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寒眼里划过落寞。
他无能,他蠢,他废物。
他找了一年的妻子一点踪迹都没有。
面对司澈的质问他羞愧。
他当初说过会很快找到她,可整整一年了,他没有她任何消息。
司北寒看着他们期待的眼神,他隐去眼里的悲伤“会找到的”
司澈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转身给司洛夹菜去了。
当天傍晚,几人被苏凌风聚在了一起。
“下周我结婚,你们要来啊”苏凌风得意洋洋的看着他们。
陆行舟仰头将一杯酒一口闷了。
司北寒看着他的举动便知道他还没有忘记季秋。
温逸年脸上多了几分成熟,语气少了些玩味“嗯,会去的”
容祁看着他,手悄悄转了转手里的佛珠。
这是他当初从司北寒那里骗来的。
如今…倒是成了个念想了。
容祁看着温逸年道“温大哥要来吗?”
“嗯,他说凌风是他看着长大的,如今结婚了怎么会不来呐”
从之前称呼苏凌风为三哥到如今的凌风可见他的变化。
苏凌风见司北寒一言不发,也知晓他那般为何,于是看着他道“北寒,嫂子会找到的,你也不必太过忧心”
司北寒抬眸看他一眼,摇头轻笑,他这种将要结婚的人怎么懂他这离别之苦呢?
但想到自己之前结婚的时候他们好像都没有随份子钱,于是有些不平衡的开口“正好在你结婚前司霖他们生日,他们出生时你们没有包红包如今一并拿了吧”
“司哲那一份给我就好,我帮他拿着”司北寒挑了挑眉,看着他们说。
“你们再怎么说也算他们的伯伯了,记得备好生辰礼”司北寒拍了拍苏凌风肩膀,起身离开了包厢。
苏凌风脸色僵了一下,怎么他还没有收份子钱自己就要先掏腰包了。
还是四份!
司北寒回到静园,看着漆黑的卧室,心情再次沉了下去。
看着那空了的安眠药,起身从一个抽屉里拿了一瓶新的。
仰头吞下两粒,靠着季夏曾经睡过的床那一边坐在了地上,手指摩挲着手中的戒指。
每每夜色降临,他心中便会涌上无尽的懊恼,仿佛那无边的夜幕将他紧紧包裹,让他无法呼吸,那思念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将他淹没。
……
帝都一处出租屋里,司哲支着脑袋看着这待了一年的城市。
季言璟走到他旁边“一年了,你还要跟着我吗?你不回家吗?”
“听说你那个爹是越来越厉害了,你怎么不回去给他找茬去”
起初还存在着让司哲跟着自己来让司北寒忧心的心思,但如今看着跟着自己生活的这小孩越来越瘦他便有些自责了。
司哲一脸不愿“我不去,就算我不在二哥也会不待见他的”
“你那爹派人跟了我们一年了,你什么时候想回家,就跟他们一起走”
司哲摇了摇头,神情坚定“等什么时候妈妈回家了我再回去”
忽而又疑惑“舅,你说当初我们留在这里是不是个错的决定啊?”
季言璟眉头轻蹙,也有了些许怀疑。
“那我们明天就再换个地方找”
司哲看向他,最后点了点头。
转而眼神落在了那条雪白围巾和耳暖上。
自那天之后他就没有见过那个姐姐了。
拿出季夏送他的平安扣小心放在手里小心的抚摸着。
季言璟看了一眼,随后道“你那红绳都快被你磨断了,改天给你换一个”
司哲哈了口气,擦了擦上面的污渍“这是妈妈送我的,我不想换”
季言璟愣了下随即看向那已经有些瑕疵的圆扣。
“我们明天晚上走”
“这次去哪里?”
季言璟看向那不着边际的夜空,缓缓开口“A国”
“嗯”
翌日晚上九点左右,他们二人前往了机场。
司哲将玉扣戴在脖子上,身穿一件黑色外套和卡其色裤子,季言璟则是一身黑衣。
“舅,你给我那收一下我包里装不下了”司哲将那围巾和耳暖递给他。
季言璟挑眉接过“没想到你还带着这两”
“我喜欢,你就帮我拿着吧”
“行,我帮你拿着”
二人站在机场门口回望待了一年的帝都。
这里给他们一种不一样的感受。
什么感受他们说不上来总觉得有些不同。
收回视线两人向机场走去,谁也没有想到昨夜还说不会丢的平安扣如今却悄悄的落在了机场的地上。
在两人上飞机离开后,那清脆的银铃声由远及近。
“铃~叮当~叮当~~”
脚步停下,铃声落。
“阿辞这里有一个平安扣”纪晚宁俯身捡起那平安扣,拿在手里,有一瞬间的愣神。
温辞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眼眸里滑过些深思“可能是有人不小心掉的吧”
“晚晚,我们把它放在失物招领处就好”
纪晚宁点头将那平安扣递给了他“嗯”
两人将它放在了那里,在离开的时候温辞眼眸微眯的看了它一眼随后收回视线。
若是猜的不错的话,这个可能是还留在帝都的季言璟落下的。
纪晚宁看着温辞问“我们去哪儿参加婚礼啊?”
温辞眼里带上笑意,只是这笑却别有一番风味“京都”
“京都?…谁的婚礼呀?”
温辞注视着她,观察着她的神情“苏凌风和…”
“宋玖鸢”
纪晚宁淡淡的点头“哦,我不认识”
温辞笑了“嗯,晚晚不认识”
飞机平稳地飞行,机窗外的天空被漆黑的夜色笼罩。
就在这时,飞机驶入京都夜空,京都的夜空那五彩斑斓的烟花,将整个城市点缀得如诗如画。这些烟花如同绚烂的花朵一般,绽放在夜空中,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座城市。
“阿辞你看,外面一直在放烟花”纪晚宁激动的去抓温辞。
看着自己手臂上的柔荑,温辞蹙了下眉不动声色的挪开。
纪晚宁所有注意力都被烟花吸引并没有注意到温辞的举动。
直到他们五月五日凌晨下飞机时,那烟花还在夜空接连不断的绽放。
“这是谁一掷千金啊,竟然还在燃放?”纪晚宁由一开始的激动到后来的疑惑。
一旁路过一个黑人,若不是开口露出一口白牙恐怕都发现不了他,但他开口却是一嘴地道的京都话,不难看出这人如此黑是被晒得。
男人揉了揉眼睛“这是我们司总为了给三个小少爷和小姐庆生的烟花”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年前被罚到F洲的昼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