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简直就是一群酒囊饭袋!”
元昌城外,离国大军帅帐内充斥着杨然的怒骂声!
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营帐都掀翻一般。
“这群蠢货,七万打四万,居然还能被杀得溃不成军!白白折了三万多人。”
杨然怒目圆睁,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气得不轻。
“还有那个林青辅和他的儿子林深,这对父子俩,平日里看着那个样子的,关键时刻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本帅真是瞎了眼,怎么会认为他们靠得住的!”
杨然越说越气,忍不住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底下的将领们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怒杨然。
他们低着头,默默地承受着杨然的怒火。
有些人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掺和进去;而另一些人则在心里暗暗叫苦不迭,生怕杨然会把怒气发泄到自己身上。
杨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发脾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应对眼前的局势。他看了一眼底下的众人,沉声道:“你们呢!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帐内众将士议论纷纷,嘈杂声不绝于耳,最终,一位将领硬着头皮站了出来,面色凝重地说道:“大将军,此次我军失利,确实是我们低估了萧北翊他们的实力。”
杨然冷哼一声,目光如炬地盯着那位将领,沉声道:“低估了实力?如何低估?细细讲来!”
另一位将领拱手道:“大将军,据林深在战报上所说,青州军有一支神秘的重甲步兵,皆手持长柄大刀,凶悍无比。人数不过三千人上下,竟杀穿了兖州七万大军的防线!”
“什么?千人之数便能杀穿兖州大军?”杨然闻言,心中一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其他将领纷纷附和道:“是啊,大将军,林深还说他们身着的甲胄与手持的大刀也极为不寻常。”
杨然眉头紧皱,追问道:“何处不寻常?速速道来!”
那位将领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他们的甲胄极其坚固,却又异常灵活,普通刀剑难以对其造成伤害。而且,他们手中的大刀更是锋利异常,一挥之下,便能斩断兖州军的兵器和铠甲!”
杨然听后,瞳孔猛地一缩,心中暗惊。
要知道,兖州军大部分的甲胄兵器都是他离国提供的,那岂不是说他离国将士在这支千人军面前也是不堪一击了!
“你确定这支人马不过千人之数?”杨然情急之下抓住了那人的衣领,沉声问道。
“是,大将军,林深战报中说除了这支千人军,其余的青州军皆是普通刀剑甲胄。”
听到这杨然终于是暗暗松了口气,如果青州军皆是有了这样的神兵利器,那么自己就应该上奏离都,重新商讨战事了。
毕竟若是萧家掌握了这种特殊的铸造之法,那么局势就彻底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现在看来,应该是萧家倾尽了全力弄了这么一批材质上乘,工艺精湛的甲胄兵刃。”
“也难怪萧北翊敢如此大胆地留下这四万多人,他一定是有所依仗。毕竟拥有这样一支强悍的私军,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政治斗争中,都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来人啊,将这个消息传出去,务必让凛国上京朝堂知道萧家有这么一支私军!”
杨然吩咐下去后,心中暗道,这些事就让凛国皇帝头疼去吧,他们斗的越狠,我离国才有机会。
在杨然的暗箱操作之下,没过多久,关于黎安萧家拥有一支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私军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凛国。
这支仅仅三千人的私军竟然能够在兖州地区大败林家七万大军!这个震撼性的消息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在上京城里,言官御史们纷纷呈上奏折,堆积如山的折子几乎摆满了皇帝御书房的整张桌子。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凛帝对此竟然毫无反应,既没有下达任何旨意,也没有在朝堂上提及此事。
不仅是凛帝,就连其他几个世家大族也都保持沉默,似乎这件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杨然的内心变得越来越焦虑不安。萧北翊率领的两万兵马如同高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尤其是想到之前陌刀营的教训,杨然更是心神不宁,生怕萧北翊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这种未知的恐惧让他坐立难安,终日忧心忡忡。
短短几日时间,杨然早已做了无数的推演假设,可这终究是空谈,萧北翊也着实是沉得住气,就是不知道他到底在等什么?
现在看来,最好的出兵时机早就已经过去了,杨然百思不得其解,暗暗苦笑道:“我杨然身经百战,戎马一生,现在却被一个娃娃搞得焦头烂额。”
帐内其他离国将领们也是一个个怒发冲冠、火冒三丈,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虽然说这些日子以来,萧北翊并未对他们采取任何实质性的行动,但这种平静反而让他们感到更加忐忑不安和焦虑。
与其面对一个公然挑衅的强敌,倒不如让萧北翊有所动作,至少那样可以让他们有针对性地应对挑战。
然而此刻,对方却如同隐匿在黑暗中的毒蛇一般,悄然无声,让人无从防备。
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威胁才是最为骇人的,谁也不知道萧北翊那两万人马会不会和陌刀营一样的勇猛,它就像一把高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可能落下,给予致命一击。
而在这种持续的精神威压下,众人的心理防线正逐渐被吞噬,濒临崩溃的边缘。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们越来越感到心力交瘁,仿佛置身于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找不到出路,想要挥出自己的拳头去击打敌人,但却始终无法触及到对方一丝一毫,仿佛那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击中他。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和挫败感,让人感到十分沮丧和失落。
杨然看手下众将这副颓废的模样,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当即开口训斥道:“都给我把精气神提起来!我大离十五万大军难不成还怕了那萧北翊小儿的两万人马不成?”
“都下去,把你们的那根弦都绷住了,那萧北翊随时可能会给我们致命一击!”
“本帅丑话说前面,谁要是一时大意坏了陛下大计,别怪本帅翻脸无情!”
众将一个个唉声叹气的走出大帐,时不时的抱怨一句:“真憋屈啊!被这么一个小儿逼到这个地步!”
“谁说不是呢?太窝囊了!”
帐内的杨然自然也是听到了他们的抱怨,他又何尝不是煎熬呢?
且不说和纪硕南境大军两军对垒,局势紧张;即便是兖州,林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如今自己连一个稳固的大后方都没有,现在还要…
“萧北翊,这小儿倒是不简单,轻而易举的便乱了我十五万大军的军心!”
“好狠的手段,好深的城府啊!只怕此子将来必是我离国之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