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阳听罢骄傲的说:“你们不知道就对了,这可是我阿姐亲手所设的结界,你们要是能看出来的话,那我阿姐这魔君位置还坐不坐了?”
神君听后,想到自己身为天界人,却从来没有受到过结界影响。
庆阳听见神君的话后,只当沈淮阳是一个幽冥界比较闹腾的小魔罢了。
“那这行生究竟是何身份,难道这行生原本就是魔界人,因为觊觎数历山的财宝,这才上山拜师求艺。后被皋涂山看穿真实目的后,赶出数历山,因对皋涂山心存怨恨,这才出手?”
庆阳帝君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神君听后问道:
“你与皋涂山乃是种树之交,他法术怎样你知晓吗?”
说起皋涂山的法术,庆阳帝君一脸骄傲的介绍道:
“我这师弟乃是数历山万年一遇的奇才,资质上佳,不瞒神君说,下仙还觊觎了好一阵子呢。”
神君将桌上的一个小茶杯套在了大茶杯的上面,而后缓缓开口道:
“一个弟子,能杀了自己的师父,且师父还是天纵奇才,你觉得有没有哪里不对?”
被神君这么一提醒,庆阳帝君也觉得有些不妥。
正在众人正在商议时,殿外,有一妇女来回踱步,被魔军发现不对后押进了幽冥殿。
“启禀神君,此人在店外来回徘徊,小的们觉得不妥,将人带了进来。”
神君看着跪在地上的妇女,身体有些发抖,眼神也有些躲闪,不敢看着殿内的人,神君连忙让人松了手。
神君没有责怪,而是温柔的询问了妇人原因:“因何事烦恼?”
妇人本就紧张,手上的手帕被手指挑逗的来回转圈。
再听到神君不是责问的语气,而是很温柔的询问原因,妇人在内心长叹了一口气,而后下定了决心将知道的事情说给神君听。
“神君呐,民妇乃是冥海附近卖鱼的,大约两月前,我看见行生总管收到了一大笔钱财,那人穿的破破烂烂的,可民妇看的很清楚,一大袋黄金呐,民妇就是卖千年的鱼,都卖不到这么多钱呐。
民妇不甘心,凭什么他一个总管什么都不干都能拿那么多钱,我们这苦命人就算把自己累死,也不及人家赚到的零头多,民妇每每想到此处便夜不能寐,想着神君定会公事公办,处理了这等徇私枉法之人呐,神君。”
沈淮阳站了起来,带着几分怒气说道:“我幽冥界竟有如此受贿之人,待本王去以王法处置了他。”
庆阳帝君和老甲倒是挺淡定的,都在心中默默分析。
沈淮阳说罢,就要走出幽冥殿,却被神君叫住了。
“沈淮阳,坐下。”
神君看着面容憔悴,身体有些微微发抖的妇人,因为长年卖鱼,手上有很多水泡留下的疤痕,想来这些话也是苦熬了很多个夜晚,今日才有胆量说出来。
之前听北屿说过,皋涂山是有会救济世间悲苦之人的习惯,也对自己很严格,想来棺木灵堂都不舍得设的人,穿衣应当也是舒适为主,故而在外人眼中总是一副穷苦的样子。
“你瞧见的给银子那人,有多大年纪?”
妇人挠了挠头,她也记不太清了,眼睛眨巴眨巴的在思考。
“应该是个年纪大的吧,但应该不是个当官的,哪有当官的穿的那么破烂?民妇当时所有的心思都在那一大包钱财上了,事后更是看都不敢看,而且这都过去了两个月了,自然记得不大仔细了。”
年纪大的,穿的破烂的,想来应当是皋涂山无疑了。
这么说的话,皋涂山在将行生赶出数历山后,在两个月前还见了行生一面,还给了行生一些钱财。
“所言当真?”
神君的语气有些凝重,妇人听到此话连忙跪着绷直了身子,而后激动的跪着走了几步,特别紧张的说:
“民妇哪敢欺骗神君呐?民妇所言句句属实!敢对天发誓!若有虚言!天打五雷轰!!”
就算给自己一百个胆子,那也不敢欺骗神君啊。
“老甲,带下去,举报贪污受贿者,经核实无误后,赏白银十两。”
那妇人听到后连忙磕头作揖,嘴里一直念叨着:“谢神君,谢神君,神君您真是好人呐,太感谢神君了…”
老甲带着妇人走后,庆阳帝君说出心中的推理:“倘若这妇人所言属实,那应当是我师弟在两月前又见了行生一面,因为悲悯曾经的弟子行生,便给了些钱财,却因此被眼红的行生嫉妒,故而杀之意欲夺取数历山的财宝。”
“行生?他杀了人?还是你师弟,不过你是谁啊。”
神君看了看幽冥王,看来这沈淮阳虽然两耳不闻窗外事,但却对冥地人员这么熟,想来他并非如传闻中的那样,对幽冥子民心寒而不管不顾的。
沈淮阳双手抱于胸前,带着几分打量的目光看向面前的庆阳帝君。
他一向目中无人,要不是被那妇人打断了,他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个人呢。
“本君乃是仙界的三君之首,庆阳帝君是也,不知尊驾是?”
“庆阳帝君?没听过,本王乃是幽冥界君主……”
神君听到后咳嗽了两声,两人双双回头看向神君。
神君端起茶杯,看了下两人,而后说道:“本君有些口渴,清了清嗓子而已,你们继续。”
说着,用手中的茶杯往两人的方向敬了敬。
沈淮阳突然意识到现在自己已经不是幽冥王了,有些尴尬的低了低头。
庆阳帝君倒是一脸真诚的询问:“天君封神君为幽冥王的懿旨已下,不知阁下是哪里的幽冥王?”
“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我是幽冥界君主幽冥王的…爷爷!对,爷爷!”
庆阳帝君转头看向神君,这如此大不敬的话,庆阳帝君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只见神君还慢悠悠的喝着茶,似乎没听到一样。
“放肆,竟然敢冒犯祖神!!?”
“什么祖神?我阿姐乃是魔界君主魔君,魔君与你们的祖神乃是同门,他祁衡怎么着也得叫我一声爷爷。”
庆阳帝君对面前无赖的幽冥王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了办法,只得作揖,用眼神求助神君。
“你们二位聊完啦,聊完啦,那咱们可以起身了吗?”
神君眨巴眨巴了眼睛,一脸纯真的表情加上阴阳怪气的话语听的庆阳帝君有些发怵。
“神君说笑了,不过神君这是要去哪里?”
神君淡淡道:“去冥地,见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