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与刘璋二人谈妥了之后,刘璋便立刻收拾行囊,带着家眷离开了成都,直奔荆州方向而去。
刘备为了给足刘璋面子,还亲自送出了很远。
刘璋一走,刘备顿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心中一块大石也总算落下。
这下自己就没什么顾虑了,可以放开手脚地大展宏图了!
当晚,刘备便把手下的所有将士都召集到了一起。
先是论功行赏,把成都城中的金银财宝、古玩字画、绫罗绸缎、粮草辎重等等好东西都发给了将士们。
其中有功之臣得到的封赏更是十分丰厚。
这些都是当年刘璋积攒下来的,所以并不算是劫掠百姓的财物。
分发完了战利品之后,刘备又大排筵宴、犒赏三军。
其中的重要人物坐在了一桌,刘备在主位,其他人分别为黄忠、魏延、法正、张飞、赵云、诸葛亮、马超、简雍、孙乾,正好十个人。
刘备首先站起身来,端起酒杯热情洋溢地道:“三年,整整三年呐!这场胜利是何等的艰难?又是何等的珍贵?期间我们不但牺牲了很多兄弟,也失去了庞统先生。从今以后,我们终于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孙权也好,曹操也罢,谁也不敢再小看我们了!我们也完全有实力与他们比肩而立、平起平坐了!这场胜利来之不易,在座的每一位都是有功之臣,我刘备对你们深表敬意!希望日后我们大家同心同德、群策群力,再接再厉、再创佳绩!这杯酒,我敬在座的每一个弟兄!”
刘备说完之后,率先仰脖一饮而尽。
其他人也都纷纷端起酒杯,把酒倒入肚中。
随后,大家便开始狼吞虎咽、推杯换盏起来。
法正觉得自己是此番拿下益州的首功之臣,刘备也理应在众人面前表一表自己的功劳。
但他等了半天,刘备那边却一直没什么动静,法正心下也是不由一阵失望。
再打眼看一下桌上的其他人,都是觥筹交错、有说有笑。
突然,法正心里咯噔一下。
原来孙乾和简雍正在那里说悄悄话,二人还时不时地朝法正这边扫一眼,脸上也是写满了鄙夷与嘲笑。
“他妈的,这俩小子一会儿喝多了,不会把老子给刘备舔腚的事抖落出来吧!”法正在心中骂道。
法正兀自吃了一会儿,发现也没人找自己喝酒聊天,便又开始侧耳聆听别人说话。
在法正旁边,黄忠、张飞、赵云三人聊得正欢。
法正的右边挨着赵云,再往右是张飞,再往右是黄忠。
只听得赵云端起酒杯说道:“黄老将军,益州我们打了三年之久,您是从一开始就跟主公来到了益州啊!从头到尾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三年,所以这场仗的胜利,您真是功不可没啊!”
赵云刚想端起酒杯敬黄忠一个,法正在旁边用手扒拉了两下赵云的胳膊,说道:“哎?哎?不是,那我想问一下,主公当年是怎么来的益州?”
赵云一怔,也不知法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法正又接着道:“当年很多人都劝主公来益州,包括诸葛亮啊、庞统啊,等等等等。但谁劝都没好使,主公说什么也不来。为什么?因为主公从来都没来过益州,人生地不熟的,来了之后肯定是举步维艰、寸步难行啊!后来我亲自去荆州面见主公,对他晓以利害,并告诉他由我为他遮风挡雨、保驾护航,管保他来益州会马到成功。主公一琢磨,我说的有道理啊,就这么地,他才来的益州。”
赵云哑然失笑道:“是是是,若是照这么说的话,法正先生的确是居功至伟啊!”
法正得意地点了点头。
赵云一看法正没动静了,又端起酒杯朝黄忠敬去。
法正感到十分失望,还以为赵云会敬自己一杯。
赵云喝完之后,又对张飞耳语道:“翼德,咱俩换一下位置呗?”
张飞伸了伸舌头,说道:“我可不换!我在这坐的好好的,凭什么跟你换啊!”
黄忠一听这话,连忙道:“子龙,要不咱俩换一下吧。”
赵云如获大赦一般,立刻站了起来,跟黄忠调换了一下位置。
礼尚往来。
往而不来,非礼也。
来而不往,亦非礼也。
赵云刚恭维了黄忠一番,黄忠也准备回敬赵云一下。
坐下来之后,黄忠又说道:“其实要说到功劳啊,还是子龙和翼德的功劳最大。当初刘璋封锁了益州的各个关卡,又断绝了对我们的物资供应。我们可以说是进无可进、退无可退啊!如果就那么耗下去,用不了多久,整个大军就得活活困死在涪城。后来你们二人潜入成都城中,把吴氏给请了出来,主公又获得了她的芳心,最后吴懿又带着很多将军投奔了过来,这才让我们得以起死回生啊!我也很佩服二位将军,你说这吴氏一个柔弱女子,你们都不认识人家,怎么就能把人家给请过来呢?”
还没等黄忠把话说完,法正用手扒拉了几下黄忠的胳膊,说道:“哎?哎?不是!那我得插一句,当时的确是张飞和赵云去成都请的吴氏,可你知道这个主意是谁出的吗?”
黄忠自然知道是法正的主意,但他却不想说出来,免得法正继续飞扬跋扈。
张飞和赵云却并不了解个中细节,不由互视了一眼。
张飞没好气儿地道:“不会是你出的这个馊主意吧?”
黄忠和赵云一听这话,都不由抿嘴偷笑起来。
法正义愤填膺地道:“这怎么能叫馊主意呢?分明是一条妙计嘛!”
“哎?哎?不是!那我想问一下、那我得插一句!吴氏一个柔弱女子,你琢磨人家干嘛呀?打仗是男人的事,你把女人扯进来干嘛呀?”张飞反问道。
法正刚要辩驳,却听得张飞又道:“哎?哎?不是!那我想问一下、那我得插一句!你平时一有什么事整不明白了,就从女人身上动心思啊?”
黄忠、赵云早就习惯了张飞的大嗓门,但法正却不然,他直感觉自己的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
过了一会儿,法正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刚要开口说话,张飞又道:“哎?哎?不是!那我想问一下、那我得插一句!如果不把吴氏请来,我们这场仗就赢不了吗?吴氏请过来之后,成了主公的女人,主公就得照顾大舅哥,所以也就不敢再轻易发兵了。如果不请吴氏过来的话,只怕我们早就拿下益州了!”
法正听得哭笑不得,直感到张飞实在胡搅蛮缠、不可理喻,便只好起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