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荒唐,主子身边怎么能一个丫鬟都没有,大公子和七姑娘真是胡闹。
黎月初看祝妈妈脸色严肃,朝着她笑了一下:“祝妈妈,今日我刚回京,您就要对我讲这些虚无的规矩吗?”
“更何况二婶这个掌家人还没说话,祖母身边的张妈妈还没说话,最重要的是祖母还没说话,祝妈妈你这是在替她们教训我吗?”
祝妈妈连忙跪下,轻轻的朝着地面磕头,“老奴,老奴没有啊,七姑娘说这话就折煞老奴了,老奴只是在按规矩行事。”
祝妈妈以为黎月初就会饶过自己,不想她又说:“规矩行事?何为规矩?祖母还在这里,祝妈妈就说按规矩行事,莫非是把祖母没放在眼里?”
对于祝妈妈这种小人物,实在没有必要手下留情,更何况她还是冯氏的心腹。
与其让别人以后羞辱自己,不如自己先教训一下他们。
她本不是咄咄逼人之人,但是重活一世,对一些问题和一些人都已经有了新的看法。
“七姑娘折煞老奴了,老奴没有啊……”
祝妈妈一边说着,一边卖力的磕着头,磕头的力度明显比刚才重了不少。
刚刚黎月初对祝妈妈所说的话已经让李老太太皱了眉毛,她高高的坐在上位之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喜悦。
她这些年来把掌家权交给冯氏管理,冯氏就是这么管理的?
教出来的人一点规矩都没有,初姐儿刚回来,她手下的人就这么指责初姐儿不懂规矩,看来是这些年是自己过于松懈了,没有询问冯氏掌家的事。
同是冯氏一族出来的,冯贞怎么就把候府管理的井井有条?
李老太太并没有看地上磕头的老妇人,而是直接把目光投向冯氏,“冯氏,你怎么说?”
冯氏心头一紧,坏了,老太太生气了!
她连忙上前,弓着自己的腰身,“老夫人,祝妈妈平日里可是个能干的奴才啊,今日不知为何发了昏,冲撞了七姑娘,还请老夫人与七姑娘见谅。”
说着又上前拉住黎月初的手,笑着说:“初姐儿,你刚回府,这等不长眼的奴才惹怒了你,我回去一定好好的教训她,让她长长记性,今日给二婶一个脸面,你就不要计较了。”
没想到一向软软弱弱的冯贞生出来的女儿是这么个伶牙俐齿的主儿,几句话就把祝妈妈说的无言可辩,八岁之前的黎月初不是这样的啊。
难不成去了一趟北境转性子了?
黎月初对着冯氏一笑,说道:“二婶,刚刚您说祝妈妈是个能干的奴才,但是到底能不能干恐怕除了您,我们没有人知道,可若是祝妈妈用了什么法子骗了您,让您误认为她能干,您不也是被她骗了吗?”
不等冯氏说话,黎月初又说道:“听闻二婶一向治家有方,可今天自己的奴才犯了错,若是不惩治,岂不是会让人觉得二婶徇私枉弊,那二婶您以后在候府内还有什么威望可言呢?”
一旁的人都惊讶的看着黎月初,平日里冯氏掌家,除了老夫人谁敢在她面前这般说话,七姑娘可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