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件事让我挺心酸的。
从业二十多年里,送过人也救过人,唯独刘凯文事件,和这个老太太让我无能为力。
我想,如果白天我再多说几句,坚持让她一定去医院,事情会不会有转机,会不会就能救她一命。
至少,让她看见孙子结婚也好啊。
可是,现实中哪有那么多如果,哪有那么多后悔药。
如果有如果,我希望所有人都能长命百岁,享受人间最后的幸福。
那便是子孙满堂,一家其乐融融。
这件事算是彻底结束了,但新的故事才开始。
话不多说,咱们续接上文。
那天张佳和朱志刚走后,我没在合计她家的事情,反正是我的缘分绝对跑不了,不是也强求不来,就让他们回家自己思考去。
就这样安逸且平静过了十来天,平时看一些小卦,也没什么经典值得一讲。
就在我快要把这人忘记的时候,她又来了。
那天我正在专心理货,一个女人在我身后拽了一下我的衣角。
这突然一下子,还吓了我一激灵,我还以为是谁家小狗跑进屋了,定眼一看,这不是张佳么。
她拽着我的衣角,脸色灰呛呛的,然后对我说:“姐,我身体不舒服,有点扛不住了。”
我让她坐下,然后说:“这又咋了?有啥事咱慢慢说,别着急。”
她点点头:“姐,我这心里不得劲,抓心挠肝的,而且还总感觉委屈,那天我看见你就觉得亲切,要不你再给我看看,咱们重新安置一下。”
我看她不坚定的眼神,然后便安抚他。
“你想要彻底好,就必须和你老公一起弄,他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啊,你这就是堂口闹的,不需要再看了,除非你老公同意,咱再彻底清查一遍。”
文姐也说,是啊,我们办事要抠根的,就算你自己翻堂也不会好,你还折腾有啥用。
“我老公已经同意了。”张佳期待的眼神看着我,“姐,要不你和我去家里看看吧,我那个堂单自己看着也别扭。”
我笑着说:“我大概已经知道啥情况了,去你家就不用了吧,怪折腾的。”
“姐,我和你说实话吧。”张佳思考半天,“这两天我去医院检查了,并且带了holter,可是心脏一点毛病没有,我感觉还是堂口的问题,你就去看一眼吧。”
(holter是24小时监测心脏的一种仪器。)
这简直就是浪费钱,因为我确定她心脏没有问题,不过人家检查也没毛病,最起码图个心安。
听她再三邀请,我看向文姐,“去看看吧,反正现在没啥事。”
随后,我们和张佳来到她家。
当我看见堂单第一眼,真的被震惊了,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过这种堂单。
这堂单和我看见的一模一样,对联真的是上下贴的。
看见实物我真的无语了,然后对她说:“你不难受才不正常呢,有门你不走,你非让老仙儿跳窗户,你咋想的?”
她竟然告诉我,她不懂这些。
我心想,这也是没谁了,翻堂20多次还不懂,这心是有多大。
紧接着,我向堂口名字看去,这一看再次刷新了我的三观,可以说震撼到我了。
同时,心中不断地骂娘。
只见堂口掌堂教主,名字居然是四个字,叫(胡天鹤一。)
我当时就炸裂了,这他妈分明是个日本仙。
但这还不算什么,可以说我这次不虚此行。
我再次向名字看去,有胡天刚烈、黄天明喜、黄天明乐……
大家可别认为我在乱写,有图有真相,话不多说段凭自己看。
这么来看,报马不报马的根本不重要了,因为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在我来的时候还在想,这个堂口要是差一步二,帮她把地府人员抠出来,然后化解一下仇仙,就这么供着也不错。
可是看见这些后,所有的想法都被我推翻了,这堂口必须翻。
你想啊,谁家堂口供日本仙能好,这和卖祖宗有啥区别。
看到这些我才明白,为啥她初次来看事,我感觉没有看透,原来是这几个孽横加阻拦。
看完后,我就对她说:“你咋想的?你还供日本仙?你这些年堂口真是白供了,这特么谁给你出的,真是造孽。”
“就我说的那个亲戚,我还得管她叫舅妈呢。”张佳认真道,“姐,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不答反问:“咋地,你舅妈和你家有仇啊?这么整你?”
“没仇呀。”她小声道:“我是想既然找人家了,就要无条件信任,所以就这样了。”
“当时出堂口,她怎么和你说的?”
“他说我家堂口不对,有仙家没落座,然后就给我重新捋堂口了。”
“然后就给你安排这几个孽?”
“是的。”
我想了一下,继续问她:“那名字是你自己报的吗?”
“开始是。”张佳快速思考,“可是后来,我没啥感觉了,她就说我家有四个字的,然后就写上了。”
“那你知道这几位是谁吗?有过沟通吗?”
“不知道啊,也没沟通过,可是她说以前都不对,这样供上就对了。”
我苦笑一声,这个女人虽然出马多年,但她这些年是真没少被忽悠,但凡是个正常思路,也不能这样天真啊 。
也难怪她被人忽悠来,忽悠去的。
如果换成是我,当场就能和出堂师傅打起来,还他妈敢给我整四个字名字。
尤其是那个胡天刚烈,看着就让人不舒服。
当时,是给我气的不行,就差砸她家堂口了。
于是我继续问:“你第一次立堂口掌堂教主叫什么,还记得吗?”
“胡天霸。”
我一听就笑了,这个笑不为别的,而是为胡天霸感到不值。
估计,她家这老教主在深山古洞都要气吐血了吧。
这特么还修什么练啊,教主都让日本仙抢了。
然后我对她说:“现在你这个堂口,不是报马和对联的问题了,更不是清风碑王的问题。”
她眨巴着眼睛,“姐,那咋整,这件事你说咋办咱就咋办,我听你的。”
她这份信任是有了,也许当初她也是这样和别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