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准忘记自己怎么回到招待所，迷迷糊糊中就记得段鹜跟他说
“明天让你爽爽。”
让这狂言闹得做了一晚上和爽有关的梦，梦里段鹜就穿着白大褂，那双乳胶手套的触感既真实又清晰，眼睛一睁，记忆立刻被填满了。
记准连忙打开手机，只剩5％的电，都来不及充电，他赶紧打开对话框，希望昨天只是个梦，只可惜污言秽语映入眼帘。
【明天让你爽爽】
【就你！？】
……社死
太他的社死了……
记准用被子蒙住头，不敢面对。
房间里只剩下混乱的气息。快要窒息的那一刻，他才终于放过自己，头发乱成鸡窝，不能自控的羞耻退去，无法言说的隐秘感又漫上来。
段鹜说让他爽爽，不会是那个意思吧？
记准脸上泛起红晕，尴尬地抓了抓脖子，大清早血气方刚，被段鹜这条直白又赤裸信息搞得人心黄丨黄。
段鹜不会真对他做什么吧，记准一边刷牙一边为难到皱眉，要是真对他动手动脚，他是拒绝吗？
尽量别让自己看起来太期待吓到段鹜就挺好。
拒绝？那还是人吗。
有点想象不来，段鹜那种人对别人做过分的事情会是什么样子……
冲了个澡，记准提上包直接去了他们的休息室，张飞特意叮嘱他们早晨来休息室吃早餐。
团队三个人昨天都喝得有些上劲，记准出发的时候见那两个还没醒，时间还早他也没叫醒二人。
二院行政部门八点就要上班，但像研究人员和其他的岗位时间没有那么固定。
尤其是段鹜这种时常观测数据到半夜的，上下班时间也没个准。
记准以为自己最早，推开休息室的门就看到害他做了一晚上春丨梦的人已经襟危坐在桌前看手机，密密麻麻的文字也认不出来哪个国家。
听到身后有动静，段鹜回过头，那记准立刻又想起那句“明天让你爽爽。”
已经明天了……
“咳，这么早啊段哥。”他走到桌子前，顺手把包在段鹜旁边，人也只好勉为其难跟着包一起坐了。
“今早可以拍，下午我有工作。”段鹜偏头看着他。
“都行，按你的时间来。”记准撑在桌上伸了个懒腰，拉伸的线条很性感，身材不消瘦，但整个人看上去单薄，除了该有肉的地方一点没少之外，几乎看不到什么突出的组织。
偏偏这样的单薄清瘦是个衣裳架子，怎么穿都能让人感受到强烈的少年感和活力，柠檬黄的短裤刚过膝盖配上刚刚盖住臀线的白衬衫，像一个柠檬糖。
还是会诱惑人的柠檬糖。
段鹜的视线落在他的腰上，腿上，又回到脖子，记准假装没看到，心里却慌得厉害，下意识拽了拽衣角。
这眼神……比他还直白。
手机扣在桌面上，段鹜转过身，带着椅子往前靠了几公分。
记准呼吸断了片刻，开始凌乱起来。
这是干嘛，要让他爽了？？
小腿不自觉的并拢，肩膀往后靠，记准仰着头有些紧张“段，段哥？”
段鹜看着他，抬手从右耳上摘下耳蜗，放在桌面上指了指，“你可以爽了。”
耳朵里没有声音，说话的语气难以控制的不均匀，比平时大一些，记准大脑宕机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但莫名觉得很奇怪，就像段鹜在请君入瓮。
让他自己来啊……记准抠了抠手心。
记准的目光扫到段鹜嘴角，可能是还没吃早餐的缘故，唇色没有昨天那么鲜艳，反而是淡淡的缺少血色，让人想给它上点颜色，变成嫣红又诱人的模样。
他没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陷阱，只是这会儿嗓子又干又痒，忍不住捏住了段鹜的裤子，手指抵在大腿上，温度高得烫人。
段鹜不理解的看着他“在看什么？看我不爽就当面骂吧，耳蜗摘了，听不到。”语气里还有些无所谓。
记准愣了三秒，像是被电打一样抽回手，椅子撞到桌脚咚一声。
……啊啊啊啊什么啊，让他爽是这个意思吗？
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不去又下不来，记准怀疑段鹜是故意用那种词汇来折腾他，却没有证据。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可段鹜的目光很清澈……确实好像只是单纯让他解决掉“看他不爽”这件事情。
不是吧大哥，三十岁纯情大男孩？？
很想骂人。
记准缓了一会儿，这种情绪落差就好像中了一百万彩票去店里发现过了兑奖日那么崩溃。
他们才刚刚认识，尽管他已经在大脑里对段鹜非礼勿视了，人家可能还没记住他是谁。
也是有点自恋了才会觉得他们是一见钟情。
记准抬起头，拿起桌上的耳蜗轻轻的挂在段鹜耳后，耳廓的温度要比手指低，上面密布的筋骨摩擦过指腹，温度一点点上升。
记准叹了口气“我怎么会看你不爽，那是昨天晚上国王牌，我输了，张飞让我发的。”
听到记准的声音，段鹜露出一丝不可觉察的笑容“是吗，我还以为哪里惹到你了。”
惹了。
记准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上挑的眼角格外勾人，突然大脑断片，张口问出了那句他憋了一天的话：
“段哥你，你没找女朋友是因为不喜欢女人吗？”
飞速的说完这句话，舌头磕到牙齿咬破了皮，记准从来没这么尴尬过，窥探别人的性取向是很不礼貌的事情。
但任由自己毫无目的地沦陷，也很不公平。
起码得有可能，那他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愿意坚持，可万一段鹜不喜欢男人，甚至厌同，那他的亲近无疑是一种困扰。
段鹜在他的注视下陷入思考，似乎对于自己的性取向还没有办法快速得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记准看他这模样心里开始犯怵，喜不喜欢女人要考虑这么久？
“怎么样才算是喜欢？”段鹜回问了一个相当哲学的问题。
记准身体诚实的浮现出他的感受“对一个人很有兴趣，继而想了解他，越接触越发现他很可爱，想见到他，听他的声音，和他做所有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最重要的是……”
“在思考问题的时候，脑海里有没有想起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