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下,林嫣然觉得心里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吞噬自己,心里疼得要命,却又无可奈何。
如果说上次袁家还给她留了一点面子,这次就是完全不留情面。
林嫣然唇色苍白,眼巴巴地瞅着袁颜菲,祈求道:“妍菲,你看她们都欺负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帮我说说话啊。”
袁颜菲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她。
今天她才是那个倒霉的人。
本来上次母亲就不许她再跟林嫣然掺和在一起,她不听,又带着林嫣然来婚宴。
这下好了,连保洁大妈都作证是林嫣然在诬陷蒋灵。
天可怜见的,她还以为林嫣然真的是为了哥哥。
可她想不通的是,林嫣然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袁家待她这么好,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她想当明星,袁野阔也拿出资源扶持她,她为什么还来闹?
袁颜菲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蒋灵。
她抿了抿嘴,把林嫣然的手拨到一边。
虽然她没说话,但林嫣然已然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
袁颜菲都不站自己了,林嫣然脸色突变,指着袁颜菲的脸就开骂,“好好好,你们袁家人都是一丘之貉,连你也跟他们合伙欺负我!”
她茫然四顾,却发现根本没有人同情自己。
蒋灵轻笑,“林小姐,虽然你是影后,但也别演了,麻溜儿道歉,我还急着结婚呢!”
“阿野!”林嫣然忽然深情地看向袁野阔,“就算我错了,你也没必要当蒋灵这么当面羞辱我吧。”
“我劝你还是听我老婆的话。”袁野阔淡淡地看着她,像是在看空气,“因为换我来的话,我比她更狠!”
蒋灵差点笑出声。
好!
霸气的男人!
她喜欢!
林嫣然站在人群中间,几乎站立不住,她惨白着一张脸,看向袁老太太。
可袁老太太别过脸去,连眼风都没给她一个。
林嫣然默然站了半响,最后不情不愿地朝蒋灵躬腰,“对不起。”
“什么?大点声,我听不见!”蒋灵做洗耳恭听状。
“我说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林嫣然咬着牙拔高了声音。
“不对,不是你错怪我了,是你想诬陷谋害我,但被我识破了,麻烦你说清楚一点。”蒋灵认真地矫正她。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
“我说呢,人家蒋灵都做到袁夫人了,还能在乎她一块破灵石?”
“原来不是袁夫人陷害她,是她陷害袁夫人啊。”
“我看林嫣然这面相就不好,果然我猜的没错,她才是那个恶人。”
“所以不是蒋灵嫉妒林嫣然,而是林嫣然嫉妒蒋灵,得不到的就要毁掉,她这次就是为了破坏别人的婚礼。”
“坏人!把她赶出去,我们才不要跟这样的小人一起!”
一片嘲笑声中,林嫣然脸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她深深弯着腰,把刚才蒋灵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袁夫人,对不起,是我想诬陷谋害你,但被你识破了,我不是人!”
蒋灵轻轻啧了一声,“知道了就滚吧!”
一片嗤笑声中,林嫣然刚才挺直的腰背此刻像是塌方了一样,完全挺不起来了。
她拖着沉重的双脚往外走去。
袁颜菲下意识要跟出去,然而看到蒋灵的一瞬间,她又停下了脚步。
也许母亲说得对,她不该再跟林嫣然这种人混在一起。
袁野阔招招手叫来蒋峰,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蒋峰点点头,立马出去了。
蒋灵好奇地问袁野阔,“你跟我弟弟说什么?”
“我让他把给林嫣然的资源全都撤回来。”袁野阔抬手摸摸她的脸,“这是她伤害你的代价!”
……
蒋峰追出去的时候,林嫣然正捂着脸在角落里哭。
外面日光正好,可是她感觉自己被全世界都抛弃了。
“林小姐。”蒋峰淡淡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林嫣然胡乱擦了把眼泪,转过身来,一脸期待地看着蒋峰,“是不是阿野后悔了,叫你来追我?”
蒋峰:……
“你想多了,袁总让我告诉你,从今以后你林嫣然与袁家再无半点瓜葛!”
他说完转身就走。
林嫣然愣在原地。
再无半点瓜葛?
这是什么意思?
可很快,林嫣然就会知道这句话的威力!
……
酒席结束的时候,晚上还有一个新婚派队,亲朋好友们热闹了整整一晚,才歇下。
蒋灵跳了一晚上舞,累的脚都走不动了,最后是被袁野阔抱回房间的。
把人轻轻放在床上,看着她微微合着双眼,袁野阔抿了抿嘴,把被子给她盖上,就要转身离开。
“去哪儿?”蒋灵眼睛还闭着,手已经准确地勾住他的脖颈。
袁野阔没有防备,被他勾的拉低了身子,几乎与她鼻尖对鼻尖,“你没睡?”
“没睡,我装的。”蒋灵忽然睁开眼,俏皮地笑笑,“我要是不装睡,陈芸芸她们能拉着我闹一晚上。”
“那,那你早点休息。”两人靠的太近,彼此呼吸可闻,袁野阔稍微拉远了一点距离,“那我去隔壁房间睡。”
“老~~~公~~~”蒋灵抱着他,说话自带波浪线。
袁野阔想不通,怎么有人这么会撒娇,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下,“怎么了?”
“你等我一下,我还有礼物没送你!”蒋灵轻轻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袋子,直奔洗手间。
洗手间里传出哗啦啦的洗澡声,袁野阔坐在床边,摸着刚被蒋灵亲过的额头,不自觉地唇角翘起。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有些期待一会蒋灵送他的 礼物。
会是什么呢?
他正寻思着,忽然就听到洗手间的水声停了。
里面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袁野阔莫名觉得有些紧张,从床上站起来。
站了几秒钟还是觉得紧张,又走了几步。
走了几步,忽然低头闻了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有酒味,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讨厌。
他脑子里一下子过了许多种念头,直到听到洗手间的门被推开。
袁野阔抬头一看,视线就定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