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辰冷哼一声,冷冷一笑,反问道:“哦?为何不可?”
朱家老三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萧宁辰这是新帝上任,这把熊熊烈火已然烧向他们三兄弟,这是要拿他们三兄弟开刀啊。
新帝刚要登基,最忌惮的就是他们这样的老臣,功高盖主,还自视甚高。
念及于此,朱家老三无奈一叹,“陛下,要如何?才肯放过我等!”
朱家老二一脸不屑道:“三弟!”目光看向朱家老大,“大哥!”
朱家老大跟老三也有同样的思绪,人到晚年,求的不再是名利、权利,而是安稳。
早年跟随萧天豪四处征战,遍身是伤,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年能活。
人啊,一旦上了年纪,身体就像满是针孔的球,不停地、不断地泄气。
他能清晰感受到,心力憔悴,还带有一阵阵的哮喘,每每总需要深呼吸才能缓过劲来。
一到黑夜,只要身体猛地往床上一躺,就会无比的眩晕。
感觉整个人天旋地转的,脑袋一片空白。
什么记忆啊、经历啊通通都不复存在。
关于他在这片天地的所有痕迹,就像被擦拭掉,什么也没曾留下。
让他感觉人这一生其实很虚无。
在有限的时间感觉那是真实,可当有限的时间成了无限的时间。
伴随着有限记忆、有限经历,在无限的岁月长河里,那就啥也不是。
多少人羡慕他们三兄弟的丰功伟绩,可那都是早年用命换来的。
百姓看到的只是他们功成名就后的风光无限,可又有谁知道他们在这背后又付出了多少,身上的刀疤又有多少。
如今年过半百,他只想静静地再享受几年天伦之乐。
尤其现在妻妾成群,儿孙满堂,他不想因为他错误的决定而成了朱家的灭顶之灾。
念及于此,朱家老大朝朱家老二一瞪眼,怒喝一声:“闭嘴,听老三的。”
瞬时,朱家老二一脸委屈地退到一旁,屁都不敢再放一个。
这就是血脉压制,老二可以对老三大吼大叫,甚至打骂。
可一遇到老大,稍微朝他一蹬眼,他瞬间就像泄气的气球,瞬间软趴趴,不再硬气。
“哈哈!瞧叔伯说的,萧景的天,可是朱家三位战神打下来了,叔伯这说的,朕不就成了卸磨杀驴的那个人,你让朕的脸面,萧景的脸面往哪里放,”萧宁辰笑道。
“陛下,恕罪,是臣孟浪了!”朱家老三立马告罪。
很明显萧宁辰是要他自己说罪名,毕竟他们的功劳在萧景,太大了。
这萧宁辰新帝一上任,就给他们三定罪,明眼人都能猜想到,新帝的气度、气量。
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啊。
朱家老三转头看向了朱家老大,见朱家老大朝他点头,这是要他做主的意味。
朱家老三深吸一口气,悲愤地道:
“朱家老二,目无君王。
拿着过往的功绩,自视高人一等,顶撞、无视君王,此乃一罪。
对君王还拔刀相向,此乃二罪。
理应当斩。
望陛下念在臣等,曾为萧景肝脑涂地的份上。
求对朱家老二网开一面。
臣等三兄弟愿意入诏狱面壁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