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也说不上是男扮女装更逆天还是线下威胁更奇葩，杜雨霖觉得二人势均力敌。
他确实喜欢女装，只是单纯认为美丽，和心底是个纯爷们一点也不冲突。
在他来看也没有严格意义上男装女装的逻辑，只要好看，谁都可以穿，工作之中他对于色彩和美妆的要求很高。
“你男装也不错，怎么不想着用这个样子直播？”
杜雨霖瞥了段骛一眼，一脸诚恳的说道
“我是个gay,我要是男装直播傍富婆，那不是骗人吗？”
“你男装直播就傍不到富哥了吗？”有道德，但没那么多。
“我不想让人认出来。”
杜雨霖的工作环境并不缺少gay，许多人向他表示出好感，简单的交流后他又觉得自己不一定是gay，不然他怎么会觉得那些男人那么讨厌。
“是现在决定签合同，还是再回家考虑两天？”段骛将文件放到桌子上“其实我的建议是你可以直接答应，因为再等两天我相信你的答案也一样。”
杜雨霖摩挲着咖啡杯，仔细阅读文件上给他的待遇，相待优厚，比他们公司的直播模特分成待遇高的多，
与其说是员工，不如说是合伙人的方式，段骛是想把他打造成公司的门面。
他确实也反感了整天哄直男开心，扮女人骗钱之前，他也没想到原来这种直播还有工伤，有时候那些聊天记录多看一眼，
他都不觉得自己是诈骗，纯纯工伤补贴。
“我签，但是我很缺钱，如果我们一个月内不能出成绩，我只能退出。”
杜雨霖想了想卡里的存款，再加上下个月工资以及直播账户提现，能撑出去大概一个月的时间。
段骛满意的点点头，他可以合法合规的给杜雨霖很多钱，有008在，他甚至可以把自己的身份操作成杜雨霖的太爷爷给他留下十亿家产
但这么做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
他能来到这里，就说明杜雨霖这个人对小世界充满了破坏性，光是这个暴躁又抽象的脾气就很难处理。
有嘴他是真骂。
签完了卖身契，杜雨霖想了想补充道“那我们的其他工作人员……不会没有吧？”
看着段骛逐渐友好的笑容，他好像懂了，刚准备问问在哪，话锋一转。
公司，但两人规模。
“所以你是摄影，剪辑，运营，策划兼职老板？”
“可以这么理解，你就负责美术，出镜，舞美和造型设计吧。”
……
他果然还是答应的太早了。
“等我们两个做大做强了，何愁没有员工？”
杜雨霖听着段骛给他画饼，心底也对这种模式有了一些期待。
万一成功了，或许他就真能经济自由，也不用操心老妈的治疗费用，还能给那个抛妻弃子的男人好好看看，当初就是眼瞎。
杜雨霖胸口紧了紧，憋着一口气，想在A市出人头地，想做妈妈的底气，让那些垃圾给他们母子道歉。
“这条视频我直接发了？”
段鹜点点头
“很漂亮，不过我建议你换个号。”曾经黑历史真实存在，起号的时候还是不要太real了。
杜雨霖点点头，点开切换账号“这是我一个不常用的小号没人知道，以后就在这里发。”
“这么多小号？”段骛挑挑眉，“我看看你小号都看什么了。”
“没什么……。”
杜雨霖面色有些不自然，快速登陆上账号，小号这种东西那就是做人的第二张脸，第一张脸已经被扒下来了，同样的错误不能犯第二次。
整个七层近400平全是属于他们的空间，视频上传完以后，杜雨霖靠在椅子上，隔着门缝观察正在屋里疯狂敲键盘的男人。
他觉得，段骛就是他的狂热粉丝。
处理好手头的工作，半天时间就过去了，杜雨霖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学习了一下午的剪辑，段骛的模板给他带了不少灵感，
对于美妆公司来说丰富的想象力和美学创造力并不是他们的追求，杜雨霖的特长无处发挥。
另一方面，他的履历也没有多么漂亮，对比那些从国外回来，出自名校的同事毫无竞争力，最后还是回到了推销美容产品的赚钱路子上。
杜雨霖倒是没有什么怨言，毕竟他就是一个国内三流大学出来的路子， 比不上那些花了数年时间深造的人很正常。
“下班，吃饭”
“五点半下班？”
“五点半你不下班难道想加班？”段鹜靠在门框上甩着手指上的钥匙“庆祝你入职，我请客，如何。”
杜雨霖摇摇头拒绝了，一方面和段鹜还没有那么熟悉，他也要去趟医院把钱交了。
虽然icu的消耗早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但这是他的妈妈，是他被人发现那些恶心又变态的嗜好后，唯一一个站在他身边的人。
只要有一丁点可能，杜雨霖就不会放弃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爱他的人。
杜雨霖以为自己拒绝的意思非常明确，然后段鹜就拽着他一起上了车，来到一家面馆。
……
他刚刚是不是说不要一起吃饭了？
有些无语但来都来了，杜雨霖还是给自己点了一份牛肉面。
“公司有宿舍，你要不要住？”
挑着面条的手指顿了一下，杜雨霖抬起头“免费？”
“当然免费，员工福利。”段鹜像是诱拐犯罪的某些危险分子一样“不过卫生之类的工作，得承担一部分。”
这当然没问题，A市寸土寸金，把房子卖了以后，杜雨霖每个月的房租水电也要花费近3000块钱，能省下这笔钱最好，刚好他房子要到期了。
借着替他搬家的名义，段鹜跟了杜雨霖一晚上，他的东西并不多，除了一些生活必需品连衣服都少得可怜，大多数还是为了直播准备的。
很难看出来是从事时尚相关行业的。
母亲的病情已经掏空了这个本来在A市给自己打拼出一些家底的男人。
到了“员工宿舍”，杜雨霖看着明显是个人居所的小平层一脸无语。
“这是员工宿舍，这不就是你家吗？”
这可真是他吗的狼入虎穴了啊，杜雨霖越发肯定段鹜对他目的不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