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也说出了心里话:“你没说错,是我不甘心。我有十倍于李汉文的部队,加上帝国训练出来的正规化部队,武器先进。他是一些什么人呢?是土匪,是降过去的皇协军,还有农民。一群乌合之众,没受过正规化训练的部队。他们只能打家劫舍,趁趁人数的部队。怎么就是摸他不着,打他不到。稍不留神就给他咬了一口。佐藤君一直跟随我好几年了,心怀坦荡,作战勇敢。他的缺点只是进窑子。”
美智子为他申述:“他也三十出头了,还没家室。凭心而论,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你想想看,人有几个三十。”
“所以,我从没说过他,估计他可能在窑子里还泄密过机密。我也没惩治过他,我只是注意在军事上的一些事情,就在行动时通知他。”
“你也不是利用过他吗,还把我扯进演那么一出戏,我们都不是演员,却演得是那样逼真。”
“今天他带去的人是一个中队,有两百勇士啊。只回来得十多个人。如果按军部的军法,这十多个人是临阵逃脱,就是逃回来来也要处死他们。我是看在军源枯竭了,十多个人也是一小队人啊。”
美智子赞扬着:“夫君,这你做得对,积了一点点阴德。”
小野想不通的是:“他们怎么知道昨天会去拖粮呢?就连佐藤动身时才知道,别人就更不知道了。”
美智子劝着:“你就别自责了,这就是天意。”
小野声调悲哀:“既是天意,这就是天不助我,天不助我了。”他长叹了一声后,身子往下一蹾在榻榻咪上,盘着两脚,躬着背,双手捧着脸。像是祷告,又像是忏悔。
美智子悄悄的移近他,没说什么,只是表示同情理解。
小野这才躬起背,一只手搭在她肩上。
电讯员拿着电文来到田中惠子面前:“将军来电。”
田中惠子一看电文:翌日来城。
惠子看后对犬养:“三郎,你要立即组织人员,保安工作绝对是万无一失的。”
犬养三郎:嗨着后出去安排去了。
田中惠子拿着电文来到小野司令部,又来强调他:“司令阁下,明天将军就要来县城,你一定要搞好保安工作。不得有半点疏忽。 ”
小野嗨后吩咐手下人:“通知少佐以上的人开会。”
北村,穆宗林王大虎,余长春,犬养三郎,少佐以上的军官都到齐了。
小野没有说出将军要来:“从现在起全城戒严,只准出不准进。城里清查异己分子,只要有值得怀疑的人和事就要抓起来。诸位,今天开个会,佐藤中佐昨天去小王村拖粮,离小王村还有三四里,遭到独立大队的伏击,全体将士为天皇尽忠了。我估计城里还有敌人的电台,我们要尽快的肃清城里的敌特份子,侦讯车要日夜搜查,把电台找出来。穆桑和余桑,你们要加强搜查力度。”
穆宗林、余长春站起:“嗨。”
小野示意坐下。
两人坐下来。
小野继续说:“没有良民证的可疑份子一律抓起来严审。这几天又要保持 秩序井然。北村接管守城门的皇协军。”
北村:“嗨。”
小野说:“皇协军配合穆桑余桑在城里搜查。”
王大虎:“嗨。”
小野说:“三郎,你的任务由田中惠子分配。大家都明确自己的任务了吗?”
众人齐声:“都明白了。”
小野说:“散会。”
警察在搜查。
穆宗林对他们说:“兄弟们,这两天要打起精神,不打起精神就是在撞小野的枪口啦。”
杜保生悄悄地问:“局长,只有他们的将军来才搞得这么紧张。小野连连失利,可能是将军要来。”
穆宗林小声:“很可能是。虽然小野没在会上没说将军要来,谁都猜测得出。”
“你听说余长春吗,”杜保生在他耳边:“自从王六麻子一死,狡兔三窟了,晚上睡三处地方,连他的手下都找不到他的睡处。”
“这也是活该,”穆宗林笑着:“谁叫他那样称能啊。只想得日本人的奖赏,多给得几块钱就什么都不顾了。”
“山里的野鸡,顾头不顾尾。”杜保生说:“可日本人的奖金也不是那么好得的。”
“他不知道独立大队的人能飞檐走壁,才如此嚣张。现在知道了,就是睡四处地方,他能防得住吗?他们根本不需要从城门进来。小王村王六麻子的功夫还要怎么样,听人说就是两个女子杀的。”
杜保生惊讶的问:“除奸队里还有女的啊。”
穆宗林反问杜保生;“这还 稀奇吗。”
杜保生呵了一声:“师太就是一个女的,她的手下尽是一些女弟子。”
穆宗林回到家,他妻子在门边接过他的衣帽,进房挂在衣架上。
穆太太小声:“家里来客了。”
穆宗林听后一惊问:“别人知道吗?”
“他又是从后门进来的,估计没人知道。在我房里,我跟他说了,我们是表姐弟关系,他说很好。你进去吧。”
穆宗林来到房里。
李汉文笑逐颜开。两人的手紧紧的握着。
穆宗林赞赏的举起大拇指:“我真佩服你们有胆量,几次大闹县城,把小野搞得昏头转向,又被你们全身而退。有你们这批年轻人,国家有希望,不会亡。我虽然年长几岁却虚度了,还背了一身骂名。”
“表姐夫过谦了,”李汉文说:“你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中国人,虽然身在曹营,心却在汉。我们欢迎你回到人民这边来。”
穆太太听到李汉文对她丈夫的评价,心里欢喜:“我家老爷也是没办法,报国无门,苟且偷生的只得背着这骂名,希望能理解。”
“能理解,更能 谅解。”李汉文连连的表态:“现在去掉骂名回到新四军这边来也不迟。”
穆宗林自从与李汉文接触以来,他就想结束这骂名。李汉文又要他继续潜伏下来,他又只得小心谨慎的过着日子。他趁此机会问:“兄弟,你说说,我又什么时候才能去掉这身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