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岳关守将赵竟的府内一片宁静。
突然,一声问候打破了这份平静:“赵将军,你好啊!”
赵竟惊愕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浑身不禁冒出一层冷汗。
只见一个面容俊朗的黑衣少年正悠然自得地坐在他书房的桌案前。
赵竟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还没等赵竟回过神来,只觉得脖颈处一阵寒意袭来。
低头一看,一柄锋利的长剑已然紧贴着自己的喉咙;那冰冷的触感让他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赵竟敢忙定了定神,强作镇定地问道:“您是哪位?为何擅闯我的府邸?”
他试图用威严的语气镇住对方,但声音却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萧北翊!”
萧北翊也没有去刻意的隐瞒。
“是萧相派您来的?”赵竟神色激动的问道。
“不是!”萧北翊语气淡然的说道。
“但你也应该知道,若无他老人家首肯,莫说找到你,就连知晓你的存在怕也是难事一桩。”
萧北翊的意思已经是很明确了,自己并不是萧承寻派来的但也不是自己私自来找你的。
“那萧公子您此来究竟所为何事呢?”赵竟胆战心惊地轻声询问。
他心中跟明镜儿似的,非常明白以自己如今敏感而又特殊的身份地位,如果不是发生什么特别重要之事绝对不会有人轻易找上门来,更何况此次前来之人竟是眼前这位爷。
“哈哈哈哈,赵将军不必如此拘谨嘛!来来来,请坐请坐。”萧北翊满脸笑容地热情相邀道。
“还愣着干嘛!快把剑收起来呀,真是一点眼色都没有!”见到侯梓依言收起剑后,赵竟顿感轻松不少。
萧北翊始终面带微笑,态度和蔼可亲地招呼着赵竟快快入座,但其如此反常之举却令赵竟感到有些困惑不解:“公子,这就是我家啊。”
“无妨无妨,都是自家人,不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面对赵竟的提醒,萧北翊不仅毫无半点尴尬之色,反而大大方方地一屁股坐在了主人的位置上。
“赵将军,我此次专程而来,实则是有意与北方开展一些贸易往来。”萧北翊语气平静地说道。
赵竟听闻此言,心中暗自思忖道:“如今朝廷对于此地的绒毛、皮张等物管制并不严格,此人究竟所为何事呢?”他不禁陷入沉思,回忆起近期的市场行情。
“公子,不知您需要多大的交易量,竟然亲自找上门来找我谈此事?”赵竟疑惑地问道。
然而,萧北翊却摆了摆手,淡然回应道:“我并非前来购置皮革制品。”
赵竟顿时心生困惑,但仍故作镇定地追问:“那么,敢问公子所求何物?”
萧北翊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直截了当地回答:“战马!”
话音刚落,赵竟脸色剧变,惊恐万分。他深知买卖战马乃是重罪,甚至可能招致满门抄斩之祸,更何况是与胡人进行交易。
此刻,他显得满是恐惧,万没料到萧北翊竟敢如此大胆妄为。
“公子,此等行为实乃冒天下之大不韪,稍有不慎便会惹来杀身之祸啊!况且,与胡人购买战马更是罪加一等!”赵竟颤抖着声音说道。
面对赵竟的惊慌,萧北翊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冷笑。
他缓缓睁开原本眯起的双眼,目光如炬地凝视着赵竟,冷冷地质问道:“那么,当初赵将军在战乱之时,又是何来的胆量向胡人贩卖粮草军需呢?”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赵竟最后的防线。他瞪大眼睛,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内心最深处秘密被直接揭开,让他感到无地自容,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已无路可退。
“这……这怎么会一样呢?公子啊!”赵竟满脸惊恐地说道,“我当时不过是想换些钱财而已,可您要的那可是战马呀!”
