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弱了。”
低低的笑声。
姜沁单手撑在铁栅栏上,飞身一跃,整个身体腾空而起!
栅栏后面的两个男人来不及避让,正好被踢中胸口,后仰倒在地上。
“咔嚓——”
“咔嚓——”
接连两道闷响。
两个男人的胸骨齐声断裂!
姜沁撇撇嘴,狠狠踢一脚正在地上翻滚的男人,笑着对宋时雨说道,“两个小啰啰,不值得学长出手。”
宋时雨松开握紧的拳头,“这种粗活,应该让男人动手。”
暴风冲着地上的男人呲牙,在他身上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位置,把嘴上的血渍抹干净,才高高兴兴地跳回姜沁的怀里。
姜沁拍拍它的小狗头夸奖道,“干得漂亮!”
两人再次挽起手,装成情侣的样子继续前进。
塔楼下面的地下车库比两人想象中还要混乱。
这里面积不大,一共只有两个通风口,相隔不足五十米,因而搭建起来的帐篷明显比洋房区更为密集,人员也更加复杂。
三五成群的人汇集在一起交头接耳。
姜沁注意到,住在这里的多是男人,老的小的都有。
女人却极少,偶尔看到一个,也已年过六旬,年轻的一个也没见到!
为数不多的两个步梯间门口都站有人。
这几个人很少参与场间的活动,只是无聊地倚在门框上,目光不断在车库中间来回游走。
“有看守。”
宋时雨把姜沁的帽檐再往下拉了拉,挡住她不小心露出一角的鬓发。
这里男人太多,女人太少,她万一不小心暴露身份就麻烦了。
姜沁借着眼光余光,看到其中一个步梯间门口,其中一个看守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两口,慢悠悠地钻进了楼道里面。
还剩一个男人。
她努努嘴,指了指那个方向,“那边人少,走那里。”
两人沿着墙边慢慢向步梯间靠拢。
这里光线格外昏暗,他们走得很小心。
姜沁突然脚下一顿,她踩到了什么东西。
宋时雨护住她的肩膀,“别停,也不要低头看。”
刚才那一瞬脚下的感觉,她已经知道自己踩到了什么。
那人是死是活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边墙角躺了好几具这样的身体,是不是还喘气已经不重要了,这些人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意志。
两人尽量绕开地上的障碍物,低调地来到步梯间入口。
“你们上去干什么?”看守照例问话。
姜沁低着头,宋时雨负责回应,“上去找个人。”
“找谁?”
宋时雨语滞,他也没想好要找谁。
“说名字,不然不准上去。”
姜沁扯着嗓子开口,“找我大表哥,他是做保安的,大家都叫他小王哥。”
“你是小王的表妹?”
那人不太相信,想掀开姜沁的兜帽看一眼。
姜沁从空间摸出一支烟递过去,“这两天病了,脸上长疹子,大哥别看,回头吓着了!来支烟压压惊。”
看守放弃掀帽子的动作,接过烟,放在鼻子下面吸了吸。
“懂事啊,上去吧!”
两人刚走两步,又被看守叫住了。
“好心提醒一句,你表哥昨天遭了罪,脑子可能不太清醒。”
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悄悄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继续向上走。
走过第一个转弯,来到第二个转弯口。
之前吸烟离开的男人就站在楼梯最后一级台阶上,盯着他们。
姜沁抬头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对方立刻发现她是个女人。
没有任何交流,一只手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朝她的脸上摸来。
姜沁目光微沉,正准备动手。
宋时雨先动了。
他一把打开对方夹着烟屁股的咸鱼手,欺身而上!
男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刻回击。
然而他的动作没有宋时雨快。
他另一只手还没伸过来,已经被宋时雨反剪至身后。
张嘴想喊。
宋时雨一把捂住。
下一刻,“咔嚓”一声……
他的脖子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向后弯折半圈,轻轻地耷拉了下来。
他死不瞑目。
两个人合力把他拖到楼梯转角里侧,那里有一个收纳消防管道器材的柜子。
两人打开柜子,把男人的尸体塞进去。
姜沁问:“不收‘肥料’了?”
宋时雨答:“货太残了,得不偿失。”
这个看守生前不知道嗑过什么,只剩一副皮包骨。
再转一个弯,到了一楼大堂。
从步梯间出来,正好看到物业办公室的大门。
此时大门洞开,里面有数道人影不停晃动。
“有女鬼——
长那么高,头发那么长,脸死白死白的——
啊——别碰我!”
“你们两个压住他,我再给他灌一口退烧药!娘的,再不退烧老子也不管了……”
“不知道坤哥为什么非要救他,这副样子,救回来也是个傻子。”
“你懂个屁!”
医生压低一点声音,“他们前晚上跑到洋房区打探消息,奉的是谁的令?现在人搞成这样,坤哥要跟上头交待的。”
“娘的,洋房区那边统共没有几户人家,有什么好打探的,带人抄家伙一路杀过去不就完了?加上地下车库跑过来避难那一波,也就百来户人,一晚上就搞定!”
“你傻的!”
医生弹了对方一个爆粟,“你以为住在洋房区地下车库那些是什么人?他们不想上楼占几间房舒舒服服地睡一宿吗?他们占成了吗?”
“住得上那种洋房有几个是吃素的,手里有家伙不算什么,我听说亮爷的相好就住在那边……”
“亮爷,哪个亮爷?”
“蠢死你得了,东辰市有几个老大敢称自己一声爷的?”
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了,有如蚊喃,“阎有亮啊,傻孩子!”
阎有亮!
这三个字如雷贯耳。
东辰市地下世界只手遮天的风云人物!
他的相好竟然住在洋房区。
难怪暴雨塔楼区这边都这么乱了,洋房区那边看起来还是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
姜沁和宋时雨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小一个天池苑,里面的势力错综复杂,神奇的是,竟然还能达成一种微妙的平衡。
办公室里的人又说话了。
“昨天小王哥和周玉虎被人当旗子一样在杆上挂了那么久,淋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大雨,你说这事是不是亮爷找人干的?”
“闭嘴!这种话是能随便说的?小心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