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面容严肃,双目及其的愤怒,再也没有之前的说笑之感。
众人皆知,他这是生气了。
正当所有人都惊恐时,整个福寿堂内又传出了黎月初的说话声,声音不卑不亢,不紧不慢:“杨大人不妨听黎七把话说完,再生气也不迟。”
杨青的目光又回到了黎月初身上:“还有什么可说的?本官已经说了,这两样药材不可能是假的,黎七姑娘,莫要再信口雌黄!”
杨青将称呼已经从杨某人变成了本官,称呼的改变,往往就意味着许多事情的改变。
黎月初叹了一口气,心知再说下去无益,便不再与杨青争执。
“既然杨大人这么笃定,不如将药材带回去,找个德高望重的大夫看一看,一切便都知晓。”
总之,今天这药材,杨青绝对不能留在侯府。
不等杨青说话,黎月初又说:“杨大人放心,我南平侯府并不是贪图小利之人,杨大人能来看我祖母,有这份心就够了,如果这药……我们绝对不会说什么。”
她想说的是“如果这药是假的,我们绝不会说什么”,但是终究还是要给杨青留一些面子的。
但是这话在杨青听来又是及其的刺耳,黎月初说这话不就还是认为他们带来的药是假的吗?
“药是不是假的,黎七姑娘说了可不作数,那要大夫看了才能说话,即使如此,本官就不在多留。”
杨青说完话,同杨明渊一起拂袖而去。
黎二老爷见状,连忙跟了出去:“杨大人,属下来送您……”
不一会儿黎二老爷就急忙跟着杨青父子二人出去。
黎月初见他终于将那两种药材带走了,这才心安。
正当她想要松一口气时,身后却传来冯氏的声音:“黎月初!你可知罪!”
黎月初转身,对上冯氏那双幸灾乐祸的双眼,心里却比刚才跟杨青说话更加平静:“二婶这话…从何说起?月初不知何罪之有?”
黎月初的平静令冯氏很是恼火,凭什么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会这么淡定?
“你还不知自己错在哪儿?吏部尚书乃是朝廷命官,你不分尊卑,出言顶撞,这是其一,见了吏部尚书,不行长辈之理,这是其二,其三,口出狂言,说那两种药材是假冒之物,气走杨尚书,这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冯氏得意,犯了这三条,无论其中哪个都可以狠狠地惩罚黎月初,看她还怎么嚣张?
这时,冯氏看了一眼李老夫人,心想这李老夫人最是溺爱大房的人,她要先出口,不然让黎月初抓了先机就不妙了,“老夫人,请您听儿媳一句话,儿媳知道初姐儿回京不易,您是宠爱她,但是再怎么宠爱总是要有个度的,今日之事明明是初姐儿有错在先,她却不认,若是这件事传出去了以后让别人怎么想咱们侯府?怎么想老夫人您?还望老夫人这次一定要给初姐儿一个教训,莫要让她下次再犯。”
冯氏一连说了一大串话,听得李老夫人头疼,她轻轻的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