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话!那不是害人吗?不知道会加速衰老吗?再说,你今天把他们放走了,明天就能给你传的满世界都知道,猪脑子!”王直嫌弃的看着狗健。
”穿越民工不可行,这样吧,给我搞一条舢板,我有办法雇劳动力”张伟一脸笃定的说道。
”你能有什么办法?这个荒岛,连个鬼都看不见,上哪里去雇人?”王直问道。
“谁说没人?飞船上不就看见对面山里有村子了吗,再说,我就看见过山里有伐木的樵夫,过去找就是了,我就不信,花银子还雇不到人了?”张伟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他所说的山里,是指羊山岛对面高公岛上的云台山,“可是那些村庄都是空的,行吧,那你就去试试看吧”王直点了头。
随后,他就穿越了一个小舢板过来,张伟叫上张连发驾船,他带着巴虎、狗健、小胖,都全副武装,驶向了高公岛。
上了岛,他让老张等在船上,四个人走进山里,转悠了大半天,一个人都没看到,最后只能悻悻而归。
第二天,还是这几个人,又登上了高公岛,继续找人,又转悠了好一会,还是没见人,正当四人垂头丧气,以为又白跑一趟时。
突然,山林里传来了铛铛的声音,张伟竖着耳朵听了听,说:”这是伐木的声音,走,过去看看”
四个人奔着声音走了过去,没走多远,果然看见两个壮汉,正在轮着板斧,砍伐一根齐腰粗细的大树,
其中一个赤着上身,脑袋上是金钱鼠尾的清朝发式,对面的汉子,一身的破衣烂衫,比不穿衣服也强不到哪去,两人一人一斧,轮流砍伐,都很专注,四个人已经走到二人跟前,他们居然还没发现。
“老乡,干活呢?”张伟开了口,两个樵夫抬起头,看见四人,明显都是脸上一惊,扔下板斧,扭头就跑。
嘴里还含混不清的喊着什么,有口音,张伟听着,似乎是在喊倭寇,这时候他才想起来,他们穿的都是现代的衣服,也都没带头套,在明末清初的人看起来,大约像倭寇。
眼见这两人就要跑走了,他忙对着巴虎和狗健招呼道:“别让他们跑了,赶紧抓呀!”
两人一听,立刻紧追几步,巴虎一个饿虎扑食,扑到一个,狗健也扑了上去,没扑着人,手里只够到了那人的裤子,
嗤啦一声,那人的裤子被撕下来一大块,露出了光光的屁股,飞也似的大叫着跑走了,狗健则摔了个狗吃屎。
巴虎扑倒的那个人,就是那个光着上身的汉子,他连拖再拽,将这汉子揪到张伟跟前,往地上一推,那汉子浑身哆嗦,跪倒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嘴里叽里哇啦,也不知道嚎些啥,只偶尔能听懂倭寇爷爷一句,张伟心说,就这口音,也不知道谁是倭寇。
他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拿到汉子眼前晃了晃,那汉子看见了银子,停止了嚎叫,两眼瞪的大大的,看看银子,又看看张伟,一脸的疑惑。
“认识这个吗?”张伟一脸的似笑非笑,“是银锭子”汉子答道,张伟听懂了,点点头,继续问道:“想要吗?”那汉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还是一脸的疑惑。
”别怕,我们不是倭寇,我们是海外的商人,好好听我说话,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让我听懂了,这银锭子就是你的了,明白吗?”
张伟一字一句的说着,手上还不停比划着,那汉子显然是听懂了,用力的点了点头。
张伟抬了抬手,示意那人站起来,汉子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张伟又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一根圆木,示意那人坐下,汉子犹豫了一下,坐了下来。
张伟也坐了下来,开始和这人攀谈起来。
汉子的土话是明显的吴地的口音,与附近的徐、淮、枣庄的口音完全不同。
原来,海州云台山的居民,大都是明洪武年间,从江南苏、锡、常一带迁徙过来的。
朱元璋当年灭掉江浙的土皇帝张士诚,发现他在当地名望颇高,很多县里乡里、都供奉有张士诚的祠堂,这类祠堂,直到解放后都还有。
为了防止发生民变,洪武帝就把当地的百姓打散北迁,迁徙地主要在苏北的淮安、如皋、盐城、泰州一带,最远就到了海州,也就是后世的连云港。
所以这里的口音,保留了吴音的特点,但只要慢慢说、仔细听,还是能听懂一部分的,加上旁边还有一个温州的小胖,
虽然温州话与当地话差别也很大,但毕竟都属于一个语系,一字一句的说,大部分还都能明白。
经过交流,他们了解到,这个人的确是个樵夫,姓陆,叫陆波,跑走那个是他弟弟,叫陆涛,是个渔民。
他们原本就是高公岛云台山人,清初满人入关,明军残存势力盘踞在沿海地区,坚持抵抗,满人不习水战,一时无法征服,于是满清朝廷开始禁海。
顺治十三年(1656年)六月,颁布了《禁海令》。
严格禁止商民船只私自入海,不允许用大陆的产品、货物进行海上贸易,不许片帆入海;有违禁者,不论官民,俱行正法,货物充公。
康熙元年(1662年),辅政大臣鳌拜又下令,从山东省至广东省沿海的所有居民,内迁50里,并将该处的房屋全部焚毁。
该令的实施,致使华东至华南沿海地区的渔业和盐业废置、田园荒芜,沿海居民流离失所,沿海的船只,和界外的房屋什物,全部烧毁,城堡全数拆除,越界者不论远近,都被立斩不赦。
迁界之民,丢弃祖辈经营的土地房产,离乡背井,仓促奔逃,野处露栖,“死亡载道者以数十万计”。
迁海令的实行,使农业、渔业、手工业及海外贸易,都遭受很大的摧残。人民生计断绝,流离失所,其间,曾不断发生激烈的反迁海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