人离开之后,诸将还对黄忠赞不绝口。马强厉声喝止才各自散去。
马强将赵云留了下来。
“子龙最近一言不发……今日之议,你有什么看法?”
赵云抱拳表达歉意,接着思索了片刻说道:“寿春现在兵力仍然比我们强,守城器械也花样百出,士气如今也逐渐恢复,可以说防守力量已经超过我们的进攻实力,强攻属实不智。”
“若以围城消耗,寿春城乃是仲家都城,一定囤有大量物资,比起我们没有后援,能坚持的时间更长,久围也是我们败多胜少。”
“如今之计,当以寻找后援为宜,步步为营,慢慢消耗为主。”
赵云的方略太稳了,一切皆从将优势慢慢滚雪球转为胜势。
可益州兵马远离本土作战,时间也是一个不可忽略的因素,后院失火的话,前线再大的优势都会崩盘。
“从何处可以寻到后援?”
马强反问一句让赵云哑口无言。
刘表已经得罪,给了一次粮草已仁至义尽,想要重新打好关系还不知道对方会提什么要求。
曹操不用想,这次袁术称帝将目光吸引,曹操就在韬光养晦。
吕布?本就已经虎落平阳,更不可能会来支援。
马强微微一笑。
“子龙最近有些心事。以我之见,想要战胜袁术必须用奇,否则我们便打道回府吧。”
“愿闻其详。”赵云此时还不明白马强在想啥,就白在马强身边待那么多年了。
一定是需要自己去执行这个奇策。
“寿春两面临水,是一个天险,这个险可不仅是对我们攻城之人,也对于守城。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这两条河保护着寿春,也有一日可能会成为寿春的灾难。”
马强的脸色渐渐阴沉,赵云神色慌张起来。
“若我们在此筑堤蓄住两河的水流,等到雨季河水暴涨,再决堤注入,定可以淹过堤坝,蔓延至城中。受水淹没,寿春城必须开城,介时不攻自破也!”
赵云瞪大眼睛,看着马强指向的地方,“经纬,我以为你断人水源,没想到你竟然想出此淹城之计。”
马强抬头看向赵云,赵云竟然浑身上下不住颤抖,眼神飘忽,满脸都是严肃。
“子龙,怎么了?子龙?”
“经纬,我不同意你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