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麟元十分殷勤的,给未来岳丈大人倒了杯茶,跟他仔细说来。
“小婿想着,既然要单独出来住,自然不能与丞相府太近,最好是反方向比较好。”
“小婿之前来时,在将军府对面看中了一栋府邸,地段着实不错,就是地方有些小,但不要紧,可以将旁边的两栋房子一并买下来,合并为一间,只希望不要委屈了沅沅,爹,您看如何。”
他以前何时这般讨好过一个人,因为对方是沅沅的爹,他心甘情愿。
虽然程澈不是沅沅的亲爹,但沅沅待他如亲生父亲没有两样,又是看着他们这些小辈长大的,因此很看重他的想法。
程澈听着这财大气粗的话,努力保持淡定,只是端茶的手有些颤抖。
三间改成一栋府邸,这般手笔就是他也得考虑考虑。
贺麟元考虑如此周全,特意选在将军府对面,见他这么看重沅沅,心里越发对这个女婿满意。
对他自称小婿,叫他爹的话,他照单全收,没有反驳。
但面上还是要拿乔的,“你这个想法可以,很大胆嘛,但问题是,你们没多久就要完婚了,现在买下来合并成一栋,来得及嘛。”
他想到的问题,贺麟元早想到了,并且已经解决了。
“您放心,我提早半年就开始让人动工了,里面都打通好了,现在只要剩把外面墙合并成一片即可,一定不会耽误我和沅沅的婚事。”
他现在是一分一毫都不想等不去,怎么可能会耽误成婚。
程澈见他把一切都想好了,笑容越发大了。
等到晚上,夫妻俩躺在床上时,他跟金若云说这事,心里无比感慨。
“云儿啊,我现在发现,贺麟元这孩子是真不错,我是越看越喜欢啊,他疼沅沅疼的跟眼珠子似的,定能好好待她。”
金若云这几天在筹备婚宴,忙的脚不沾地,浑身酸疼,眯着眼睛看他。
“你前几天不是还嫌弃他性格古怪,阴森森的,不喜欢他嘛,这么快就改观啦。”
“我早就说过,贺麟元这孩子不错,你看人的眼光有待增强,对于女人而言,他只要是真心爱咱们沅沅,把她放在心里的第一位,比啥都强,性格什么的都是次要的。”
当初她见顾伯清第一面,感觉他这人儒雅好相处,可到头来,那就是头吃人的恶狼。
可见性格什么的,不能决定人好坏,日久见人心,只要心是好的就够了。
程澈坐起来,帮她捏肩捶腿,“娘子说的是,是为夫的目光短浅了。”
金若云被逗笑,拍了他胳膊一下,“哈哈行了你,别贫了。”
房子很快就弄好了,过了一个月后,两人成婚。
这是京都里最盛大的一场喜宴,因为光是嫁妆就排了十条街不止,一眼望不到头。
这里面除了金家贺家的礼,还有皇帝的太子的,想是皇帝年纪大了,不在意身外之物,送东西送的毫不心慈手软。
光是小黄鱼就送了二十箱,首饰金银玛瑙珍珠这些,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贺麟元把自己所有身家都给了金沅沅做聘礼,诚意十足。
贺麟元都把她接到贺府,天都黑了,送嫁妆的人,还没抬完。
来吃席的人看见,艳羡不已,眼馋的不行。
“这金家小姐排场大的惊人啊,嫁妆还没到头?!”
“没那,这金家姑娘可不是一般人,她开的店铺一个比一个火,我家老爷还说,她号称小军师,前些年那场天灾,能死人那么少,就是她的功劳。”
“真的假的,我咋没听说呢,你别是框我的吧。”
“我骗你干嘛,真的!听说啊,是金小姐不想太过招摇,就只求了些赏赐,别的什么也没要,陛下当时都想封公主了!”
那次天灾,是金沅沅拿出大批神药才脱困的。
她不求名号,做这些也不是为了当公主,她既然有这个能力,肯定要帮忙。
不要封号,也不是完全不在乎这些,是一旦封了公主,就天下皆知了,到时候她还咋行走江湖,畅游山水。
这两年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开了那么多间店铺,金沅沅一时半刻走不开,现如今又成婚了,更加不可能想走就走。
去西域的行程,拖了好久。
金沅沅在房间里看着眼前的红盖头,心里计划着何时启程比较好,是生完孩子去,还是去了回来再生。
她在婚房里天马行空的想着,外面的贺麟元被一个劲儿的灌酒。
大多是同朝为官的同僚,跟他年纪相仿,他们官位比贺麟元低了一大截。
可如今不是官场,是酒桌,今天是贺麟元大喜的日子,敬酒肯定要喝。
他们跟贺麟元是同僚,境地却截然不同。
贺麟元一路扶摇直上,深受太子信赖,官升的比谁都快,如今还娶了他们父亲一直要他们娶的金沅沅。
皇帝每当有重要的事商量,会开小会。
参加会议人员,都是贺鸿那个级别的人,这其中就有金沅沅。
她的才能这些老狐狸无人不知,就鼓捣自家儿子想办法求娶金沅沅,娶了她肯定对他们儿子的仕途有助力。
可没想到最后会落到贺麟元手里,不少人嫉妒贺麟元嫉妒的不行。
顾安和顾序几人不帮忙挡酒,就在只一旁看着。
少爷们见他们不帮忙,更加不依不饶,非的给贺麟元灌醉才罢休。
等到双方都喝趴到桌子底下才停手。
阮七扶着不省人事的贺麟元,急的不行。
“我的大人啊,今天可是您重要的日子!您这一会儿咋洞房啊这!”
阮七急的团团转,不知道如何是好,等到了后院,快到喜房时,贺麟元突然睁开眼,一片清明,推开阮七。
“大人,您……您没喝醉啊?!这咋可能呢,刚才您明明喝了那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