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余飞离开刺史府,马不停蹄赶回宋家。宋南烛大半年来苍老了许多,一个人独自饮着茶,看着院子中的桂花树,怔怔的发呆。
这一幕,正巧被宋余飞看到。心里不由地一痛,曾经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宋家主,如今只是一个老头子而已。
宋余飞眼角湿润,缓缓挪动着脚步,想要靠近一些,“爹......”宋余飞轻声唤道。
宋南烛回过神来,看到宋余飞,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你回来了。”宋南烛淡淡地说道。
“嗯,孩儿不孝,让爹担心了。”宋余飞愧疚地低下头。
“这不怪你。”宋南烛叹了口气,“大势已去,无力回天。”
宋余飞咬了咬牙,“爹,我们还有希望,国师交给我了任务,我们一定能东山再起!”
宋南烛摇了摇头,“孩子,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你不懂。这朝堂之上,权力斗争错综复杂,我们宋家已经失去了太多......”
宋余飞握紧了拳头,“我不信!我一定要重振宋家雄风!”
宋南烛看着沉稳了许多的儿子,心里闪过一丝欣慰。询问道“可是关于南方氏族的?”
宋余飞点点头,将刺史府内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宋南烛听闻后,脸色瞬间惨白,“要变天了!”
宋余飞看着悲怆的老父亲,跪着向其爬行过来,伏在宋南烛腿上,轻轻摩挲着。
良久,宋南烛长叹一口气,无奈说道“去吧,去吧,爹老了,能帮你的不多。不过我会写封信给宣州谢家。我们两家世交,他们能够帮你!”
宋余飞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眼神坚定地看着宋南烛。
“爹,您放心吧,孩儿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说完,宋余飞转身离去。
他深知前方的路充满艰险,但他毫不畏惧,因为他背负着宋家的荣耀。
宋余飞走后,宋南烛缓缓闭上双眼,一滴浊泪顺着脸颊滑落。
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也是这般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如今,他虽已年迈,但他相信,宋家的血脉会在宋余飞身上延续,宋家定会有重新崛起的一天。
刺史府内李渊凑上来,好奇道“你把宋家那纨绔子掕出来作甚?
莫不是,你已经有了计划?”
古立阳瞅了一眼老爷子,嘴角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自信的说道“我准备从岭南入手。这南方世家虽然多,但是要论实力,非岭南冯家莫属!
至于剩下的,没有多少实力,只是错综复杂些而已。
如今大唐北方,粮食,纸张都已经不缺。南方氏族唯一的优点就剩下丝绸和糖了,他们也只能在这两点起幺蛾子。不足为惧。
真正难搞的,却是岭南!”
李渊抚摸着胡须,沉思了一会说道“你的意思是干掉最大的。剩下的小鱼小虾,自然而然就俯首了?
嘶~我看行!”李渊一拍大腿,显然也认为这计划可行。
转而又皱眉道“那宋家子起什么作用?去岭南又不是非他不可。”
古立阳“老爷子,你想想,我们谋划岭南,其余的小世家会怎么想?他们摸不准我们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
而宋家,就是他们投石问路的石子。”
李渊豁然开朗,哈哈大笑。“好!好!好!其他世家看到曾被打压的宋家都能重新投靠,那么他们也可以投靠!
只是那时候投靠的条件,该我们提了!”李渊连连叫好。
古立阳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而且,我们还可以利用江南小氏族与冯家互相牵制。”
李渊点了点头,“如此甚好。不过,这一切都要建立在宋余飞愿意配合的基础上。”
“嘿嘿,他会的。”古立阳信心满满地说道,“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只要给他一点希望,他就会拼命抓住。”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两只狐狸般。
扬州海军基地
薛仁贵,刘仁轨,刘仁愿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
刘仁轨神神秘秘的说道“仁愿兄,仁贵兄,为兄如果所料不差,二位应该很快就要出征了。”
刘仁愿抓住刘仁轨,“快点说说,我们这第二舰队已经初具规模,完全可以参战了!”
薛仁贵,为人憨厚,只是静静看着刘仁轨,等待他的下文。
刘仁轨见气氛被吊的差不多了,于是说道“岭南!冯家!”
“嘶~”刘仁愿与薛仁贵不由得一个激灵。
“这好端端的,怎么这么着急?”
刘仁轨看了看四周,小声的说道“嘘,小声点,你们第二舰队首先需要成名之战,这是其一。
其二,你们的职位是什么?岭南海军!上面或许很早就想对岭南出手了!”刘仁愿浑身一个激灵,一股后怕之意涌上心头,连连摆手道:“我什么也没听见,我去练军了!仁贵,我们快走!”说罢,便急匆匆地拉着薛仁贵逃离此地。
其实也不能怪刘仁愿胆小怕事,实在是这妄议朝政的罪责太大了,他们俩现在身无寸功,根本就承担不起这样的罪责啊!手了。”
等到二人走远,刘仁轨立马换了个人般,转过身,对着角落里恭敬道“国师大人!”
古立阳与李渊缓缓走了出来,看向二人跑远的方向,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这两人可信,可用。”
李渊颔首,抚摸胡须,眯着眼睛,眼底的赞赏掩盖不住。
古立阳对刘仁轨吩咐道“多多培训海军人才,等到岭南事了,该着手登州了!”
刘仁轨身子一震,朗声道“绝不辜负国师信任!”
古立阳与李渊在海军基地闲逛了一上午,带着钓来的海鲜,溜溜达达回到了刺史府。
李丽质迫不及待的跑出来迎接“古公子,你回来了,累不累呀,哇!好大的鱼!”
李渊顿时不乐意了“我说乖孙女啊,我也一起回来了。我也很累的,你只看到了古小子吗?老夫这么大个人,就不要面子的啊?”
古立阳嗤笑一声,嘲讽道“唉,有些人啊。到了狗都嫌的年纪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