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集团顶楼。
沈芒看着手中的资料，将东西递过去：“开发办的那群人最近光是在公司吃吃喝喝就已经花掉了上千万了，这数额是不是太大了？”
沈寻舟不以为意：“官场人情。”
“也该有个限度， 回头大伯知道了，铁定会教育你。”
“他既然将公司交给了我，就不会过问这些琐碎事情，”沈寻舟说着，抬眼睨了眼沈芒：“你不说就行。”
沈芒比了个ok的手势，将东西放在沈寻舟的桌面上：“最近外界都在传沈家跟黎家的事情。”
“黎会最近在黎家很受宠，”沈芒盯着他，见他面无表情没有多大情绪，问了一句：“都是你算计之内的事情？”
后者忙完手头上的事情，推开椅子往一旁茶桌走去：“算是。”
“寻舟，你很难让人看穿，”沈芒坐在对面，望着人提壶泡茶， 姿态娴熟的就好像是每日要重复的工作似的，每一帧动作标准的都足以纳进教科书当教材。
“你想看穿我什么？”
“温瑾的事情、工作的事情，都看不穿。”
沈寻舟在茶桌下方的消毒柜拿出干净的杯子，给沈芒倒了杯茶：“看穿了？然后呢？你是能帮我承担还是能帮我解决？”
“沈芒，你、我、沈渊都很清楚，沈家这条路上，我始终只有自己一个人，你们都不会为我分担半分。”
沈芒低头喝了口茶，沉默了片刻，才道：“我们确实志不在此。”
“我也不在，但我没无可奈何，”沈寻舟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苦笑着：“总有人得负重前行。”
“沈总，”沈寻舟难得空闲一会儿跟沈芒闲聊着，周进拿着文件敲门进来。
“城西那边的拆迁基本都已经谈妥了，还剩下十来户还 在僵持着。”
沈寻舟接过平板看了眼，上面的规划图上，同意拆迁的都成了灰色，唯独还有零零散散的几户人家和一栋楼在矗立着。
“十来户？”沈寻舟点了点上面 的单元楼。
周进有些一言难尽：“这整个单元都是一个人的。”
“对方在一个月之前在胜兴花园大批量地购入房产，当时买的时候五六十万一套，现在我们拆迁人家能赚十倍不止。”
“谁啊？”沈芒很好奇，绕过桌子站在沈寻舟身后看了眼平板：“这么有远见？”
“我也很奇怪，看了眼她的交易合同，沈总刚来公司的第二天，我们还没开始考虑城西的事情。”
这种大面积的动迁，文件提交上去基本都会立马封死楼市的交易，防的就是这种人钻空子。
没想到，还是被钻了。
“查查是谁，你亲自去跟她谈，剩下的人，让他们当地居委会去策动。”
“策不动的，就放出风声去，说我们准备撤资换地，让人民群众去帮我们解决问题。”
周进一点就通：“明白，那我让财务部负责这一块的人把拆迁款压一压，到时候拿不到钱，自然有人焦虑急躁。”
“聪明，”沈寻舟将平板还给他。
周进拿着东西出去。
人一走，沈芒挑了挑眉头夸奖道：“周进不错啊！你从哪儿挖来的？”
“自己找上门的，”沈寻舟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带过去：“聊到哪儿了？”
“聊到奶奶想去勾搭温瑾的事情了。”
“是吗？”沈寻舟略皱眉。
“是啊！”沈芒一本正经地忽悠：“肯定是你太忙了， 脑子里记不住自家人的事儿了。”
沈寻舟勾着唇，睨了眼沈芒，带着些许对自家人的包容和宠溺。
“奶奶要是有动作，记得告诉我，我可以配合她的时间。”
.............
“哥，客户信息我们不能泄露啊！”
周进大晚上地找到中介老板家里，听到人这么说，言简意赅地将一摞红包丢在茶几上：“能说了吗？”
“这..............”
啪嗒————又是一叠毛爷爷。
这是拿钱砸他啊！
拿钱不积极，脑袋有问题，对方嘿嘿笑了声将茶几上的钱往自己身边捞：“说是可以说，但我感觉我说了你们也找不到人，跟我签合同的人就是来替人办事儿的。”
“怎么说？”
“人家跟我签合同的时候打了百八十个电话请示来着。”
“合同签的谁的名字？”
“我给你们找找，”老板一顿翻，翻出文件递给周进。
周进接过翻开看了眼，看见上面两个字时，有些恍惚。
以为自己眼神儿出问题了。
“你看看，这是谁？”
老板倾身看了眼：“温瑾啊，大哥不识字？”
周进：..............完犊子！！！！！！
卡来卡去卡自家人手上了。
“文件我拿走了，有异议？”
“没有没有，房子都要拆了，我留着也没用啊，”老板一脸苦笑。
当初还笑人家人傻钱多。
现在看来，人家只是钱多，但不傻，傻的是他啊！当初若是跟着买了，现在不是财富自由了？
干了一辈子的中介，果然就只能是个中介。
“沈总，”周进拿着文件从中介家出来，看着天上的一轮弯月，叹了口气。
有种被摧残的无力感。
“解决了？”
“我解决不了，”周进望着月亮摇头回应，拿起手中的文件反复确认之后才道：“那个单元，都是温小姐的。”
沈寻舟在那侧明显愣怔：“哪个温小姐？”
“温瑾。”
沈寻舟：..............
这辈子没几个人知道他会有这个动作，而能精准抓住这一切的人，除非是上辈子他身边的人，不然他想不出第二个，
所以...........温瑾她..................
“知道了，你先回来，”沈寻舟哐当起身，动作太过匆忙还打翻了桌面上的茶杯。
“出什么事儿了?”沈芒慌忙起身拿出毛巾去擦水渍，回应她的是开门关门声，沈芒追了几步，在人即将进电梯时，喊了一句：“你去哪儿？”
.............
温瑾刚从超市回来，手中拿着驾校的报名资料。
开车，她上辈子会，这辈子虽然也会，但是没驾照也不敢开，一来怕被抓，二来怕出事。
“我跟你说的事儿，你想了没有？”
“什么事儿？”临近电梯时，温瑾接到林晓电话。
林晓上午跟她说了胜兴花园那么多套房子拆迁的事儿，等着温瑾给答复，结果人家回去跟她妈干架，干忘了！
“拆迁，大姐。”
“他们都找上我了...........”
电梯门开，温瑾低头出去，视线范围之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铮亮的黑色皮鞋，目光缓缓上移............落在男人俊逸的面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