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咱们这个时间带着祭品去后山是不是太那啥了……”
林言从老周的棺材铺里就让来福去买了烧鸡水果等一些贡品,现在二人已经来到了城外西山脚下。
对于买这些贡品来福也是很疑惑,结果林言的话一说出来就把来福吓得一哆嗦。
“来这种地方带点祭品,就像带点礼物,毕竟空手去反而有点失礼数,对吧来福。”
“公子你可别说了,我怎么感觉后背凉凉的呢。”
刚才在棺材铺时,林言就发现来福比较胆小,所以用这话来吓唬来福的,毕竟自己来西山就是祭奠自己爹娘的,来福跟着来反而就不方便了。
“你就在这等我吧,很快我就下来,咱们会在天黑前进城的。”
“公子这样不好吧,毕竟……”来福有些为难的看着林言。
“放心来福,我不会扣你钱的,这一天你也累了就在下面休息一下,东西给我,很快就回来。”
林言接过贡品,顺着小路直接上了山,而来福也是听劝找个阴凉地方坐下来。
按照老周头的指引,林言沿着弯曲的小路很快来到一处墓地,在最角落的位置有三个坟包,最前面的那个刻着木家木越,这就是埋葬林言爹娘的地方,这里非常干净整洁,一根杂草都没有,看的出老周并没有对林言说谎。
“爹娘,爷爷,我来看你们了!”林言直接跪在坟前开始痛哭,墓地里突然刮起一阵风,吹的林言衣服哗哗作响。
林言哭了一会把带来的祭品摆放好,点燃了烧纸,一阵旋风吹过,把烧纸直接卷到空中,就像表达着他们的情绪。
林言一边烧纸,一边给爹娘讲述着这些年的经历,时而哭时而笑变,也许在外人眼里林言表的癫疯无常,却不知道此时林言是最放松的状态,几年的思念之情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
“哎呦睡了一觉好舒服啊,啊,公子你回来了怎么不叫醒我?”
来福靠着树干睡了一觉,他醒来时就看到林言就坐在自己不远处,来福立刻从地上站起来。
“不碍事看你睡的挺香,就没有叫你,喏这个给你,但是要管住你的嘴,别人问起来你应该知道怎么说吧。”林言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金丢到来福的怀里。
“知道的公子,您就放心吧,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的。”来福笑的就像盛开的花儿一样灿烂,虽然只是一金也是够他攒两年的了。
天黑前林言来福也进城,回到客栈时天色也变暗了,来福按照林言的要求把二金牛肉和一只烧鸡送到房间里。
“回去告诉你们掌柜的,我今天累了,明天再来收拾吧,还有不要来打扰我。”
“知道了公子,你好好休息吧,明早我来喊你。”
来福恭敬的退出房门把林言的要求转告给来掌柜,而此时林言把牛肉烧鸡收到包裹里,把蜡烛一吹,趁着街道上无人,直接从窗户里跳出去,趁着夜色很快就来到老周的棺材铺。
棺材铺在黑夜里显得特别寂静,只从门缝里透过一丝微弱的烛光,一般人在这个时候都不会来这里,但林言却是激动的叩响了门环。
“周爷爷,是我!”
“啊快进来,孩子!”老周头端着蜡烛打开房门,桌子上已经摆着几个盘子,那是老周头给林言准备的菜肴。
虽然房间里的纸人牛马,在烛光的映照下特别瘆人,但林言却一点也不害怕,他知道这个房间里的人,是在这个小城里最关心自己的人。
“周爷爷,我带来的烧鸡牛肉。”
“好好好,快坐下,大哥啊,孙子是不是已经看过你们了,今晚我和言儿一起吃个饭,聊聊咱们的过去,你们就在上面看着吧。”
老周头又点燃三根香插在灵位前的香炉里,做完这些后,他才坐到林言对面,从桌子下拿出一坛酒,而这正是林言白天拿来的好酒。
林言忙起身拿出来先给老周头倒了一杯,随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老周头笑的眼睛都湿润了,他是真的开心,为林言还活着能延续林家的香火而开心。
吃饭间老周头给林言讲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里面也包含了林家被害后的一些细节。
“孩子,我知道你现在很厉害,你的仇人只有王奇,当时王奇自己进了你家宅院,城里的那些护卫只是在门外把守的,跟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你不要迁怒他们,不要徒增一些杀孽沾染不必要的因果,对你以后的修行产生影响……”
老周头似乎看穿了林言心里的想法,有意在劝导着他,其实在林言的计划中,就是要在今晚去报复城里的护卫长,但听到老周头的话后,他心里的计划就放弃了。
“听我一句劝,咱们冤有头债有主,咱们不拿无辜的人泄愤,这天地之间都有定数,好好修行你的路,多行善事,也是为自己积福,孩子,以后林家兴旺的责任都落在你身上了……”
林言能感受到老周头的真心随即答应下来。
“我知道了周爷爷,我会的,白天告诉你的事情还记得吗?”
“记得,要找你可以去四方钱庄捎信,也可以去帝都八方居找你,我还不糊涂都记得住,孩子你去做你的事情,这里有我,会把大哥还有你爹娘,还有你的老宅都照顾好的,什么时候想回家,提前跟我说,我把你的宅子收拾好……”
“谢周爷爷,我明天就离开了,下次回来我必定提着王奇的头回来祭奠我的爹娘!”
“好,大哥他们在天上也会瞑目了,我等着回来,到时我会把墓碑上的另一个木添上去的!”
林言陪着老周头过了三更天,才潜回客栈的房间,这次林言没有修行,而是躺在床上睡了一觉,梦里他又见到了爷爷和他的爹娘,这一觉他睡得很香甜,直到街上响起了商贩的吆喝声,他才睁开眼睛。
“什么!公子你要离开了!不是说要多待两天嘛!”
来福本想背着林言继续出去游玩,但一进门就看到林言正在收拾行李,来福一脸失望的靠在门框上,他知道自己赚不到钱了。
林言自然清楚来福的这点小心思,所以拍着对方的肩膀说道:“你要能答应我一件事,我还会给你两金的,要是你敢骗我,我会找回来的!”
林言说着拿起一个桌上茶杯,单手一用力茶杯啪的一声被捏碎了。
这一手可是把来福给吓坏了,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口水。
“公子你放心,我来福还是个汉子,不会言而无信的。”
“好,这两金给你,没事的话帮我照顾一下周仵作就行。”
“啊?就这?”
“嗯,我每半年会回来一次的,你要做不好就等着吧,当然你做的好我还会给你钱的。”
“放心吧公子,我一定会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