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纪晚晚的话,王有德晶亮的眼睛一瞬间暗了下来:“哦。”
纪晚晚又一哽,多少有点哭笑不得。
“那啥,你生气了?”纪晚晚哄小孩儿般甜甜笑着:“我错了嘛,我跟你道歉,快别气了~”
原本王有德还倔强的偏着头不看纪晚晚,听到这话,一瞬间破防,眼眶刹那间红了一圈:“谁生气了,有什么好气的,我才不气…”
纪晚晚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你告诉我,这段时间我没来看你,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王有德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没有!!!”
明明语气很强硬,可越来越红的眼睛却说明了一切。
纪晚晚的眸子暗了几分,嘴角却挂着温柔的笑:“小王同学,我不是存心要放你鸽子的,我知道你生气,但还是想厚着脸皮再问问你,你还愿意跟我一起出任务吗?”
王有德没有吭声,但眼神到底是松动了几分。
见他半天不回答,纪晚晚惋惜的叹了口气:“看来你是不愿意了。”
王有德“唰”的一下看过来:“谁说我……”
话说一半,猛然间看到纪晚晚眼里的狭促笑意,王有德瞬间红温,像个被煮熟的虾子。
他脖子一梗,即将出口的话变成了:“是,我不愿意!”
纪晚晚无奈的笑了笑:“那还真是挺可惜的。”
说着,她就转身要走:“看你好像还挺忙的,我就不打扰你了,再见。”
看到纪晚晚真的说走就走,王有德的心里空落落。
看着少女渐行渐远的背影,他漂亮的桃花眼耷拉下来,眼底一片晦暗,像个被人抛弃的孩子,可怜又弱小。
直至纪晚晚的身影消失不见,王有德方才颓然的坐下,又从口袋里掏出刚刚没吃完的压缩饼干继续啃。
才啃了没几口,刚刚那个带安全帽的男人又来了:“王有德!找你半天了,合着你在这躲懒!赶紧干活了!”
“哦…”并没有休息多久的王有德再一次把压缩饼干包好,小心翼翼的放进衣服口袋里。
再开始干活时,他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倏地,一只脚狠狠地踹了过来,直踹的王有德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了满是碎石的地上。
裹挟在碎石中的钢筋将王有德的右手臂划伤,顿时鲜血直流。
“干嘛呢?!磨磨蹭蹭的!一点个小事也做不好!怎么就把你这么个废物分到了我这队里!”
明明王有德受伤不轻,可男人就像是没看到一般,还在骂骂咧咧:“装什么死呢?赶紧起来干活,再让我发现你偷懒,看我不打死你!”
地上的王有德疼的脸色一片惨白,咬着牙慢慢起身。
刚刚才站稳,男人就又踢了一脚:“都说了别装死!这么点小伤而已,跟个娘们似的扭捏!”
“唰——”
眼看王有德又要摔倒,一个少女突然出现,将王有德整个捞住,堪堪抱在了怀里,没让他摔到地上。
“啧…”纪晚晚眉头拧的老高:“小王同学,你林黛玉吗?这么容易被推倒?”
王有德软玉温香抱了个满怀,狠狠错愕了一下。
纪晚晚怎么又回来了?
短暂的错愕后,他的脸再度爆红:“你,你说什么呢…”我才不是林黛玉…
后半句王有德没说出口,因为实在是羞耻。
跟王有德一样错愕的,还有那个戴安全帽的男人。
怎么凭空冒出来个小姑娘?
等等,这小姑娘有点眼熟哦!
男人眯着眼自己一看:“嚯!”
领主!!
他腿一软,直接跪下了:“领领领,领主!”
纪晚晚松开抱着王有德的手,垂眸看向地上的男人,笑的纯良无害:“地上凉,别跪着了,直接趴下吧。”
“谢谢…啊?”男人刚刚屈膝准备起身,突然意识到这话不对,顿时脸一白,又跪了回去。
“啧…”纪晚晚不开心的皱了下眉:“怎么回事?只是让你趴下而已,怎么这么一点小事也做不好?跟个娘们似的扭捏,真是个废物。”
男人一听这话,脸白的更厉害了,整个人抖如糠筛。
懂了,领主这是来为王有德出头来了!
该死,是谁说王有德被领主嫌弃了,在基地里人人可欺的?
这老小子!
在领主面前明明这么吃香,还觉醒了异能,干嘛总是摆出一副很好欺负的柔弱模样!搞得他还以为王有德真是个支棱不起来的孬种呢!
合着,原来不是孬种,是绿茶啊!
柔弱小白莲这套算是被王有德这老小子玩明白了!
地上的男人一阵憋闷,心里有气但无处发泄,愣是被气的直接趴下,并抬起头讨好一笑:“趴了!趴了!领主别生气,王哥别生气!”
“呵…”王有德硬是气笑了。
纪晚晚没来之前叫他废物,纪晚晚来了之后叫他王哥。
两面三刀算是让这狗东西玩明白了!
虽然嫌弃,但王有德也只是翻了个白眼,没再多与男人纠缠。
他诧异与惊喜的看着矮他一个头的纪晚晚,喃喃低语:“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纪晚晚漫不经心的哼哼了两声:“回来看看我的人是怎么被人欺负到连声都不敢吭的。”
王有德的脸又又又红了,自认理亏的默默低下头。
okk,他承认,他是有那么点自暴自弃了,但是他是真的没想到,领主竟然还记得他,而且还会为他出头!
而且她说什么?
她的人?
王有德的脸快冒烟了。
他悄悄的看了眼纪晚晚,又飞速的挪开目光,眼神又羞涩又欢喜。
地上的男人却是欲哭无泪。
我的人?
所以王有德的确是领主的男人无疑了!
造孽啊!
他算是踢到铁板了!
一想到领主那天晚上捏死那个半感染者的场景,男人就不寒而栗。
他还不想死啊!!
“咚咚咚!”
男人趴在地上疯狂磕头:“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求求王哥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他们可不能没有我!您怎么罚我我都认,但求饶我一条狗命!”
纪晚晚嘴角一抽,有些想笑。
她又不是什么暴君,自然不会要了这人的命,但仗势欺人者,必须得给他一些教训,否则日后这基地还不得乱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