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是个做事当机立断、雷厉风行的人,从来不会优柔寡断、拖泥带水。
他决定要除掉孙乾,便很快付诸了行动。
就像法正指点的那样,马超先是挑了个身手不凡的手下,让他把孙乾掳到了自己的军营,然后又当着自己的面儿除掉了孙乾,最后马超又把那个手下给杀人灭口了。
孙乾似乎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虽然突然消失了,但大家却都没什么感觉,更没什么反应。
只有法正在暗中悄悄地观察着孙乾的动向,发现他的确是销声匿迹了,才知道马超已经得手了。
对于孙乾的死,法正心里很痛快,也很得意。
痛快是因为孙乾被法正轻而易举地就给除掉了。
孙乾是见过法正糗事并给法正造谣的人,但凡得罪过法正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是法正的人生信条。
得意是因为法正又害死了一个比较重要的人物。
之前庞统就是被法正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进了坟墓,如今除掉孙乾也十分干净利落,法正觉得自己是个神机妙算、算无遗策的人。
只要是他盯上的人,那就肯定跑不了。
孙乾死了之后,法正的下一个目标便是简雍了。
孙乾是马超干掉的,法正不准备再启用马超。
什么事都不能只找一个人干,否则的话,那个人会不乐意,也会引发出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
法正思来想去,决定这次启用魏延。
这日傍晚时分,法正又把魏延找到了自己家中。
“贤弟啊,上次你请哥哥喝酒,那酒可是属实不错啊!哥哥是个投桃报李的人,这不今儿刚弄来了两瓶好酒,就把你给叫过来了嘛!”法正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道。
魏延连忙道:“法大哥真是太客气了!上次你救了小弟一命,后来又给小弟出谋划策,主公才没有怪罪于我。法大哥对小弟有救命之恩,小弟请法大哥喝顿酒是理所应当的!”
“哎?贤弟,这你可就太见外了,你我兄弟一见如故,做哥哥的又怎能见死不救啊?别说是举手之劳,就是为兄弟两肋插刀,哥哥也在所不惜啊!”法正煞有介事地说道。
魏延赶紧打开瓶塞,先给法正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酒杯说道:“啥也不说了,小弟先敬哥哥一杯!”
二人碰杯之后,纷纷一饮而尽。
法正喝完之后,又说道:“贤弟啊,你这三年多以来,功劳可着实不小啊!从主公一开始来益州,你就跟着过来了,可以说是从头盯到尾啊!而且在这几年当中,你打了无数次胜仗、立了无数次战功啊!”
法正虽然是在夸魏延,但魏延心里却十分不是滋味儿。
当年刘备来益州,手下的将领只带了两个人,一个是黄忠,一个就是魏延。
法正说的没错,魏延不但一直战斗在最前线,还杀敌无数、屡立战功。
但后来刘备对大家封赏,却偏偏没有魏延。
更可气的是,有的人根本就没什么功劳,也得到了封赏。
魏延兀自喝了一杯,有些耿耿于怀、闷闷不乐。
其实法正就是想故意拿这件事刺激魏延,好从而引入正题。
“贤弟,怎么了,好像有些不高兴啊?哥哥这酒不行吗?”法正明知故问地道。
魏延摇了摇头道:“不是,这酒还是很不错的。只是我心里有些郁闷。”
“贤弟,有什么不痛快的事跟哥哥说说,让哥哥帮你分析分析。”法正一副古道热肠的样子道。
魏延一脸惆怅地道:“攻打益州,只有我和黄老将军是从头盯到尾,可主公却只封赏了黄老将军。人家比我资历老,我倒也没什么太多的怨言。可有些人狗屁功劳都没有,却也得到了封赏,这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法正一看机会来了,连忙道:“贤弟啊,你一说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啊!”
魏延眉头一皱,好奇地问道:“嗯?什么事啊?”
“当初我给刘璋写了封劝降信,里面说得很深刻,把方方面面的利弊都给他摆出来了,刘璋也心动了,准备投降。接下来就是派谁去的问题,只要有人去给刘璋一个台阶下,他就会主动开城献降。本来我是向主公推荐的你,这好事我肯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兄弟啊,可简雍却说什么也要去。最后主公没办法,就派简雍过去了,结果他就捡了个大便宜,不费吹灰之力地就立下了大功。”法正信口雌黄地说道。
魏延是一员武将,简雍则是一个文官,二人平时并没有什么交集,所以魏延对简雍的印象并不深刻。
但简雍能说会道、能言善辩,这一点魏延倒是能看得出来。
“简雍?就是那个挺能说的人是吧?”魏延问道。
法正点点头道:“嗯,别的能耐没有,光会玩儿嘴皮子。”
魏延有些郁闷地道:“人家是主公身边的红人,早在徐州的时候就跟着主公混了,咱跟人家比不了啊!”
“哎?贤弟,此言差矣!俗话说得好:路在人走,事在人为。你现在还年轻,以后机会还有的是。不过如果你不尽快搬开绊脚石的话,后面的路则会很难走啊!”法正危言耸听地道。
魏延并不明白法正是什么意思,不由问道:“大哥,此话怎讲啊?”
“贤弟,你信哥哥的吗?”法正正色问道。
魏延一看法正这副模样,不由想起了之前去落凤坡时的情景。
当时法正也是这么问他的,结果魏延相信了法正,跟庞统调换了位置,最后才捡回一条小命。
魏延连连点头道:“那当然,那当然!哥哥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肯定对哥哥深信不疑啊!”
法正又沉声道:“你的绊脚石就是简雍。有他在,脏活累活都是你的,轻活俏活都是他的。这次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你为主公出生入死,但他只是动动嘴皮子,就抢走了你的封赏。本来主公是打算封你做将军的,就是因为这个简雍,才让你没得到任何封赏。”
魏延毕竟年少气盛、血气方刚,一听这话,顿时义愤填膺,骂道:“简雍这个老东西,真是欺人太甚!哥哥,那我该如何是好呢?”
“附耳过来。”
魏延把身子靠过去,法正对他耳语了一番,告诉他如此这般、这般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