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都城外,一位剑客引起了城门官的注意。
“哎,见着那位没?”
城墙上,一个小兵用手肘了肘身旁的同伴。
并努了努嘴,示意他向下看。
“哎呦,这哪来的穷酸剑客啊?”
“这一身破烂,也就手里那把剑看着值钱点。”
那人发出一道诧异的声音。
身旁的人看这家伙一脸没见识的样,顿时是一脸鄙夷。
“小瞧了不是?”
“怎么说?里边还有什么门道不成?”
那人追问道。
“小子,一看你就没上过战场吧?”
“瞅见没?就那人身上的杀气,隔这么老远都能感受到。”
这兵卒一脸的骄傲神情,仿佛是在诉说着自己当初亦是有什么辉煌的过往。
“大哥,你上过战场啊?”
果不其然,身旁的同伴正用一种极其崇拜的眼神仰视着这位大哥!
“可不,前些日子,杨大将军攻打凛人的兖州,不就有老子一个吗。”
说罢,同伴眼中的钦佩更甚,大有一种要认大哥的态度在里面了。
在离国,尽管兖州之战因为萧北翊惨败。
但是在离国人心中,杨然以及他的麾下依旧是离国的功臣。
若是没有他们,离国收复益城毫无胜算。
所以,在他们心中,杨然和他麾下的将士依旧是英雄。
至于失败,那就得怪在萧北翊身上了。
“那大哥,你岂不是和那杀神打过仗?”
“那杀神真如传言中那般恐怖如斯吗?”
面对同伴的问题,这人不禁陷入一段痛苦的记忆里。
原本他们的大好局面,就因为一支神秘的黑甲大军!
葬送了。
他们犹如天兵天将一般,仅是瞬间便冲破了他们的防线。
就是在那一刻,他们的那份自信,顷刻间便已经瓦解了。
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就如同乌云般始终笼罩着整个战场。
渐渐的,在那一支黑甲大军数次的冲阵下,他们军心也逐渐开始涣散。
因为他们发现,不管怎么样,面对这一支黑甲大军,他们永远都组织不了有效的抵挡。
自己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
随后加入战场的又是一支轻骑。
本就分身乏术的他们又何来的精力去对付这么一支士气正旺,装备精良的轻骑呢?
说一句实话,南境大军,他们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真正让他们忌惮的是萧北翊手里的那几支神秘军队。
战力实在是太强悍了,简直是匪夷所思。
战后的他们无数的探讨,这真的是人力所能及吗?
他们又何尝不是离国的精锐之师?
为何在这几支军队面前就这么的不堪一击?
见这前辈此刻不知是陷入了怎样的遐想之中。
于是便叫了他两声。
“啊!”
“怎么了?”
看着面前这张稚嫩的脸庞,那人突然的回过了神。
“我说那萧北翊在战场上真的那么可怕吗?”
同伴见状一脸无奈的表情,心想自己刚刚不是说过了吗?
看着这后生这充满自信而又坚毅的面庞。
他实在是不忍心打击。
他真的很想说一句大话,说萧北翊是何等的不堪一击。
可是那现实吗?
那离国战死的同袍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唉,我离军十五万,可没有一个孬种!”
“你说他恐怖吗?”
那同伴悬着的心终于是凉了。
是啊,事实摆在眼前,自己不是自欺欺人吗?
“今后或许我离国还会有仗打,记住我的一句话。”
“不要轻视任何一个敌人!”
“在真正的战场上,那些敌人是你想象不到的凶残和强大!”
这士卒伸出这一只厚重的大手在同伴肩上拍了拍。
这也是一个老卒对新兵的告诫吧。
同伴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
“大哥,不过你是怎么看出的这个杀气?”
“我怎么看不出来啊?”
同伴随后问道。
“有些人的气息尽管是内敛的,但是经历过的,对这总是敏感的。”
“小子,等你日后上了战场就知道了。”
那老卒故作高深的说道。
“那下面肯定得拦着他。”
同伴恍然大悟道。
那老卒轻蔑一笑。
“人家能来还怕你拦着?”
“我看啊,这家伙八成是从那来的。”
说着那老卒的目光便落在了东方。
那同伴瞬间会意道:“东决城!”
说的正是这天下江湖人的圣地——东决城。
这东决城与离国庙堂江湖都有着深深的纠葛。
这东决城存在着不少的大宗大派,但终究是地域有限。
难以得到大的发展。
于是不少东决城的门人逐渐来到大陆开宗立派。
凛国本就因为世家之弊而焦头烂额,自然是不希望再有这江湖中人到这开宗立派,日后以武乱禁。
而地方上的世家亦是如此,你来我还得收拾你,干脆就不让你来了。
靖国本就是以武立国,国人皆崇尚军武,对这宗门立派根本就不感兴趣。
靖国朝堂更是不愿如此,若是人人都去投效了江湖门派,何人投军啊?
于是这三国就只剩下了离国。
这些人为了留在这里,不惜许下重利给那些朝中高官,只为了让自己能有个安身之所。
于是便有人进言说,离人尚文,而不善武。若是今后民间有人开宗立派,传扬武学,那么离人或许就能逐渐摆脱“弱武”的帽子。
毕竟一个国家想要强大,光靠文治是远远不够的。
如果离国子民能够崇尚武学,或许就连军队的战力也会得到显着提升。
就这样,在朝中众大臣的谏言下,离皇很是欣然地接受了这个提议。
自此以后,离国的江湖宗派就如同雨后春笋般迅速生长了起来。
所以要说离国江湖门派最大的靠山是谁?
那无疑就是这些朝中高官了。
他们的支持和默许,使得江湖门派得以在离国蓬勃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