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还在这里,没出去。”
安远鸣神情冷静地看着手机上的定位。
“刚才那个李院长,不要相信她。”
凭借着刑警多年,安远鸣总觉得刚才那个院长怪怪的。
这时身旁的同事也都回过神来了。
“小安,你女儿丢了?!”
“嗯,刚才接到我女儿的电话,抱歉,临时跑出来也没跟你们说一声。”
“嗨呀!你看你这话说的,你女儿,不就是我们大侄女嘛!”冯暄眼睛一瞪,伸手拍了拍他胳膊。
“不过是孩子是走丢了还是......?”
如果是走丢的现在也还不能立案,那他们这一出就不太好交待。
“有人绑架勒索。”
安远鸣沉下眸子,将手机刚才陈勇力的那段录音播放了出来。
“好家伙!这个人看起来是老手了!”
冯暄听完后神色也严肃了起来:“这里还是孤儿院,要是——”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也察觉到不对劲。
“你刚才说那个李院长不对,难道是怀疑她......?”
冯暄说着说着赶忙压低了声音,望向刚才李院长离开的方向。
“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第六感,让我觉得这个地方很不对劲。”
见安远鸣皱起眉,冯暄并没有搭话。
不管有没有问题,他们警察看的就只有证据。
“其他的等把孩子找回来再说。”
就凭这段录音,也可以确定是绑架勒索了。
说完冯暄看向安远鸣手机上的定位:“这个位置是准确的吗?”
“嗯,这是我哥公司特意给岁岁研发的,市面上还没有出售,至于位置,说是可以精确到经纬度。”
“你哥?你哥不是开娱乐公司的吗?”
现在的企业都那么牛了吗?可以跨行业经营?
“我两个哥哥,开娱乐公司的是二哥。”
安远鸣这话一出,除了冯暄外几个年轻小伙子都酸了。
“我哥要是那么有钱,我——”话音一转,小伙子嘿嘿一笑:“那我还是要来当警察的!”
“哎,你这个设备能不能让你大哥多研发一些?如果咱们警队能买到那么精确的定位,哪里还怕那些犯罪分子躲躲藏藏的?!”
冯暄拿着手机查找着安岁岁手表上的定位,啧啧称奇。
这是他目前为止见过地理位置最精确的定位系统了!
安远鸣丝毫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没问题,晚点我让他这两天寄来。”
这个暂时没有批量生产,但十几二十个倒是还有的。
几人边说着边朝系统定位的方向走。
这时李院长已经先一步到了办公室里。
警惕地回头朝身后方向看了一眼,转身将门锁好。
她看着正躺在她办公室椅子上哼着小曲的陈勇力顿时火气上头。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让你把人带走,你就给我捅那么大的篓子?!”
见她满脸怒气,陈勇力则是狞笑着将他手里摆弄的笔扔回了办公桌上。
“你怕什么?反正一个也是送走,两个也是送走。我把人带走,就算不见了责任也落不到你头上。”
“一个两个,那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能顶我这一孤儿院的傻子们!”
孤儿院里送来的大多都是因为有疾病才被遗弃的,跟人家少爷小姐哪里有得比?
“你赶紧把人放了,不然的话别人查起来我不好交代。”
陈勇力见她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反倒是不慌不忙地笑了笑:“那不行,别人都直接问我要多少了,到手的鸭子我可不能让她给飞了!再说你,你不是也知道,最近那边对小孩的要求越来越高?你难道就没想过——?”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今天送来那么些孩子,就算丢了两个,警察没证据也不能说是你弄丢的!”
李院长听着陈勇力的话,说不心动都是假的。
她一开始跑来这个孤儿院任职本身是因为心软。
但十几年过去,她看见的阴暗事情可太多了。
人性使然,使得她的善良都发生了动摇。
后来有一天,突然来了个男人,说是每个送去的孩子,他都可以出高价,
刚开始以为是领养,让那男人带走了一个孩子后过了没多久他又回来了。
到最后,她还是经不住利益的诱惑,以每个孩子五万块的价格商议好定时送去。
反正这孤儿院里都是不要的孩子,有些有先天疾病的治不好到最后也都得死。
直到后面,男人的要求越来越高,从无论是什么样的孩子,到最后只要健康和智力正常的。
见李院长沉默,陈勇力也知道她是动摇了。
连忙乘胜追击道:“况且刚才那个死丫头,她已经发现了地窖的秘密,如果留着她等她出去一通乱说,那么你想想,咱们可都得完蛋!”
“还不是你惹出来的!”
李院长瞪着他,但最后却没再反驳:“你把人藏好了吗?刚才有好几个人说是要来接小孩,等他们走了再把人弄出去。”
“接小孩?”
陈勇力突然想到安岁岁刚才的那一通电话:“来接的孩子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不知道,但是刚才我听见老师说的,家长姓贾。”
贾?
贾笑笑?
陈勇力眸光一凛:“不好!刚才我抓的那个孩子也姓贾!他们怎么来那么快!”
现在人都还没弄出去,被堵在这里了岂不是瓮中捉鳖?
听见陈勇力的话李院长也有一瞬间的心慌,但好在她比陈勇力更能沉住气。
“你把人也扔进地窖了?”
“嗯,她发现了秘密,不扔那还能扔哪?”
“那就没事了,那里只要我们不带着他们去找,就一定没人能找到。”
现在这社会里,哪有人会想到还有人会在厨房里挖地窖啊?
“你在这不要出去,等我去把人送走。”
“现在想走?会不会太晚了?!”
李院长刚准备起身去想办法把安远鸣他们支开,却听见砰地一声,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踹开。
安远鸣一行人进来后直接将还拿着手表把玩的陈勇力按在了地上。
“哎哎哎!你们什么人!你们这么随便打人是犯法的!”
冲在最前面的年轻警察一把拨开了李院长的手,朝她笑道:“你搞错了,我们不是随便打人,我们是有目的打人。”
说着安远鸣对着陈勇力的肋骨下就是一记肘击:“说,岁岁呢?!”
那一下,疼得陈勇力脸都白了,但他依旧嘴硬:“什、什么岁岁,我不知道!我要报警!报警抓你们!”
听他喊出的话,安远鸣冷漠一笑,随后掏出证件:“是吗?不好意思,我就是你要找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