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大篷车在去县城的路上行驶着。车夫不时的甩响马鞭,到城门经岗哨检查后驶入城里,停在李世英的住宿前。
李世英出门迎接:“夫人,请。”
美智子欢喜的说:“见到李桑我就放心了。”
在司令部里,小野对佐藤和北村:“你们在这一两天,加紧收缴各村的粮食,那些反抗者就地处决。”
“嗨。”
小野望着两人走出司令,就坐着闭目养神。美智子的身影又跳入他的眼帘。他又在黄花镇 听到和尚们的梵呗声,那泪水又流了出来。
“夫君。”司令部门口传来亲切的喊声。
小野睁开眼一看,一个真实的美智子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怕自己的眼睛出现了幻觉,擦着双眼。一见真是夫人站在大门口。又惊又喜来到妻子面前,左看右看的问:“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小别胜新婚感觉使美智子偎依在丈夫怀里:“他们没有把我怎么样,还把我敬如上宾。那个叫李汉文的是他们的长官,对我特别好,要一个护士专门服侍我。经过这次事件,我才了解中国,不愧为文明古国。你没把宋太太怎么样吧。我要去看看她,她关在哪里?你带我去。”
小野没有表态。
美智子生气了从小野的怀里挣脱出来,仰着头望着丈夫,见眼眶红红的:“你哭了。”
小野否认着:“没有,是我刚才揉的。”
美智子用恳求的语气:“夫君,带我去见见宋太太,才对得住自己的良心。”
小野被她这一句感动了,牵着她的手走出了司令部。
拷问室里摆满了各种刑具,一个宪兵正在用鞭子抽打宋太太。
李世英和管家见宋太太绑在刑架上,满身被鞭子抽打得是条条血迹,耷拉着头。俩人饱含着一眶泪水。
美智子进来怒叫:“住手。”
宪兵回过头看是小野夫妇,一个立正:“嗨。”
美智子过去一个耳光骂着:“八嘎,你个畜牲,折磨一个老太太有什么本事。只能激起他们的愤怒。他们抓了我待我如上宾,我就从心底佩服他们,感激他们。他们从来没有折磨我的意思,只是想换回宋太太,这是情理中的事,才让我感动不已。”
宋太太咳了一声。
“宋太太,你受苦了。”美智子流着泪就去解她的绳子。
李世英和管家再也忍受不住的过去帮她解。
小野大叫:“八嘎,”
李世英和管家赶忙停手站立一旁。
美智子继续解着,扶着她坐在那老虎凳上。
小野还是怒不可 遏的声调:“如果他们把你折磨成这样,我就要用机枪扫完那些村民们。”
美智子不知从哪里来的低气,对着丈夫怒斥:“你只知道杀人, 偌大一个中国你杀得尽吗?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难道你连这一点都不懂得,还佩来带兵打仗。”
小野也是怒吼:“八嘎,你被他们赤化了。”
美智子擦了一下流到鼻梁边的泪水。大声:“我说的是真话,你从我身上寻得一点伤痕吗。”
小野也大声:“他们是在笼 络你放出这女人,我偏偏要杀了她,为那些死去的官兵祭魂。”
美智子还是理直气壮:“你杀她就一同杀了我吧。一个文明古国,人才辈出的国家。他们能飞檐走壁,你又能防他几时。这冤冤相报何时了。”
“你别拿江湖话放在政治上说,政治斗争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美智子还是大声:“我不懂政治,我只知道人情世故。别人怎样待我,我也怎样待人。我相信中国人和日本人的心是一样的。把她放了,和这位管家一同回去。战争是你们男人的事,别拿女人出气。有本事你就和李汉文单挑,战败了,我为你守一世的空门。”
“妇人之见,别说这事了,我还是那句话,不把她女儿交来我就不放人。”小野对管家:“期限在十天,她的女儿不来,我就没那耐心了。”
美智子也用命令的口气:“你要把她的伤疗好。”
“这个我答应。”
管家回到家对宋轩晨和李宜生:“宋老爷,李老爷,夫人会被鬼子打死。”
两位老爷一筹莫展,宋轩晨的心里一片空白,他只知道坐着默默的流泪,
李宜生也一筹莫展了,不时的叹气。
十多个除奸队的战士,来到王六麻子的家门口。
哨兵端着枪走问:“你们是什么人? ”
小五子上前一个耳光大声:“瞎了你的狗眼,我是新上任的小队长,还不快带路去找你们老爷。”
哨兵望着小五子:“你是?”
小五子用枪抵住他:“什么你是我是。跟我去见老爷。”
哨兵想起来了,小声:“你是小五子吧。”
小五子没作声,用枪口使劲抵了一下
哨兵小声:“一个村的别这样。”
小五又用枪口使劲抵着他的腰到后院。
哨兵喊:“ 老爷,老爷,老爷。”
王六麻子正在和几个姨太打麻将,慢腾腾的说:“什么事啊?这样火急火燎的喊。天 塌下来了吗?”
哨兵说:“老爷,侦缉队新上任的队长到了。”
王六麻子这才抬起头一看,见几个就站到他身边来了,他不认得一个。厉声问:“你们是什么人?敢冒充侦缉队的人,以为余队长我不认得吗?”
小英坦率的告诉他:“我们是独立大队除奸队的,来杀铁杆汉奸的。”
王六麻子的身边还站着两个持短枪的保镖。在掏枪时,队员们就趁机夺了他的枪。
那持枪的反抗时,有一队员一拳打在保镖的脸上,那保镖只觉眼冒星火。
“这护院的留不得,这个家丁也留不得。”小五子说完从腿上抽出刀来从背上刺进去。管家和几个姨太吓得哇叫的跑开。
王六麻子猛的站起来,两个队员上前去抱住他的两臂。他两手一弹,两个队员弹出几尺远,一手插进袋子里掏出枪来。
站在他对面的小英顺手从麻将桌上拿起麻将击去,手枪击落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