他的话语间透露出明显的不情愿,似乎极不愿意卷入这场麻烦之中。
萧北翊闻言,突然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哈!”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笑得前俯后仰、垂足拍胸。
紧接着,他脸色一沉,冷冷地盯着赵竟说:“这么多年来,你和阿穆尔草原各部落私下里的勾当涉及的钱财何止万金!战马你不是没有胆量买,而是那些部落会因为一点小钱就卖给你吗?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真的卖给你了,你有胆量养吗?”
面对萧北翊的质问,赵竟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但仍强作镇定地回应道:“萧公子,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自然清楚……”
然而,萧北翊却丝毫不给赵竟喘息的机会,继续咄咄逼人地说道:“赵将军,别以为过去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当年萧家能够抓住你的把柄还能将你捧到如今的高位,现在照样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你拉下马来!你最好不要忘记,若不是萧家暗中操纵,你根本不可能有今日之风光!”说完,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赵竟的眼中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凶狠,转瞬即逝,然而这一幕却没有逃过萧北翊的眼睛。
“公子误会了,萧家与萧相的大恩大德,我赵竟永生难忘,我赵竟的命早就是萧家的了。”赵竟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话,在北岳关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呼风唤雨,如今却被这么一个毛头小子逼成这样。
“嗯,替萧家做事,你今后得到的一定比和那些胡人做买卖的多。”萧北翊眼神坚定地看着对方,语气沉稳而有力。
接着,他微微眯起眼睛,继续说道:“你只需确保我的人能够顺利将战马从城外带入城内即可。其他事情无需担心,一切都会安排妥当。”
说完这些话,萧北翊转身离去,身旁紧跟着冷怀和侯梓二人。他们如同鬼魅般融入黑夜,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赵家府邸。
“啪!”随着清脆的破裂声响起,只见赵竟气得满脸通红,怒不可遏地将手中那只名贵的瓷杯狠狠摔到地上,瞬间化为无数碎片。他瞪大双眼,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来人!立刻去调查清楚这三个人究竟是如何闯入府中的!”赵竟咬牙切齿地吼道,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紧接着,他又下达命令:“给我把府内潜藏的那些老鼠统统揪出来!”
与此同时,萧北翊、冷怀以及侯梓三人却悠然自得地坐在赵竟家的屋顶之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发生的一切。他们宛如看戏一般,静静地欣赏着这场闹剧。
“公子,今日我特意打听过了,这赵竟全家上下没一个好人!”侯梓义愤填膺地说道,脸上满是愤恨之色。
“据闻,那赵竟自己就是个贪财好色之徒,家中共有八位姨娘,其中六位都是他强抢而来。”侯梓显然对这种行为极为不耻。
“哦?那么还有一房呢?”冷怀饶有兴致地追问一句。
“还有一房乃是他从烟花之地赎身带回的。”侯梓回答道。
“噗呲!”听到这里,冷怀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很快便恢复了严肃的神情。
“而且他那位正室更是心如蛇蝎、阴险狠毒之人,对待府中的那些小妾简直不把她们当人看待;而他那个儿子呢,则是一个蛮横霸道、欺压良善之徒,前些日子听闻此人因强抢民女之事,竟然将别人家的父亲活生生打死了!”
“啊呸,真是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冷怀听完侯梓所言后,心中立刻对这家人涌起一股强烈的厌恶感和反感。
“呵!一条发了狂的恶犬,居然妄图反噬主人。”萧北翊的眼神中充斥着深深的鄙夷与蔑视。
“侯梓,从今开始,严密监控这赵竟一家人的一举一动。”
“冷怀,刚才你也听到了,既然这一大家子都非善类,接下来你应该清楚自己需要做些什么吧?”
“先不要让他们这么快就悄无声息的死去!”萧北翊特意加重语气再次强调道,紧接着身形一闪,瞬间融入漆黑如墨的夜色之中,仿佛凭空蒸发一般无影无踪。
“哎呀呀,老侯啊,带上我一起走嘛,我这轻功可比不上你们呐。”侯梓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连忙伸手紧紧揪住冷怀的胳膊,然后两人一同快速撤离了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