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张佳夫妻二人前来,我按照说好的,先是来到堂前上香,对着堂前叨咕一番。
“老仙儿,今日朱门保府重新立堂之日,咱家仙家又要搭救一堂人工马,马工兵,你们是功德无量。”我想了一下继续道:“既然如此咱家老仙儿里里外外给查个清,别再落下啥事情,出堂之时咱家老仙儿也使使劲,看好门外鬼,只放自家仙儿,这件事弟子就交给你们了。”
念叨完,我走回来再次坐在椅子上,静了静心,等待仙家的到来。
其实,在查事的时候,晚上会使人更透彻一些,一是夜晚比较安静,不容易打扰人的思绪。
二是,鬼路清风夜晚给人的感应会更强烈。
但是,现实生活中,一般都是白天查的居多。
不过,白天晚上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毕竟日常打坐不是白打的,效果很是显着。
很多出马弟子查事欠火候,或者说不会查事,没有灵感,抛出堂口问题不谈,一般都是因为人心思虑过重,多疑多虑,无法沉静下来,所以才会这样。
大家不妨试试,面向北侧,每天打坐一小时,最短七天,最长二十一天就会有明显的变化。
时间最好在清晨七点开始,如果没时间那就换成夜晚,也是一样的。
那天我坐下后,随着体感的攀升,不一会仙家便落座了。
我一看,来的是我奶奶,只要地府人员来,不用说,肯定要先抠地府了。
只见,奶奶对我笑了笑,紧接着脑海闪出一道人影,这是一名个头不高的老头,他手中拿着一面文王鼓,笑意盈盈地对我点了点头。
见此我开口说:“你家有个老头儿,个头不高,秃鬓角,生前能掐算点事情,并且还是个二神。”
当我说完,朱志刚激动道:“那是我爷爷,我爷爷就是二神,他来了?”
“来了,你爷爷找你讨口饭吃,问你给不给。”我张口说道。
“给给给,我爷爷我能不管吗。”朱志刚谦卑回答完,他爷爷闪身离去。
这个时候,我眼前又闪出一道人影,他身后烟雾缭绕,浓烟滚滚,手拿一柄拐杖,让我有些看不清面容。
但从大致体型,身材来看,这是一个老太太。
我略微深沉了一会,说:“小盘头女听好了,你家有个老太太,活着时候有点不是物,她说她是你奶奶。”
张佳一愣,“我奶奶找我嘎哈,活着时候对我就不好,有好吃的都藏起来给我哥吃,死了还想让我养她,凭啥啊?”
我不怒自威道,不对,应该说我奶奶不怒自威。
“不管她对你好不好,你血脉里留着她的血,你就要承受,你要是不打算要她,就找别人出去,我老太太还不伺候呢。”
张佳听我这样说,顿时蔫了,“我也没说不要啊,来的可要保着我好,不能偏心眼子了。”
“那是自然,这点你可以放心,谁养着肯定要护着谁的。”
烟雾中老太太见事情解决,也慢慢闪退了。
紧接着,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一身正气,昂头挺胸的走了过来。
是枪打死的红卫兵。
接下来,又是一名老太太,然后是一名年轻的女人,一名小男孩,一名拎着酒瓶子的横死鬼……
我脑海里不断闪出这些人影,我一个接一个的说,同时和张佳夫妻二人核对。
其实,有些人她们也不认识,但那有什么办法,既然是门槛里的鬼,找上门肯定是有原因的。
抠地府就是这样,如果丢下一个,这个堂口肯定要闹的。
所以我一再强调地府很重要,碑王要安排对,同样地府人员也不要丢下谁。
这次抠地府,差不多捆了我半个小时,给我捆的手脚发麻,地府人员才算抠明白。
前前后后一共十二位地府仙家。
有人会问,你先前不是说,地府最好不要超过十位,六七位最好吗?
没错,我是说过。
但这只针对个人,所以具体事情具体安排,张佳这是夫妻堂口了,所以没有任何问题。
待我睁开双眼,张佳赶忙上前给我擦去脸上的汗水,然后说:
“姐,你真是厉害啊,刚才你查事的时候我身上都有感觉,每当我不同意的时候,浑身就会发冷,答应之后就会好很多,这是不是他们给我感应啊?”
“当然是了,这就是体感。”我微笑道:“难道你之前没有这种体感吗?”
“有,除了后背疼,就是心脏病,这种感觉还真不多见。”她笑嘻嘻地说:“嗯,还是姐你厉害,这回我们一定能好。”
我笑了笑,对于她吹嘘的话语,我没做回答,算是默认了。
毕竟张佳说的没毛病。
这点还真不是我自吹,对于查堂口这方面,我还是很在行的,尤其是抠地府人员,那更是手拿把掐。
可能我通窍早灵感强吧!或者说仙家给力,总之关于鬼的问题,办起来是得心应手。
就在我这样想着,得意洋洋的时候。
突然,我感觉浑身颤抖,接着不受控制盘腿坐直身体,然后嘴里说着萨满话。
说着说着,我就没了意识。
是真的没意识了,这种感觉很久没有出现了,还记得出马前夕,我总是抽搐晕厥,出马之后很少有这种症状。
这个状态不用说,是捆全窍了,也俗称死窍。
捆死窍不是每位仙家都行的,我家也就那么几位仙家可以,但一般时候他们不会这样去做,因为会消耗自身的法力。
除非我有什么事情没查清楚,他们逼不得已,才会让我遭罪。
这次便是如此,我还沾沾自喜呢,这就给我捆上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是趴在地面上,半边脸都肿了,明显和地面刚刚亲密接触过。
朱志刚颤颤巍巍把我扶起来。
只见我脸成青白色,一口气导了半分多钟才上来,差点没给我送那边去。
这可给张佳吓坏了,看着我肿胀的脸庞很是愧疚,我也没有怪罪他们,毕竟他们不懂这些。
待我缓了好半天后,才把这口气捋顺,然后问道:“老仙儿刚刚说什么没有?”
张佳哑然,回想半晌后,说:“姐,老仙儿好像说差一个人。”
“什么人?”
“鹰……好像是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