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法正所说的郑度一事,也是七虚三实、说一藏十。
郑度当时的确跟刘璋提出坚壁清野的建议,把巴西、梓潼当地的百姓全部迁走,再烧毁所有的庄稼。
因为刘备在益州毕竟是客居,并没有足够的粮食来养活部队,他们平日里只能依靠当地的百姓。
如果一旦当地百姓没有了,附近庄稼也没有了,刘备的部队便很快就会面临粮草告急的问题。
这样一来,用不了多久刘备就只能退回荆州。
刘备当时听说了这件事,也是十分的焦虑,曾找法正问计。
法正跟刘备说无需多虑,刘璋不会采用郑度的建议。
其实法正当时也只不过是为了安慰刘备而随口一说,根本没有十足的把握。
结果刘璋果然没有听从郑度的建议,他觉得不应该骚扰百姓。
刘璋并不是看郑度不顺眼,只是觉得没有必要那么做。
毕竟刘璋的实力要远远强于刘备,就是正面交锋的话,刘璋也完全可以把刘备赶走。
但刘璋没想到的是,他派出的各路人马全都投奔了刘备。
就这么阴差阳错地,刘备的部队存活了下来,法正便添油加醋地把功劳都算在了自己的头上。
几个人又喝了一会儿,便各自散去了。
这次喝酒是法正组织的,他把庞统、李严、魏延叫到了自己的军帐。
法正觉得自己现在是刘备身边的红人,但也不能过于乐观。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目前还是根基不稳,要尽快树立自己的党羽。
刘备此番来益州,带来了庞统、黄忠、魏延三个主要人物。
黄忠是刘备的死忠,也不屑与法正为伍,所以法正也不想搭理他。
庞统、魏延一文一武,年纪又都比法正小,法正觉得还是可以好好拉拢一下的。
益州方面,吴懿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但却也是始终对法正敬而远之。
其他的那些将军,除了李严,都跟吴懿颇有交情,所以法正也只能拉拢李严了。
庞统回到自己的军帐之后,依然没有困意,便想翻翻兵法。
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最近读的那本书。
他觉得可能落在了法正那里,便又返了回来。
来到军帐切近,却听得法正阴阳怪气儿地道:“臭娘们,考虑得怎么样了?别他妈给脸不要脸,老子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庞统感到十分奇怪,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蹲在军帐外面,通过缝隙朝里面偷窥起来。
只见一个女人被绳子绑着,嘴里也塞了棉布,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法正一阵狞笑,又说道:“既然你喜欢这种方式,那老子就成全你!”
说完之后,法正便开始给自己宽衣解带。
庞统在外面看得触目惊心,不由考虑着要不要进去。
军营之中怎么会有女子?
主公一向以仁义为本,也从来不允许手下的将士们俘虏女人啊!
就算偶尔抓获了女人,主公更不允许任何人玷污啊!
这个女子是哪来的?
又是何许人也?
想必绝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否则法正也不会跟她说这么多废话。
如果自己就这么冲进去的话,很可能得罪了法正,毕竟这件事跟自己毫不相关。
可如果自己视而不见的话,万一这个女子是重要人物,岂不是姑息养奸、助纣为虐?
还是进去问问清楚再说吧。
想到这里,庞统深吸了一口气,撩开帐帘走了进去。
法正一看庞统又回来了,也是十分出乎意料。
他此时衣服已经脱了一半,样子十分滑稽。
“小庞啊,你怎么又回来了?”法正一脸尴尬地问道。
“哦,我有本兵书好像刚才喝酒的时候落在你这了,所以我想过来找找。”
庞统说完之后,便开始四处寻觅起来。
可是找了半天,庞统也没发现自己的那本兵书。
法正心下十分不悦,但还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发作,又强颜欢笑地道:“小庞,找到了吗?”
庞统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又把目光望向了那个被绑缚着的女子。
面对此情此景,法正需要给庞统一个合理的解释。
“怎么,你们认识吗?”法正问道。
庞统仔细看了一下女子,发现自己从来没见过,便摇了摇头。
“也罢,老夫就跟你实话实说吧。她是张松的老婆,老夫是想拯救她。”法正一副十分仗义的样子道。
庞统听得一头雾水,但那女子却一个劲儿地摇头。
法正又接着解释道:“张松不是去世了嘛,她就成了寡妇。这乱世之中,一个柔弱女子身边没个男人,又怎么能活得下去?于是老夫便想照顾她的余生,毕竟张松是老夫的至交嘛,老夫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
之前在驿馆,庞统就在窗外无意间看到过法正的特殊嗜好。
此时再一听法正这么说,庞统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张松死了之后,法正想将张松的老婆据为己有,但张松的老婆却死活不同意,于是法正便想霸王硬上弓。
庞统尴尬一笑,问道:“孝直兄,既然想拯救人家,干嘛还把人家绑起来、把人家嘴堵上啊?”
“这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好心当成驴肝肺。老夫跟她好说好商量的不行,就想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夫不把她绑起来,她就得到处乱跑。老夫不把她嘴堵上,她就得吱哇烂叫。”法正有些郁闷地说道。
庞统忍俊不禁地道:“孝直兄啊,这俗话说得好:强摘的花不香、强扭的瓜不甜。你想帮助人家,也得人家乐意才行啊!人家如果不乐意的话,那可就不是帮忙了,而是强人所难,甚至是强抢民女。”
法正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沉吟了一下,说道:“小庞啊,有道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老夫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免得会招来无妄之灾啊!”
庞统点点头道:“好吧,那在下就先告辞了,你也好自为之吧。”
说完之后,庞统拂袖而去。
法正坐在那里,气得不知说什么是好,也早就没有了兴致。
他看了看张松的老婆,一脸猥琐地道:“今天算你走运,看下次谁还能救你!”
说完之后,法正又高声吩咐道:“来人呐,把她给我带下去,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