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祯听说乌云寨进不去了，嘴角勾起一丝顽劣的笑容。
虽然不明白记忆里自己为什么一定要针对这两个人，但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相信的人就是自己。
看到自己亲手留下的文字，宋祯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派人去戏院抓人没想到却晚了一步。
又赶紧将人送到乌云寨，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他突然有些焦躁，却又很快冷静下来。
他是掌管十万兵马的一品将军，整个北方战乱，他就是这南境最强大的势力。
宋祯不明白两人哪来的自信和他抗衡。
不过是座山罢了，再高的山也是一块一块石头堆起来的，他今天炸一片，明天开凿一堆，有那么多的百姓做劳力
何愁没有把山移平之日。
“将军，问清楚了，乌云寨一共2000余人，但真正的战力不过千人，他们的产业大多在青亭城内，如今天气凉下来，其他寨子的人推测乌云寨内部的存粮应该能够他们维持两个月有余。”
两个月，宋祯看了看地势图“有没有攻山的可能性？”
副将犹豫了片刻“青亭山的地势非常特殊，南北面水，东西两边是险峰峭壁，攻山的可能性非常低。”
宋祯“是吗？绝不可能，如果真有这么险峻，乌云寨的人是怎么出来的。”
“去跟周围四城的百姓说，朝廷来剿匪了，谁能献上入青亭山的门路，奖励黄金千两。”
副将欲言又止，但自家将军的性格实在有点难伺候，他忍住没说话。
乌云寨的土匪严格的来说并不能称之为土匪，这些年家大业大，早就不出来抢了，只是偶尔欺负人，那矛盾还没村头的壮汉下手重，
无论是青亭还是临安，都没有刻意去招惹这帮蹲在山里不出来的人。
突然有些莫名其妙了。
……
段鹜和乌啸云再次假扮夫妻来到山下，听说宋祯的人已经在打听入山之法，面色有些凝重。
他们的身手跑了就是，但乌云寨的人，整个乌家老弱孩童们经不起折腾，更重要是，寨子里的人把乌云寨看作自己的家。
比起离开家，流离失所，他们更愿意和宋祯拼命。
这种归属情结是段鹜不能理解的，但他本来也没打算跑。
这个时代里他们和宋祯的差距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上千人的队伍，各个人强马壮，走到哪里都能被人上报。
逃不了，一千个人挡十万人那也是鬼扯，天下最传奇的兵法也没教这种技术。
段鹜坐在酒馆里听着旁边的人聊这些日子宋祯的事迹，暗自皱眉。
过了有半炷香的时间，乌啸云才从外面回来，段鹜看到他手腕上的血迹眼神一凛“你受伤了？”
乌啸云放衣服里蹭了蹭，漫不经心也没打算解释，只是安抚道“没，处理了个小杂碎。”
小二见人来了，又拎着壶走到二人身边“这位爷，您来点什么垫垫肚子？”
“来四只烧鸡，再打壶酒。”乌啸云开口道。
“好嘞，您稍等。”说完，就要离开桌子去传菜，被乌啸云伸手拦住“你这小二，怎么不问我夫人吃什么？”
小二傻眼了，连忙反应过来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赔笑“夫人您吃点什么？”
他面上带着笑，心底有些崩溃，干了十几年跑堂的，也是没听说过四只烧鸡是一个人吃啊！
不过一看乌啸云这身形，倒也不奇怪，老虎一天还得吃三只鸡呢，这爷不比猛虎逊色。
段鹜随便要了两个菜，看着乌啸云这有点骇人的模样倒是觉得可爱。
乌啸云被段鹜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可目光在他身上，心底又得意，就这么被人看着，眼神好像要吃了他。
段鹜穿着女装的时候，会用唱戏的脂粉盖住有些突出的喉结和脸部轮廓，原本就生得美，如今这样打扮，更是雌雄莫辨。
乌啸云不是第一次看了，但越看越喜欢，想着下次轮到他的时候，就要让段鹜穿这身衣服才行。
“你想用眼睛把我看出个窟窿来？”段鹜给自己倒了杯酒，浅浅一尝这味道他不喜欢，随手放下了。
乌啸云捧着大碗一口气见底，一抹嘴巴笑道“ 夫人好看，等这些事情了结了，我要天天在家看你。”
情话像是不要钱一样往外吐，乌啸云从来不隐藏自己的喜欢，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段鹜看。
他还记着，他们第一次开始的不对，生怕段鹜觉得自己不够用心。
酒馆外面突然响起异动，二人站起身，从楼上看到骑马的士兵飞速从大街掠过。
乌啸云看到他的旗子若有所思“是传信兵，怎么会出现在青亭城里？”
“南方没有战事，宋祯这是让他们去打听什么了，还是扎营处有变”
“就怕他们已经摸清了寨子的情况，这会儿回去谋划着发动进攻了。”
段鹜看了看队列的长度摇摇头“如果是冲着乌云寨的来的不会有这么多传信兵，这明显是军队的正规斥候小队。”
另一头，临时将军府里爆发出巨大的骂声，宋祯抓着传信兵的衣领不可置信的问道“来抓本将军，他们被困在北方跟胡人打仗，凭什么来抓本将军？”
“将军，不是北边朝廷，是扎在海州的瑞王！”
宋祯一愣，这才想起来那块南蛮之地里还藏着个小老鼠。
“瑞王有多少兵马，为什么突然来攻打我？”宋祯懵了，从来没听说过的人，为什么会突然针对他。
“先遣部队就有两万人，后续只多不少。”
宋祯将人推翻在地，大骂了一句有病。
大家在南边相安无事不好吗，这是要让整个国家南北都不得安宁。
当真是狠人之中还有狠人。
宋祯拧着眉头，瑞王的出现太过巧合，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留下的帛书，总觉得找到了一些苗头，又联系不上。
他不能打仗，十万兵马不过是虚张声势，若真有十万压根也不会躲到南边来。
该死的，都是谎报兵马，怎么还能有人真带了两万人来打他，先遣就有两万人，后续至少也有三万。
宋祯按下性子，决定先去打探打探瑞王意在何处。
是想要些好日子过过，还是剑指北边，也想去争一争天下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