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阳淡然笑道:“诸位,请细看此骨,岁月侵蚀至深,竟无一处完璧,足见其非近代之物矣。”
“据此推断,定非因瘟疫而弃于土中矣。”
“昔有旧闻一则,与此猪骨之谜颇为契合。”
方阳言辞笃定,杨头惊异问:“旧闻何说?”
方阳微微颌首,娓娓道来:“溯千载之前,南宋之世,有一叛军,数百之人占领一坚实之城池。”
“后有官将率部前来镇压,惜城固难以动摇,强攻数番无效。”
“复派遣能工,意图破解城门,仍未能克。僵持两月,城池仍坚不可摧。”
摄影师惊叹:“古人之战,如此事迹必屡见不鲜,何以区区数百叛军无法攻克,莫非不曾炮火助战?”
“南宋年间确有火炮,但城中百姓众多,怎能无辜损人?”
“彼将领非寻常人,久围不下名声亦受损,气急败坏之下,突生奇策!”
杨头和摄影师听得入神,齐声追问:“何种奇策?”
方阳浅笑:“以火攻破,然非由城墙,从地底着手!”
二人闻言面露骇色:“地底?难道掘地道以进?”
“正解!即挖地道,直至城池腹心,毁其支架,地穴崩塌,城墙自垮,古战之中,此计常用不衰!”
杨头凝视地面的骸骨,困惑不解:“尚闻战争中挖地道焚城者,但这与猪何干?”
方阳指天微笑:“确有相关!非木非火,而是眼前所观,猪肥硕者!”
“此言岂假?”杨头震惊,摄影师也不由疑惑。
他们以为防火皆木石火药之用,未曾想猪亦可用燃,匪夷所思。
杨头难以置信地摇头:“不可能!猪怎能燃烧,太过离谱了!”
摄影师虽同样不信,但坚信方阳必有解答。
方阳大笑出声:“尔勿轻信,猪实可燃烧矣!”
“彼将领盛怒,命人打通地道直通城底,而后聚四十头肥壮之猪杀之,陈其于城墙之下,以火点燃。”
“烈火灼断土桥,城壁轰然倒塌,叛军随之覆没。”
“必有好奇,猪何以燃。秘在于猪脂!”
“脂火之名,闻过否?”
二者均摇头,表示未知。
“世人皆知,我族先辈始火药,以木炭、硝石与硫磺合制而成。最早的炸药之源。”
“然诺贝尔研究出一透明黄液,称‘脂火’,初期乃火药主要组成,混合木粉、硝石和石灰岩便可制成炸药。”
“脂火核心之物,甘油,源于猪油,熬炼猪油配碱水,分离后即得甘油,去除脂肪酸,便为纯粹甘油。”
“此事理应明了,猪能燃因乎此,且猪油燃起,火焰炽烈。”
“若科学家试燃烧猪油,定有人监视以防灾祸。”
听完解释,杨头目瞪口呆,似听到了天方夜谭。
此事超乎他的认知之外,如方阳所述,四十头猪焚烧之火,何等猛烈?
那时不仅土桥烧断,连地道出口都将垮塌。
复观那些骨头,色泽深沉,初疑为泥土,今方醒悟,乃烈火烧焦。
若非亲历,此景难以置信,太奇异了!
摄影师随方阳已久,此闻仍感惊诧,猪做战火之奇,实世纪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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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此举过于荒谬!纵我相信猪能点燃,四十头猪之值亦不菲,何以一炬焚之?最关键之处,在此人之思维方式,令人三观尽碎,非用柴火不行么?】
【反觉方阳竟能想到此举更奇妙,我猜即便是国中最卓越的专家学者,也无法速解此谜题吧?有关部门,是否该调查一番,此人或藏有人类未来之秘也未尝可知。】
【一直有个疑问,昔战之际,城池不广大,何必将之重重包围,直行绕过去不好么?如若挖地道烧城,为何不直挖进城内,悄然侵入敌阵?】
【此想简单了些,绕过去敌人缩守不出可奈何?若绕至背后,便成两线作战,何以取胜?直接潜入城中更为笑谈,敌静候兔,隧道口处,入者皆无生还。】
静谧的环境中,杨首领凝视着眼前的白骨,心中波澜起伏,感叹道:“历来耳闻方阳的非凡神威,今日亲眼所见,果然名不虚传,令我眼界大开。若非亲历,他人所述必定视为虚构之谈。”
“然而,无论骨色与地穴深邃度所示,你所述的典故皆显得如此平静。眼下这些骨骸,当算何物?属珍迹古物?”
