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而生，可能会理解一点，逆天而行又是什么？”
“这个么……”
林昂指向秦铭霄:“逆天，其意为反逆天意，不屈于命，倒反天罡，打破命之所束。”
“有的人生来会被上天安排好一切，无论是脚下所行之路，还是命运坎坷。若是这般，人活在其中也只是行尸走肉，缺少了一味关键所在。”
“灵魂。”
“当愈感到无力的时候，当逐渐接受的时候，甚至于内心深处逐渐腐朽黑暗产生报复心理的时候，人都会丧失自己原本的灵魂。”
虽然林昂嘴巴鼓鼓囊囊的，说话还有些含糊不清，但看得出来，他表情还是蛮正经的。
尤其是那双智慧的大眼，也闪着让人感觉到耀眼的光亮。
秦铭霄思忖了一下，问道:“嘴上功夫倒是会说，但要是按实际论起来，人真的能摆脱命运的束缚吗？”
“即便真有可能，又有多少成功的案例。”
“嗯……我疏忽了。”
林昂拿勺子的手停顿，“许是站在我的角度和我身边的大多数人来看，我觉得逆反天命还是挺容易的。”
“那你跟我说这些的意义是什么。”
没有急着回答，林昂看着秦铭霄。
虽然眼神里没有探究，但就是给了人一种会被看透的感觉。
过了好几分钟。
他又是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我知道铭霄哥你身体里的东西，所以才会讲这些。”
那个法阵，会建立某种联系。
因为是以林昂的血为阵眼的，所以，秦铭霄的体内状况他时刻都能察觉到。
放在他那个世界里，这更多是用来控制人的手段，用于上下级之内，有点偏向歪门邪道。
他细细感受着，“那东西，无时无刻都在试图侵蚀你的心脏与灵魂。对吧？”
林昂缓缓眨着眼。
此时此刻，他就像是一个全知全能的大师。
“你用的药，其实危害也很大。”
“虽然说确实有阻隔寄生体的作用，但比起这个，更不如说是让你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
“思想本身被覆盖，你认为自己用了药没事，这也只是你认为的，实际并非如此。”
“长时间来，它貌似……麻痹了你的大脑和身体。”
“你没有对身体做过检查吗？”
“有。”
秦铭霄面色平和，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护龙组的人会经常给我做检查和指标。”
“那结果呢？”
“很健康。”
“……”
林昂沉默。
秦铭霄也沉默了。
林昂只觉得恍惚，感觉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
很健康？
很？健康？
这药效这么强，给一个快活不过几年的人麻痹成这样？
他干脆也不吃了，双手扶着额头沉思起来。
不是，这他妈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两眼一睁简直看不到未来。
“我知道我的寿命不比常人。”
“或许现在，我的人生已经过去一半了。”
秦铭霄眼角微微扬起，“上次说的十八年前的事，你知道吧。”
“其实那只破了sss级灵域的异兽并没有死。”
“当时战况的惨烈，我没有亲眼目睹。但我清楚，哪怕它那时候作为附着体依附在我身上的时候，生命力依旧顽强。”
“没有办法直接杀死它，但当时的手段，可以通过找到一个完全可以容载它的躯体，共存共亡。”
他偏头低笑一声，“或许我以后的结局是会被分配到一个无人荒岛上，与体内的祸害无声消存。”
这很凄惨。凄凉。
也很讽刺。
为什么他近几年开始想疯狂逃离？开始比之前更渴望自由？
不过是想在接下来算不上多的命旅中看看自己没有看过的风景，去一趟没有去过的地方。
也或者是体验几场满意的**。
“你不会死的。”
“不会死这么早。”
林昂站起身，看起来又跟平日里一般无二:“吃好了，走吧。”
————
在餐厅吃完饭，几人又聚在一个屋里。
张洪特意嘱咐了不让他们乱跑，怕又遇到异兽啥的，到时候跑都跑不掉。
闲的没事儿，哥几个该打牌的打牌，该游戏的游戏。
江南打出个对10，“所以说，现在这个情况，要让清泽留院再观察一天？”
“嗯！对J！”
王刚这才刚从医院回来，就立马加入了打牌的氛围，他边看牌边道:“本来就是刚从医院出去，这才多久，就又进去了，医生给的建议最好再待一天。”
“结果医生前脚刚走，后脚老张就打电话过来了，说了要退赛的事儿。一开始清泽就怕耽搁比赛，心情不咋地，这下更完蛋了。”
“所以你这是被清泽从医院轰出来了？二带一！”陈凡道。
韩复洲神色一喜，狠狠打出手中的牌，大声道：“卧槽，我顺子！”
坐在他们后面的，是周宇和许自辰。
许自辰正拿着自己的手机，在跟周宇展示自己的游戏界面，嘴里不知道叨叨的什么。
“轰出来，夸张了。”
结束一局，王刚正在洗牌：“清泽说想静静，然后我问静静是谁，他就让我回来了，不管怎么说都不让留那。”
“不过还好，他早餐已经吃了。”
洗着洗着，他又问道：“昨天那热搜你们看了吗？”
“看了。”
江南将牌夺过，开始发牌：“锁灵局今天应该就要施工了，估计过不了几天，也会派新局长下来吧。”
“这个我知道。”
身为5G冲浪选手的陈凡表示，讨论这种话题怎么可以不带他。
“其实不止那个局长的脑袋被挂在局前，后续好像还有他贪污漏税，经常光顾不良场所，以及在外面包养了十几个小三的劲爆资料流出来。”
“我滴乖乖，十几个，这普通人想都不敢想啊。恐怖如斯。”
“确实。”
韩复洲也道：“其实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刷到过，前两天有两个人在吵架，其中一个人直接拿刀砍了另一个人，砍到大动脉当场噶了。”
“那原视频给我看的脖子一凉。”
“是啊，最近，不是太太平。”
江南夹着自己手中的牌，眉梢挑了挑：“有种世界末日要来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