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听着俞柠跟他说着她消失的事情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那里。
他紧紧抓着身旁椅子,嘴唇颤抖的再次确认“阿柠说是、是司北寒救了你?”
俞柠虽不懂他为何是一副仿佛天塌了的表情,但还是坚定的点头“是啊,是司总在十年前把我救了,之后还一直把我放在这里救治”
“所以司总就是我的救命恩人,阿柠此生没齿难忘。”
“阿辞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人家,”
温辞红着眼眶看着她“阿柠,对不起”
“你怎么一直跟我说对不起?”
温辞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口“我、我…”
话锋一转“我以后不说了,阿柠好好休息,我去、找司总致谢”
“嗯,是要好好感谢,那你去吧,我等阿辞回来”
“阿柠好好休息,阿辞稍后就回来”
“好”
“吱…嘎”
司北寒看向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温辞,随后走到庄院外的凉亭里。
“还想杀我?”他慵懒的坐在长椅上,长腿交叠,好整以暇的歪头看着他,手指轻点脸颊。
温辞站在那儿看着他张了张嘴不知怎么说了。
“你就什么也说不出来吗?”
“我记得…三年前京都东海崖边你可是说了很多事情,要不我再去买个变声器给你,你戴着变声器说?”
“不用了”
“我想听听你的想法”司北寒眼眸眯起,若是这人敢说出已经不喜欢俞柠或者对他做的东西全都否认了。
他可能会…送他走的。
温辞眼里带着浓重的愧疚“我从十年前认为阿柠走了,我把、”
“把她出事怪在了你的身上,甚至…甚至在九年前在你去追季夏时找人开车撞你想要你出事”
司北寒想到曾经自己被撞的时候,挽了挽衣袖,随后抬头示意他接着说。
“我找人对你儿子动手”
“那皇庭包厢的音频是我录下来的,而后我把季夏带走又偷偷传递到她的手机上”
司北寒低了抵腮帮,点了点头。
“你和凌馨传出去的音频也是我公布的”
“季夏落海也是我设计的,我把她记忆催眠用和你同样的方法把她的面容遮挡”
“这些全是我做的”
司北寒起身紧紧拽住他的衣领,眼神阴鸷的盯着他那愧疚的双眸“你把我当做仇人非要把我妻子牵扯进来做什么!”
“你把她记忆催眠,花费大量手笔将她的样貌、眼眸和声音改变就是为了报复我,温辞你怎么这么卑鄙。”
他紧握的拳头向他脸颊咋砸去,对上他担忧的双眸,在距离一厘米时他猛然停住,手腕一转砸向他腹部。
温辞踉跄两步,苍白着脸道谢“谢、谢谢”
若是被阿柠看到自己受伤了她会担心的。
司北寒冷冷的看着他“现在还要杀我吗?”
“对不起”
“你的对不起该留给你妻子,我不需要你虚无的一句道歉”
“你好好想想要怎么办吧”
司北寒放开他转身离开了那里。
温辞愧疚的看着他的背影,回到了卧室。
推开门看见俞柠还在擦拭着那戒指,温辞再一次红了眼眶。
他对不起她。
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我再送阿柠一个新的可好?”
俞柠看见他嘴角上扬随后摇了摇头“这是阿辞亲自打磨出来的,是独一无二的,就像阿辞对我独一无二一样。”
“所以我要好好保留着”
温辞惭愧的垂下头看着她手中的戒指。
……
季夏看着艾斯医生惊奇的目光,挑了挑眉。
专业的果然够专业,自己有没有恢复记忆不一会儿他就知道了。
等她再出来时便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肌肤赛雪,秀眸似秋水一般明澈,整个人显得清丽脱俗,好似碧绿荷叶上的一滴露珠,晶莹剔透,光洁耀目。
身形纤细,体态婀娜,面色如玉。
看着门口处微微睁大的双眸,她挑了挑眉,秀眉一挑原本的清丽脱俗,变的说不出的勾人心魄,美得张扬,娇的不易接近。
嗓音恢复如初,看着他问“还认识吗?”
“认、认识”夜桉连忙移开视线。
他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是个错误的决定。
主子会不会吃他第一次见夫人的醋?
“送我去静园吧”
如今这医生一出现她瞒不住了。
之前她去那里那是因为她的哥哥们没有别的选择。她若不去,自己装不认识他们的事一定会被司北寒发现。
如今变回去了…静园自是不会再待了。
夜桉驾车将季夏往静园那边送去。
在路过一个红绿灯时,身后一辆林肯不小心的撞在了他们的车上。
夜桉脸色一变,不忘叮嘱季夏“夫人在这稍等,夜桉下去查看”
季夏回头看去,就对上副驾驶上一双凛然的双眸。
她眉头皱了一下,那人的视线有些让人不舒服。
两方协商后 夜桉重新回到车内。
“那人你认识?”
夜桉摇了摇头“不认识”
若是文森或周年一定认识这京都权贵,他只是以司家一个司机或保镖的身份存在的,他认识的大部分是身上有污点的人。
夜桉见她皱眉,于是开口“夫人要查查吗”
季夏想了想道“先查个名字,不要对那人深入调查”
那人看着像是京都权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知道一个名字便可了。
回去问问大哥他们,若是真有问题再查也不迟。
车辆重启,夜桉缓缓行驶在路上,身后林肯超到他们面前。
季夏看着窗外刚好和那人视线撞上,那人微微点头礼貌一笑。
她没有多想,全当是那人撞了她的车致歉的笑意。
静园
季夏看着司哲司澈带着哥哥妹妹在温室那里摘水果,她悄悄迈步走向他们,站定在他们身后。
司哲“我跟你说,之前父亲被妈妈从卧室里赶出来后我给他送了个毯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司澈想了想脸上流出精明的笑“弟弟这是不想让父亲偷偷回去?”
司哲点点头“那当然了”
司澈洗着水果咧嘴一笑“弟弟就不怕妈妈不原谅父亲了?”
司哲不在意“那又如何?”
“妈妈不原谅父亲,父亲该哭了”
司哲停下动作疑惑的看着他“他会哭吗?”
司澈点点头“那当然了,弟弟不在的时候父亲经常一个人在卧室里小声哭。”
司哲抿了抿唇“是他先把妈妈弄丢的。”
司澈看着他,脸上满是狡黠的笑意“所以…”
在司哲疑惑的视线下司澈缓缓道“我们欺负父亲要收敛”
“你们确实该收敛了”
季夏提起蹲在地上的两个孩子的衣领看着他们瞪圆的眼睛,挑了挑眉。
再不收敛,他们要上房揭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