这个问题顿时使方阳陷入了困惑。对他而言,凡蕴含历史价值者,皆属古董文物。照所述故事看来,此骨确有历史见证之义。然此残骸若入博物馆,观众或许会被惊骇得痛斥。此事他颇觉棘手,最后决定交由警方处理,以待定论。
此刻,距报警已过了些时辰,洞外警笛长鸣,警车驶近。片刻,几位警员抵达了现场。面对累累白骨,他们首先联想至惨烈的凶杀案件。方阳的名字在警界犹如雷鸣,其涉足之地往往伴随凶案或灾祸。故得知他在此施工,他们皆心头一颤。目睹白骨,他们脑补了一出诡谲剧幕。
为首的警官名为陈,身为一小队长,沉吟一口后面色凝重地说:“方阳,初次相见,你便赠我此‘重礼’。沿江市何时竟失踪如此之多人?”
方阳一时愣怔,应声道:“哎呀……呃……”
杨首领连忙插话:“这非人之骨,是猪的!”
“猪?”陈队和同事均是一愣。
紧张的空气顿时显得极其尴尬。方阳含笑点头:“诚如你言,确实是猪骨,且已亡千年,无关命案,却极可能属古文物!”
陈队错愕道:“文物?猪骨?”脑中一片混乱。
杨首领急忙道:“工地遗留这些猪骨也不适宜,若抛弃则怕有损文物。正如方才,方阳所述大抵相符,该如何处置呢?”
五分钟后,陈队苦涩抚额。即使事出所料,但猪骨问题已足以让他烦忧。“确有难处,我联系文物局,请他们来收,不来,便寻人清除!”
“是!”
......
很快,文物局办公者接到电话,疾驰至局长办公室。
“局长,捷报!特大喜讯!”
局长正审阅公文,闻言抬头,满脸疑问:“何喜?发见古墓?”
“不!郊区发掘出四十余具南宋猪尸!”
“什么?南宋猪?你在逗我吗?此也算好消息?”
“还早着呢。这猪具有史学研究价值,蕴藏故事,但这并非最关键,最关键的是——挖到它的那位!”
局长沉思一番,问:“依你所言的确称得上文物,可拿回研究所详查史记。至于挖掘之人,意何在?难道市长亲手发掘?此非隔壁市区,他们有方阳啊!”
“正是,方阳挖掘的!”
局长一愣,面色大变:“何意?方阳?他不是在西海市?”
“今早他来到这里,刚刚抵达就挖出这千年的猪。如今警方来电,询问是否要接收研习。”
“啪!” 局长拍案而起,神色激动:“岂非废话?别说千年猪尸,哪怕昨夜出土也得去瞧!方阳来此,怎容错过!通知驾驶员,速来出发!”
下属愕然点头,未料局长反应如此强烈。纵然他也欢跃方阳的到来,却未认识到方阳的重大意义。
正欲出门,耳边响起局长的声音:“且慢!午饭时间,方阳仍在挖掘,想必还未用餐,你再到邻店炒些佳肴,配饭一起带过去,一并送达!”
“了解!”
在陈队获悉全部情况后,亦是一怔。未曾想过一截猪骨竟能让文物局局长亲自回应,甚至亲自前来!
从他的口气,仿佛恨不得即刻乘坐火箭降临。虽说他知道方阳有名望,却也只是凡人,了解仅限于传说,犹如对待明星。而现在,对方阳的形象他有了新的高度。
“文物局一时后就到,局长让我告诉方阳,他们顺便烧了几道菜送来,以免你们错过午饭!” 杨首领听闻,半信半疑。
仅凭猪骨,就让局长亲临?
更甚,还贴心准备餐食。如此优待,让作为工头的他觉得自己仿佛多余。
而此刻,手机响起,他接通一看,竟是老板的电话。
“喂,老板!”
“咳咳……方阳还在你那吗?”
“在的在的,有何指示?”
“哦~小事一桩,此处有餐馆,你陪方阳去市内最优秀的餐馆用餐,先代垫费用,我会报销的。”
“啊?...可是,方才文物局局长来电,表示已安排饭菜了!”
“靠!蠢蛋!这大好机会,竟让你浪费了!算了,先挂了!”
“嘟……”
手机屏幕上渐渐熄灭的光芒,让杨首领有些迷茫。连串的事情让他感觉恍若梦境。
所有人都竭尽全力讨好方阳,方阳用实际行动证明他确实是奇迹般的存在。如此情境之下,当他再次看向方阳时,眼中的礼敬之情逐渐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