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当年陛下也知道玲儿中毒之深,故而想缓解毒药的毒性,却阴差阳错间促进了玲儿的死。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原来一切都早已注定。”
自己当年若是能早早的想到这里,就不会有玲儿悲惨的事情发生。
“舅舅,千机之毒,究竟能不能解?”沈逸舟听到月珑能制作解药后,便开口询问道。
毕竟公主也身中千机,若是公主走了自己母亲的老路,只怕自己会痛不欲生。
沈渊有些着急的看向沈逸舟,却听见月珑发出声音道:
“陛下已经将公主的毒解了,至于你的毒……”
月珑扔出来一个月亮形状的盒子,被沈逸舟接住了。
他将盒子打开,里面是躺着的是一枚药丸。
“这是解药。”
月珑留下这句话后便走了,连同那封遗书。
玲儿的死因已经查明,自己也得去完成与玲儿的诺言了。
“周自从竟然能为公主解毒,这可不像他的性格。”沈渊有些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好歹养了十七年,这么长的时间,恐怕养只小猫小狗也会有感情。”沈逸舟回答道。
沈逸舟没有将解药吃掉,而是收了起来。
自己得再观察一段时间,若公主的毒真的解了,那自己便能放心吃了。
毕竟月珑是因为母亲才会给自己解药,倘若解药只有一枚,他故意欺骗自己,偏心的将生还的机会给了自己呢?
他不敢赌,便没有吃下药丸。
沈逸舟看向一直紧盯着月珑离开的方向的父亲,走上前缓缓道:“父亲这是作甚?”
“今日国母离世,京城动荡,我便猜到他会来寻你。”
“姑姑离去,父亲节哀!”沈逸舟安慰道。
沈逸舟低头,将腰间的平安符解了下来,递给父亲。
沈渊也接过,他仔细的辨认着,可猜出来后他便有些不敢相信。
他抬头望着沈逸舟,眼神带着几分质疑。
“这是姑姑临终前赠与儿子的,说是儿子出生时之物。”沈逸舟肯定的说道。
“姑姑还说,当年年纪尚小,任性至极,伤了父亲的心,特来让儿子转达这份迟到的歉意,请父亲原谅。”
沈渊一把年纪了,最不放心的两个人都已经离自己而去了。
陡然间听见这样道歉的话,竟感到一丝动容。
自己可从来没有生过悦儿的气,哪里来的原谅呢?
“你去见悦儿时,悦儿过的怎么样啊?可曾潇洒辉煌?”沈渊心疼的问道。
“姑姑生活的十分艰难,仅有一个婢女伺候,宫殿更是破败不堪。”沈逸舟实话实说。
“都怪我,让她受苦了。”他有些自责,是当初自己执意送悦儿进宫,这才让悦儿过了不快乐的一生。
“姑姑还说,想知道沈惜的近况。”
沈老爷闻之面色一变,他有些尴尬的看向沈逸舟,问道:“你都知道了?”
沈逸舟沉默不语,可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当年让她入宫,便也是想断了他的念想,毕竟这沈惜不过庶子,怎配的上悦儿?”
“姑姑仿佛,和沈惜还有情意在。”沈逸舟有些悻悻的说道。
沈渊面色不改,依旧带着几分怒意:“只要有我在一天,这沈惜与悦儿便不能在一起,更何况她已经贵为国母,怎么能与他人有纠缠呢?”
沈渊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
自己的悦儿就该是天下女子的表率,受万人供养,而不是成为一个普通男子的妻子。
一辈子无名无分,做一个任劳任怨的“农妇”!
沈渊不再细聊,而是走向床边,将地上的信封袋子捡了起来:“我竟不知你还将这遗书何时拿走了?”
看着上面【吾夫亲启】这四个大字,沈渊十分的动容。
便将袋子折好,收了起来。
沈逸舟有些惭愧,他道:“父亲一直不肯进去母亲的思玲堂,可却将这遗书原封不动的放在房内,若不是小菏姑姑保护的好,这信封早就被火烧的一丝不剩了。”
此时门外的脚步声引起父子二人的目光,两人对视一眼,瞬间一把剑飞了出去,被门的外祁星宿徒手接下。
门打开后,三人对视一眼,沈渊对此人并无多大印象,只记得此人应该是现如今庆国的代王。
“大人好功力!”祁星宿夸赞着。
沈逸舟走上前,将剑收了回来。
“你怎么来这里了?”
祁星宿则憨憨地笑了笑,随后看向沈渊,此人天庭亏欠,身上却带着一丝盈盈的神光。
“大人身有神光,可是有宝物在身?”他并没接话反而询问道。
沈渊有些震惊,他竟能看出来自己身上有宝物。
可他并没有承认,反而问道:“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在庆国,来我齐国作甚?”
“沈老爷不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吗?”祁星宿再次反问,让沈渊都无话可说了。
沈逸舟则向父亲介绍道:“这位是祁星宿,庆国代王,是母亲在月家的师兄,父亲应该有一面之缘。”
“你也是死士?”沈渊点点头,看着这人一副吊耳浪荡的样子,真不像和玲儿来自同一地方的人。
“曾经年幼无知,被捉去了,现在不是了。”提起往事,他总是有些不开心的。
他转移话题,不再继续讨论道:
“此番前来是为告诉大人一件重要的事,不知能否进屋喝杯茶再说?”
祁星宿没好气的说道。
自己可是感到有一丝不对劲就去查了,可这父子二人便是这样对自己的。
唉,真是令人心寒。
唉…谁让自己欠神君的呢?
屋内,沈逸舟给父亲和祁星宿分别倒了茶。
祁星宿捧起来喝了一大口,下一秒便眉头紧皱:“这茶还挺特别的,很苦,和我们那边一点都不一样。”
“有事说事。”沈逸舟说道。
“沈惜,大人的叔叔,可还记得?”祁星宿试探的问道。
沈逸舟抬眸,隐藏了自己的心思道:“自然记得,他怎么了?”
“多年前沈惜为爱自杀,丧仪传遍了整个镇子,可后来不知怎得,突然间‘复活’了。而且自从复活后便有些不对劲了,整日以女子的身份自称,好像被附身了一样。”
“那,怎么会有如此怪异的事?”沈逸舟套话道。
“大人有所不知,这星象之事我略微懂一些。星象显示,此人本命数己绝,是个爱而不得的命数,可不知为何,星象闪着红色的光芒,想来应该哪位仙子做错了事,被打入了凡界,投错了胎,这才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