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不想和他吵架。
也实在是太累了。
没想到喝下半瓶冰水的威力，会这么大。
不过，红糖水的效果也不错，小腹渐渐暖和起来，至少不再像刚才那样绞痛。
“温阮，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见她不吭声，霍慎行更加生气，四平八稳坐在位置上，俨然像一具冰雕般源源不断散发出寒意。
“我让你离这个季霆舟远一点，你为什么不听？是不是非要逼我强行让你辞职，你才会听话。”
“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温阮有气无力的回道，“不管我和哪个男的走近些，你都要发火，能不能把你那份莫名其妙的自尊心收敛一点。还有，你以为我是你吗？我有边界感，只不过刚才不舒服，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他身上。”
霍慎行冷哼，“不就痛个经吗？难道连坐都坐不住了。你别搞得小题大做！”
温阮心里骂了一句“操你大爷”，嘴上笑眯眯，“是啊，痛经的时候，就是浑身软得跟没有骨头一样，必须要别人抱着才行。”
说完，她一屁股坐在霍慎行大腿上。
伸手搂住霍慎行的脖子，眨了眨眼睛。
霍慎行被温阮突如其来的动作，整得一愣一愣的。
那些到嘴边，控诉她不守妇德的台词，统统卡在喉咙口，望着她近在咫尺的脸，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
“妆都糊了，跟大花猫一样。”
温阮摸了摸自己的脸，刚才在杂物间，又闷又热又不舒服，化妆品就算再防水，也禁不起接近四十度的高温炙烤。
“赶紧下去。”霍慎行一脸嫌弃，“身上全是汗臭味，别挨着我，把我衣服碰脏了，我待会还要去开会。”
“哦。”温阮懒懒应了一声，“待会还要去开会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她从霍慎行身上下来。
霍慎行看到温阮这么利索的下来，又有点不太高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
他下意识伸了伸腿，结果，突然之间察觉到什么，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白色西裤上留下一大滩红色血迹。
湿漉漉的，黏在他大腿根。
霍慎行，“……”
一旁，温阮斜靠在抱枕上，唇角微勾。
“这么盯着我看干什么，赶紧去开会啊。”
偌大的林肯车内只有他们二人，空间宽敞舒展，温阮笑得有恃无恐。
霍慎行又是无语又是生气，“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
“谁让你先惹我的，我本来就不舒服，你还要说这些难听的话。”
温阮打了个哈欠，“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来大姨妈的女人不能惹。行了行了！”
她挥了挥手，“赶紧让司机把车开回家，换条裤子，你再赶回去开会肯定来得及。”
温阮靠在抱枕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霍慎行看着她睡得香甜的模样，恨不得把她拎起来暴揍一顿，不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把薄毯拉高一点，盖住她脖子以下所有部位。
温阮一觉睡醒，外面的天，差不多已经黑了。
她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成宽松的纯棉睡裙，猜想应该是霍慎行让家里女佣换的，直接下床走进衣帽间换衣服。
晚上，她还要去办一件事。
穿好衣服，她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
结果，看到阳台上的一幕，不由愣住了。
她换下来的衣服，被人洗了，一看就知道是手洗的，也没怎么拧干，还在滴滴答答往下落着水珠。
上衣和短裙，都正常。
就是自己的内衣，被夹子夹着，好像一个大眼罩，迎风飘扬着。
还有内裤。
上面残留着没有完全洗干净的血痕。
按理说，如果是家里佣人洗的，技术应该不会差到这种地步。
温阮，“……”
刚才还觉得是女佣给自己换的衣服，现在，她心中已经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该不会是霍慎行那个大冤种！
抱着复杂的情绪，温阮下了楼，一打开门，晚餐香味扑鼻而来。
餐桌上摆放的菜，全是补血的，有猪肝、鸭血、海参、老母鸡汤等等。
霍慎行已经坐在餐桌前等她，看到她来了，眼皮轻飘飘的抬了一下，“就等你了，还不赶紧过来吃饭。”
温阮撇了撇嘴，坐过去，望着这些菜，欲言又止。
半晌，终于是忍不住歪过脑袋，“霍慎行，我的姨妈巾该不会是你帮我换的吧？”
霍慎行正在夹菜的动作，一顿。
慢悠悠的转过脸，“吃饭的时候，能不能别聊这么血腥恶心的话题。”
“那我的衣服，是不是你帮我洗的？”温阮继续问。
霍慎行把筷子放下，“全是血，我实在不想连累到家里的佣人，就勉为其难帮你洗了，你也不要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我是丢不起这个脸，都多大的人了，连自己经期到了都不知道，还乱吃冰的东西。”
好吧。
之前确实是想要感谢他。
现在听到这番话，温阮什么都不想说了。
三十六度的嘴里，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温阮低头吃饭，接下来的时间，一片安静。
吃完晚饭，温阮拿了车钥匙要出门，霍慎行正在客厅看一档财经节目，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叫住她。
“大晚上的，你还要去哪？”
温阮回，“出去一趟，有点事情。”
霍慎行皱眉，“你能不能安分点待在家里。”
温阮也皱眉，“我只是来大姨妈，又不是得癌症，为什么要乖乖待在家里。”
“舅舅已经下班了。”霍慎行提醒她。
温阮满不在乎，“我知道啊，我自己又不是不会开车。”
霍慎行烦躁的把电视关掉，“去哪？我送你。”
温阮不说话，过了一会，慢慢悠悠的，“放心，在咱们婚姻续存期间，我是不会给你戴上绿帽的，你也没必要时时刻刻都盯着我。再说了，我这不大姨妈傍身吗，就算想胡来也不合适啊。”
霍慎行扯唇，“就你现在这副失血过多的样子，谁看得上你？天气预报说晚上可能会下暴雨，我不跟着你，你待会怎么回来都不知道。”
顿了下，又道。
“我没有跟踪你的癖好，待会，你去办事，我坐在车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