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花衬衫梳着大背头的男人对榆之然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朵假玫瑰。
“无聊的话一起玩啊。”
榆之然弯腰从他手臂底下穿过,掏掏耳朵对他的话装没听见。
男人穷追不舍跟在榆之然身侧,叽叽呱呱:
“我叫周末,你是榆之然是不是?”周末表现出来的一点都不像一个成熟男人,“我见过你。”
在校园墙上,虽然是不好的一些话,但是挂着的那张模糊图片依旧获得了一批少男的芳心。
榆之然叹了口气,捂住耳朵往前走。
为什么会有人的话那么多,家里人真的不嫌烦吗?
周末还要说什么,榆之然忽然停下来往旁边微微让开,靠过去的男人有些猝不及防往前趔趄几步。
“你的话好多,”榆之然仰头看着比她高出很多的男人,说,“不像周末,像鹦鹉。”
周末从小生活的环境里只有阿谀奉承和顺心如意,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贬低的话。
……有点爽了是怎么回事?
榆之然看着眼前的男人表情似笑非笑的狰狞着,狐疑着脸往前走去。
但是又被周末拦住:“我请你喝酒嘛,你想喝什么都可以。”
想喝什么,都可以?
“真的吗?”榆之然停下脚步,没有忘记明涔是靠什么获得提成。
榆之然懒倦不能碰不能吃的东西也多,平时还爱哭会轻易掉眼泪。
但是她有一个很多人都不知道的优点,她很难喝醉。
周末一听榆之然的疑问就知道事情有转机,他是第一次遇见像榆之然这样漂亮的女人。
漂亮的让他想双手捧出一切。
“当然。”他信誓旦旦说,“我别的不多,就帅气和金钱最多,你喜欢喝什么随便点。”
“好。”榆之然终于对他笑了,背着手点点头,“带路吧。”
周末伸手往前一够:“您前面请。”
酒吧里的音乐过了一轮又一轮,但都还是差不多的基调。
炸裂又调动人心。
周末带着榆之然坐到沙发的角落,抬手招来酒吧工作人员。
“你好,给这位小姐一份酒单。”
工作人员递来一份酒水单,榆之然看着昂贵的价格忽然有些犹豫。
冤大头要自己撞上门,但是她也不能来者不拒吧。
“还是算了吧。”她说,毕竟她自己也有钱。
但是周末不愿意了,哎哎哎好几声:“怎么了?没有喜欢的吗?”
“我怕别人说我欺负你,到时候你的钱都没了怎么办?”
周末仿佛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脸上的表情愣怔一瞬后就笑开来。
十分阔气地指着酒水单上的酒:“你随便点,你要是能喝醉我这家酒店我送给你。”
“这是你的酒店?”榆之然放下心来,拿过酒水单点了几个贵的。
酒吧的普通工作人员和明涔这样销售酒的专门人员性质不一样,明涔需要销量把工资提高。
“这些酒可以冠在这个工号的名下吗?”榆之然拿出明涔的名片,露出工号的那一面。
“这是谁?”周末想要拿起来看看,但是被榆之然压下。
“一个朋友。”
周末不是很在乎地点头,示意那人看一眼工号。
几乎是瞬间那个人就知道了工号的拥有者是谁,一脸了然走了。
酒水很快就上来了,榆之然看见一桌子的酒还有一点点不好意思。
想着说要不算了。
可是她还没开口周末就说:“这就够了?确定吗?”
周末:“我先喝一瓶,要不然你该说我欺负你了”
榆之然不喜欢装*的人,她摇摇头说:
“不用。”然后端起几乎要倒满的一杯红酒,杯壁和周末的高脚杯轻碰,“干杯。”
周末眼里的兴趣逐渐提高,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深。
小心提醒道:“你喝慢一点,这酒有后劲——”
一小时后。
周末大着舌头眼神开始不聚焦:“你还没醉?”
“你醉了。”榆之然除了脸上有一点红色以外没有其他的醉态。
她站起来垂眸望着趴在桌面的男人,抿抿唇还是决定喊个人过来处理一下。
刚抬手就看见一个醉酒的男人步伐跌撞地走过来:“小姑娘,你挺能喝啊,跟哥哥喝一杯啊。”
“我醉了。”榆之然侧身躲开他的触碰,但却引起男人的不满。
“装什么装,我不比这个毛头小子穷!”说完话就拿出兜里的银行卡和一沓现金。
“看见没,陪我喝一杯,这些都是你的。”冲着榆之然挥了挥。
但是榆之然只是漠然看着他,清冷冷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从斜挎皮包里拿出一张黑卡。
轻声说:“不好意思,我好像比你有钱。”
神态真诚语气正经地像只是在阐述事实,然后又将黑卡放回包里。
醉酒男人恼羞成怒,干脆伸手拽住榆之然:“你——!”
手臂猛然被扯住,巨大的疼痛从手腕席卷上榆之然全身,近乎是一秒她就不受控红了眼。
就连醉酒的人看见那抹红色都清醒了一分,立马松了手理亏嘟囔:
“敬酒不吃吃罚酒。”
“是吗?那我也请你喝酒,”话音落下一瓶红酒在男人头上炸裂开,明涔阴沉寒凉的眸子掀不起波浪,“不用谢了。”
要说刚才男人是借酒装疯,现在他就是彻彻底底清醒了。
红酒淅淅沥沥从头上浇下来,他捂着头难以置信回头,正好撞上明涔一双冷静的眼睛。
“你敢打我?!”
明涔走到榆之然面前将人拉到自己身后,嗯了一声说:“打了,酒好喝吗?”
“……”醉酒男愣了一下,过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被人开瓢了,“我打死你!”
现场开始混乱起来,明涔要对付一个醉酒后行动缓慢迟钝的男人易如反掌。
逗了几个来回后老板过来了,遣散围观群众看着明涔,悄声问:
“怎么了怎么了我的祖宗?”
明涔只是轻飘飘地说:“醉酒调戏,我为了酒吧的名声只好出手了。”
老板:“……谢谢你啊我。”
他转身和醉酒男商量,能在这些地方开酒吧的人不是简单人,醉酒男显然是知道这一点的。
明涔牵起榆之然的手,手腕上已经有了红痕。
“疼吗?”
榆之然点头,水润的眼圈还没有完全褪去红色。
明涔侧身看着欺软怕硬的男人,此时老板问明涔私了同不同意。
他说:“同意啊,让我废他一只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