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缓缓点了点头,说道:“嗯,孝直言之有理啊!张辽只用了八百人马就把孙权杀得大败,孙权如果不找回这个面子,以后也没法再当江东之主了。可见孙权肯定还会跟张辽在合肥苦战,这也正是我们收复失地的大好时机。再观察一下,如果曹操那边没什么动静的话,我就立刻发兵荆州。”
“主公英明!”法正趁机恭维道。
刘备点了点头,躺在那里不再说话。
法正又谏言道:“主公,在下觉得关羽虽然骁勇善战,但却也只是个武夫。若是我们想顺利收复荆州失地的话,还得派过去一个谋士啊!”
刘备又问道:“嗯,有道理。那你觉得派谁过去比较合适啊?”
“主公,那此番收复荆州,您还去吗?”法正反问道。
刘备轻蔑一笑,说道:“杀鸡焉用宰牛刀?就不到两个郡的地方,我就没必要亲自出马了。”
“既然如此的话,在下觉得派诸葛亮过去比较合适。”法正提议道。
刘备眉头微皱,问道:“哦?何以见得啊?”
“主公,您要是不去荆州的话,微臣也不能去,因为微臣得每天陪您说话、帮您按摩。其他的谋士,也只有诸葛亮最厉害了。”法正解释道。
刘备缓缓点了点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说道:“我上次去荆州,还真是不虚此行,不仅让孙权即刻退兵了,还在荆州安插了两枚棋子,呵呵呵!”
法正心下一怔,好奇地问道:“主公,哪两枚棋子啊?”
“一个是鲁肃,一个是孙小妹。鲁肃这个人吧,说实话就是个废物,但还是被我拉拢了过来。他虽然已经告老还乡了,但毕竟还是江东的大都督,有他在江东的话,我们里应外合,也很容易拿下荆州。孙小妹就是我的那个糟糠之妻,她是孙权的妹妹,也是江东孙氏的千金大小姐。”刘备解释道。
法正一脸艳羡地道:“主公真是艳福不浅呐!”
刘备噗嗤一笑道:“不浅个屁吧!”
法正一看刘备这副态度,不禁有些莫名其妙,说道:“主公过谦了!您在益州娶了吴氏,在荆州又娶了那个孙小妹,有两个大美人,这实在是羡煞旁人啊!”
法正并没有见过孙小妹,他觉得孙小妹是江东的千金大小姐,肯定长得也是如花似玉。
刘备叹了口气道:“孝直啊,这个人生吧,还是有很多无奈的。正所谓: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
法正连忙道:“主公,可与人言无二三,说明可与人言只有一个,不知道微臣是不是那个幸运的人啊?”
刘备沉吟了一下,说道:“跟你念叨念叨倒也无妨。孙小妹别看长得狗屁不是,但却是够风流的,她竟然敢给我戴绿帽子。”
如果换了别人,刘备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自己的糗事透露出来的。
刘备是主公,手下的人都是他的下属,上级与下属只谈公事,一般不谈私事,更不会谈丢脸的事。
而妻妾虽然是刘备的枕边人,却也不便于说这种事,毕竟这涉及到一个男人的尊严。
嬖臣却与下属、妻妾截然不同。
嬖臣是主公身边最亲近的人,可以畅所欲言、百无禁忌。
法正如今是刘备的嬖臣,所以刘备也就没有对他隐瞒。
法正惊得瞠目结舌,问道:“主公,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当年我为了躲孙小妹,从荆州跑到了益州,她也返回了江东。转眼之间,我们三年毫无联系。但在这三年之中,她可是没闲着,竟然跟吕蒙勾搭到了一起。”刘备一脸鄙夷地说道。
法正听得兴致勃勃,又问道:“主公,那这些事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刘备嘴角上扬,十分得意地道:“我是何人?见微知着、见端知末,观滴水而知沧海、窥一斑而知全豹。孙小妹成天疯疯癫癫的,又是个女流之辈,她有什么事又岂能瞒得过我?”
法正连连点头道:“是是是,主公心细如发、火眼金睛,明察秋毫、洞若观火。可微臣还是无法想象,您远在益州,又怎么会知道江东的事情呢?莫非是鲁肃跟你说的?”
刘备看了看法正,说道:“你还真猜对了一半。这件事的确是鲁肃向我透露的,但谁又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俗话说得好:捉贼拿赃、捉奸捉双。没亲眼看到,只是听人背后之言,实在不能完全确定到底是真是假。”
“嗯,主公所言甚是啊!正所谓:经目之事,犹恐未真;背后之言,岂能全信?那主公又是如何确定的呢?”法正又追问道。
“略施小计,一试便知。我先是当着孙小妹的面儿说吕蒙,再暗中观察她的表情。但那天正好是吃饭,她也没露出什么太明显的破绽。不过她说如果吕蒙当了江东的大都督,肯定不会攻打荆州,我就开始有些怀疑了。一个柔弱女子,又哪懂什么军国大事?她说的如此肯定,很可能他们之间有问题。但这也只不过是怀疑,于是我又给孙小妹出了第二道考题。我派人给孙小妹送了封信,约她到江边见面,又在她面前装睡。结果她并不敢当着我的面儿看信,出屋看完之后,立刻把那封信给烧了。”
法正笑着道:“这是做贼心虚啊!那她后来去江边了吗?”
“当然去了,只是她不可能见到吕蒙。然而光是如此,也不能说明什么。于是我再考了她一道题,又派人送来了一封信。这封信是给我的,但我又在孙小妹面前装睡。结果她私自把信打开了,一看吕蒙这次是约我去江边见面。孙小妹出屋看完信之后,又立刻把信给烧了。到了约定的时间,她又去江边了。我派了一个侍卫过去,结果孙小妹竟然不打自招,把她和吕蒙的事全都坦白交代了。”刘备耿耿于怀地说道。
“她是怕吕蒙跟你见面之后,把他们的事抖落出来,所以才跟你派过去的人坦白了,想让吕蒙以后别再骚扰她。”法正分析道。
刘备郁郁地道:“无论是在信中,还是我派过去的手下,自始至终都没提过吕蒙的名字,是孙小妹自己说的。这就足以说明他们之间的确是有过苟且之事。”
“主公真是明察善断、足智多谋啊!”法正又不失时机地恭维道。
就在刘备与法正闲聊之际,窗外一双眼睛望了过来,里面充满了复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