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丽见我坐的离她有些远,她又笑的道:“你怕我吃了你?”
我见状,只得向她那边挪了一下屁股,我也感到刚才离她是远了点儿,那样不便说话儿。
王美丽说:“我感到你这个人比较正直,心眼儿也好,我的遭遇,我的家庭出身可能与你相像,我们都是受歧视的人。我为什么找老贾?就是因为他成分好,是党员,他可以为我遮风挡雨。”
“我理解”,我简明扼要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她感到很欣慰。一是我能来赴约,她感到高兴;二是我的一句理解,她心里突然觉得身边的这个男人很有些善解人意。
这么多年里,人们对她的偏见颇多,她不被人理解,大多数都觉得她人长得漂亮,是水性杨花那种,这是人漂亮惹的祸。
好在贾师傅牛高马大,还没有人敢欺负她。可她却被他贾师傅随时欺负。
王美丽挽起袖头,挪开裙子,让我看她手臂和腿上被贾师傅揪的伤痕,她说更多的是双乳和肚腹,她不好意思拿给我看,青一块紫一块。
她说老贾弄安逸了,要揪她!没有弄安逸也要整她。她拿他没有一点儿办法。
我说这是性虐待,是变态!我有点儿气贾师傅,这么巴适的婆娘却不晓得去怜惜,是猪!是狗!
我问她,你们备孕方法是啥?她脱口而出,体外!
“这很危险,我们不敢用这个方法。”
就是,不然那两个小子是怎么来的!王美丽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那有什么办法?带套,他不舒服我也不舒服”。
“主要是国产的,不花钱!质量不好,以后安环嘛,我就让老婆去安的环”。胡思乱想也不好意思起来。
她不想再探讨这类问题,于是保持了沉默。我也有些难为情,只能怜惜她。
“那你今后咋个办?忍气吞声过?”我向她看了一眼,问她。
不忍气咋办?有两个娃娃难道还闹离婚?,就是离婚了,谁又敢娶我?”
“哎呀,是不好办。但老实说,除了他那个之外,他对你还是不错的哈。”我开始打总结。,我觉得,主要是老贾的德行。至于她,不在乎在家受了些委屈之后,在外面找安慰而已。
但我安慰她些什么呢?
她显得有些伤感,对我说:“我为他生了两个娃娃,上班,下班,平时我从不背着他乱跑。规规矩矩离家去上班,一下了班就端端儿回家。今天是个例外,我好久就想找你摆摆龙门阵,向人吐露,同你谈一会儿,又坐的这么远,这叫偷人?”
我顿时感到有些燥辣,今晚算啥?一男一女相约坐在河边叙话,就谈了些日常生活又谈了性。虽然没有肢体接触,这算是不是偷情?我如坐针毡,感到人很羞愧,名不符实嘛。
主要是她太漂亮了,我经不起她的诱惑。不管什么原因,也不管两人是出于什么目的,总之是在黑暗中,双双坐在了一起。两个人都感到心情愉悦。这难道不属于偷情吗?
而这种境况,有点像她意欲偷人。不然她约我干啥?如果是我主动约会她,她会如约而至吗?
我问自己。我难道心境真的是那么干净吗?
而两个人的对话交流,不是情话在这个夜晚都变成为了情话。
在这黑灯瞎火的郊外,在宁静的小河边,两个人近距离的坐在了一起,不是相好都成了相好,我心里明白,这是很不正常的男女关系。
所幸的是,发生在这个夜晚的事情,只有她我们两个人知道,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而且,从此便没有第二次约会。
然而,两个人只有这唯一的一次邂逅,一处就一起待了两个多小时,这不能说只是同事关系吧?
自打这次河边约会以后,又有了两次,而且是接连两天早晨,两个人像是约好了一样,或者是某地方故意为之。
我早上乘车上班,车到人民南路,恰好她也赶到车上,又恰好坐在我的旁边。不挨着都不成,而且还腿挨着腿。
虽然都不说一句话,但眉目传递着彼此的意思。我的心里,不澎湃都不行,那可是双美丽的美腿啊!
我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痒酥酥的非常舒服,这只是我心里的微妙感觉,不知道她是何种心情。
反正她就是这样用腿紧挨着我的腿,一动不动,双方都心照不宣。
不消多说,两个人到了二仙桥终点站,下车之后,又并肩走向厂里去。
第一天被收发室的刘大爷看到,他没说什么。刘师傅是个老鬼,一看我同美丽肩并肩来到厂里,有点儿察觉,刘大爷会观火色,特别是会看男女之间的那种火色。
他一看我俩的那种神情,就觉得这两个人有名堂。
第二天早上又是如此。王美丽同我下车后,她跟我说,不知道为何?早上一醒来,便硬撑着起来,总想能遇上你,总想同你挨着。这也巧,两天早上都遇上你。
她笑了笑。她感觉能天天碰到胡思乱想师傅,尽管待的时间不长,但感觉很舒心。
其实,我也想遇见她,两个人身子的接触,或多或少给予了自己的快感。平白无故哪能就有身子的接触,?只有在公交车上,公交车倒成了我同王美丽名正言顺在一起的乐园。
这第二次碰到了刘师傅,我同她一同进了大门,等我走过他的身旁,他用手扯一下我的衣袖,我只好停下。他是出于对我的关心,肯定是好心。
他悄悄的对我说:“你就不怕贾师傅晓得了,多你的心嗦?”
刘师傅这是在告诫我,不要去招惹贾师傅。贾师傅是不好惹的,他巴不得将自己的婆娘拴在裤腰带上,醋劲大的很。
刘师傅的这一通警告,使我顿时感到心惊肉跳。
自此以后,我早上乘公交车,我有意提前十分钟出门,这样就再也碰不到王美丽了。怪就怪在,她也再也不来寻我表示友好,或者说她在单位同我不说话了。
即使见着面也没有以前的好脸色。她气我了。
也是自此以后,我就渐渐淡薄了同她在通锦桥谈心的事;也逐渐淡忘了在公交车上同她腿挨腿曾经舒服过的事。
她在单位同我淡泊,我也对她木讷起来。不几天,她便没在单位出现过。我有些诧异,一打听,她已经调离了这个容器修配厂。
这种男女关系,在单位里是很敏感的事儿,敏感得人人都拿异样的眼光看我,仿佛都觉得,他敢去招惹贾师傅,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我怕那些异样而奇怪的眼光,更怕人家背地里的那些说三道四。
所以,我就只好变得木讷,木讷得在贾师傅那儿变得风平浪静,木讷得不到她不两天就调离了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