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涔推着粉色的自行车一路上收获了很多的目光,但是他都不在乎。
迎面而来的盛铭川看看他又看看他身边的自行车。
在肩膀交错的那一瞬间开口说:“哥,你现在的眼光变了?”
“我不是你哥。”明涔顿住脚步,脸上的冷凝化为狠厉,“别叫我哥。”
“你和你家的那些伪君子离我远点。”
明涔说完话就就推着车离开却被盛铭川按住自行车车座:“哥,爷爷很想你能回家。”
“想我回家,好啊。”明涔嘴角扬起讥讽的弧度,讥诮道,“如果盛怀宽死了,我想我会去的。”
“爸他知道错了,住院以后他很后悔。”盛铭川说,“他和我说对你有愧,希望能弥补你。”
“安阿姨已经去世了不能改变,但是你还活着不是吗?去看他一眼好不好?”
明涔:“我说了,他去死就是最好的弥补。”
买到自行车的喜悦在遇见盛铭川以后消失的一干二净,明涔都离开了声盛铭川周遭都还弥漫着寒气。
他这个哥哥寡凉淡薄,好似没有任何在乎喜欢的东西。
是盛家对不起他。
明涔木着脸走到榆之然寝室楼下,发消息叫榆之然下楼。
以后有了自行车榆之然就再也不用走到校门口坐车了。
但榆之然迟迟没有回消息,就连拨过去的电话也是无人接听后自动挂断。
睡着了吗?
明涔并不认为榆之然是和朋友们出去玩了没看手机,她那么懒一定在睡觉。
正当他还要发消息的时候吴勇忽然打电话过来。
“勇哥。”
“明涔,酒吧有人要见你,现在在闹事。”
明涔眸光凌冽,已经猜到了会是谁:“好,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后看了眼时间。
下午……他晚上再来接榆之然。
酒吧。
明涔赶到的时候酒吧里的客人都被遣散了,里面的人听见有人进来纷纷看过来。
吴勇和一个黑衣男人坐在沙发上,旁边站着的就是那天拉着榆之然要喝酒的男人。
只不过他现在吊着一只手,额头上也缠满了绷带,看起来有些滑稽。
“怎么了?”明涔不慌不忙走过去站定,“那天酒没喝够又想了?”
提起那天吊着手的男人就涨红着脸要反驳,但是嘴巴开开合合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那天他出了酒吧就被人麻袋一套拖进巷子里打了一顿,在医院里都还没好利索,又被明涔威胁。
他气不过就上手了,结果被明涔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男人扭断了手臂。
先动手的是他,害得他有苦说不出连报警都不敢。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抬手安抚又怂又生气的人,说:
“是我弟弟不懂事,不过我最了解他。”
“他喝醉了就容易认错人,说胡话,但是不会真的干什么的。”
男人摆明了是要为弟弟讨回公道,大有一种不解气就不退场的感觉,但是明涔丝毫不露怯。
“喝醉了会去纠缠女人却不会纠缠男人,”明涔语气里的嘲讽不加掩饰,站着俯视他,“你弟弟哪里是认错人,我看他眼睛好得很。”
“那也没必要让我弟弟付出一只手的代价吧?”
吴勇感受到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主动开口询问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但他并不认为明涔的做法就是错误的,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本来就是偏执的。
谁让有些人偏偏不长眼,就连他跟明涔说话都要悠着点,这些人是真不怕死。
他们都被明涔的外表所迷惑了。
黑衣男人说:“简单,只要明先生也愿意让我废你一只手就好了,我就全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
诡异的沉默。
周遭都安静下来连呼吸都几乎听不见,许久他们才听见明涔发出一声短促且轻缓的笑声。
“我只有半小时时间,或许你们可以一起上。”
——
明涔甩着手出酒吧的时候吴勇追上去:“真要把车还回来?!你不开了?”
“嗯。”
“那你怎么来酒吧啊?不是,那你回去打车?我送你。”
明涔脸上新添了一道伤口,但只是蹭伤并不严重,他说:
“不用,你还要处理酒吧的事,我买自行车了。”
这句话在吴勇耳朵里简直就是破天荒头一次,他笑着追上去:
“不容易啊,终于意识到要对自己好点了。”
他指了指明涔青紫的骨节和血痂凝固的脸:“伤没事吧?要不去医院看看。”
“没事。”明涔伸手拦了一辆车,“勇哥,给你添麻烦了。”
吴勇摆摆手:“说的什么胡话?要不是你,我这酒吧能安安静静那么久?好了快回去吧。”
出租车汇入车流,吴勇站在门口深深叹了口气。
回到酒吧就开始处理乱成一片的酒吧,一想起刚才明涔以一敌百的气势他就怵得慌。
不愧是他看上的兄弟,果然抗打。
回到自己出租屋的明涔打开灯,狭小的空间和破旧的设施让他愣怔一瞬。
他不由得想起榆之然说过想要住在一起的话。
墙壁上的时钟已经走向晚上七点的刻度,明涔放弃了去学校接榆之然吃饭的想法。
活生生那么大个人总不能真的饿死自己。
榆之然虽然懒但是也不是不想活了。
明涔去浴室洗了个凉水澡,他租的房子热水器是坏的,房东不给修,要加钱。
隔壁小孩的哭闹清晰传进这件,楼上走动的声音也很清楚,但这些明涔都不在乎。
他置若罔闻地擦着头发走向床铺,无意间看到手机上有几条微信和来电未接的显示。
微信是研究室里询问数值的,号码则是一个陌生号码。
明涔本想就这样算了,但潜意识里却觉得这个号码会像是榆之然的。
他回拨过去,没几秒就被接通了好像对方一直在等着。
“喂?”对面软声软气带着困倦的嗓音传进明涔耳朵,“明涔。”
还好他打回去了。
“怎么了?”
榆之然轻轻打了个哈欠,有布料摩挲好似床被纠缠的声音,她拉着声音控诉:
“你不是说来接我吗?我一直在等你呀。”
明涔凭着她看不见明目张胆笑了笑:“去酒吧处理点小麻烦,睡醒了?”
“嗯……”榆之然嗓音没睡醒的困倦绵软,宛如钩子一般挠着明涔的心,“怎么还不来接我吃饭呀,饿了。”
“你没吃饭?”明涔边说话边起身找衣服,“榆之然你真是一只懒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