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全部的事之后,贾珞带着贾雨村跟贾芸等一众亲兵来到贾氏老宅。
“奴才金彩,叩见主子!”
“金彩?”贾珞翻身下马道:“你是鸳鸯她爹?”
金彩夫妇跪在地上答道:“回主子的话,鸳鸯是奴才女儿。”
“嗯,起来跟着吧!”
贾珞边说边往里面走,金彩夫妇赶紧起身小步跟着。
“贾启他们还没来?”
“回主子,启老爷刚才打发人来说,九房十房的人在城外居住,他想着等到一起,再过来。”
“嗯。”贾珞不动声色的回了一句,金彩摸不准他的心思,也不敢多说话,领着他走进宁正堂坐了主位,贾雨村跟贾芸一左一右的站在两侧。
金陵宁荣府跟京城宁荣府布局一模一样,且都是敕造,金陵这两栋大宅子平日里无人敢居住,都是金彩夫妇带着一百多下人在打理清扫。
“金彩。”
“奴才在!”
贾珞喝了一口茶,淡淡说道:“过些日子,宁国府贾蔷会过来代我驻守,他也是宁国府正经主子,你一样需要用心辅助。”
“主子放心,”金彩答道:“这本就是奴才的职责。”
听到他这样回答,贾珞也不怀疑,要说宁荣二府中最老实的家生子,就是金彩一家跟林之孝一家。
这其中金彩一家,又是最得贾母信任的。
一盏茶过后,就见堂外急匆匆的跑进来一群人,带头之人穿着一身麻布衣服,看着跟贾敬差不多的年纪。
“宗家贾启,领金陵贾氏十二房家主,拜见主家族长。”
贾珞看着众人跪倒在地,也不让他们起身,自顾自的继续喝着茶。
贾启微微抬头想要开口询问,却正好对上贾珞似笑非笑的目光看来,他心中一惊,赶紧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整个堂内静悄悄,又一盏茶后。
贾珞淡淡的开口道:“起来吧。”
众人如蒙大赦,连忙相扶着起身。
“族长…”贾启一脸陪笑的凑上去想要说话。
贾珞挥手打断他道:“你先在一旁候着,我有事要问。”
“这…是…”
贾珞扫视了一圈众人,开口问道:“九房十房的人来了没有?”
他话说完,从人群中走出两名青年答道:“九房贾敄(mou),十房贾敨(tou),见过族长!”
贾珞看着二人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绫罗,忍不住冷笑一声,他转头看向贾启道:“你倒是好手段!”
贾启闻言,额头沁出几滴冷汗,他强装镇定,一脸陪笑道:“族长…我不明白族长的意思…”
“你不明白?”贾珞反问一句,轻声喝道:“贾芸,你让他明白明白!”
“是!”贾芸应了一声,从袖笼中掏出一张纸条,大声念了起来。
“隆正四年,贾启收扬州盐商纹银五万两,答应用贾氏名头充当盐商保护。
隆正五年,其又收盐商八万两。
隆正六年,贾启收镇江卫所都总张沃纹银两万两,答应帮其调动官职。
隆正六年,又收县令三万两,用贾氏名头将其调任宣城任知府…
…………”
随着贾芸的娓娓道来,众人越听越心惊,贾启更是一脸惊慌的瘫坐在地。
细细一算,这几年时间里,贾启至少收到近百万两白银。
“买官卖官,充当保护!”
贾珞重喝一声:“你好大的胆子!你有几条命来杀!?”
证据确凿,贾启还想着挣扎一下。
此时,贾敄贾敨二人跪倒在地重重磕头,高喊道:“我等有冤!请族长做主!”
“起来吧。”贾珞温声道:“你二家之事,我已知晓,是个好样的!没有玷污先祖名声!”
想到之前贾芸查证的消息,贾珞怒火更甚,贾启作为大房家主,不但利用贾氏名头在外为非作恶,在贾氏族内也十分跋扈!
九房十房上代家主,就因为不肯跟他们同流合污,便被他联合二三四五六房排挤,还将他们赶出城外居住!
小房出大辈,九房十房上代家主是代字辈,他为了自己的利益不受影响,更是暗中下药将二位代字辈害死。
“你二人先站过来吧。”贾珞轻声招呼了一句,随后朝着众人道:“今日之事,既是家事,也是国事!大龙,打开大门,将诸位大人请进来!”
门外的大龙应了一声,不一会儿,甄应嘉李权烨二人为首,呼啦啦走进一大群官员。
瘫坐在地的贾启见状,已经猜到了贾珞想要做什么,可大势压下来,他又能如何?
“今日请诸位前来,是做个见证!”
贾珞高声说道:“我贾氏出了如此败类,蛀虫!我这个族长难辞其咎!稍后自会向陛下请罪!”
贾氏各方家主,本来还存在一些侥幸心理,见到贾珞如此,也知今日难逃一劫,心中越想越怕,个个瘫坐在地。
“这里是宁正堂,祖宗兴家之地!”贾珞看着场内的贾氏族人说道:“今日,便在此,清除尔等毒瘤!也算是我这个族长,给祖宗一个交代!”
他转头朝着贾芸说道:“按名单抓人!就地处置!”
“是!”
贾芸走上前去,他指一个人,亲兵们就冲上去将人绑起。
不一会儿,场内金陵贾氏,只剩贾敄贾敨二人幸存。
贾启等人个个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各种布条,面对贾珞,他们也没有了辩解反抗的心思。
“族规也不用请了,直接杀了!”
贾珞随意的挥了挥手,亲兵们抽出腰刀,人头落地。
在场诸位官员见状虽然心中惊惧,却对贾珞佩服不已。
只有甄应嘉等人才知道,贾珞这么做的原因,第一是清除毒瘤,第二是上交把柄。
“请诸位,将今日之事传出去。”贾珞朝着官员们拱手道:“同时也告诉世人,若是再有人打着贾氏名头在外为非作恶,皆可依法办理!我贾珞,也绝不姑息!”
李权烨带头一礼道:“伯爷英明!”
甄应嘉也捧哏道:“伯爷此举,实在令我汗颜,仔细想来,或许我甄家也有不少毒瘤,这次回去,下官也当效仿伯爷。”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贾珞笑道:“我等深受皇恩,怎能因为这等小人,败坏祖宗名声?”
“正是如此,”甄应嘉佯装叹息道:“我等大族,人何其多也?最易出一些败类。”
二人一唱一和,倒是让在场众人无故佩服了一下。
“有劳诸位大人跑一趟,雨村,你代我送一送。”
众人闻言连道不敢,贾雨村将众人送了出去后走进来安静站着。
贾珞吩咐道:“芸儿跟大龙去抄家,金彩也去,将今日之事,告知所有族人,让他们重新选家主!”
三人应了一声出去了,贾珞留下贾敄贾敨二人轻声宽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