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宜丰师太说这话后,黎画吓了一跳。
败了是何意?
但是,黎画是一个性格胆小的姑娘,她也不敢去问宜丰师太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时,宜丰师太才开始往自己的住处那里走,刚才那些因为火烧出来的屋子都已经变得黑焦黑焦的,偶尔还冒出一丝黑色的烟。
和春庵是自己建立起来的,难道也要因为而覆灭?
……………
白宗泽一行人还未到顺天府,在京城的长街上正走着,就能看到路旁的人用一种及其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
老远的见到他们就马上躲开了,似乎见到他们就像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白宗泽心里隐隐约约想着,自己的平日里也算是爱民如子,百姓见了他都是笑嘻嘻的问好,怎么会老远的躲开?
他心里又想了想头脑中产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莫非大家已经知道刚刚在和春庵发生的事了?
消息竟传的这么快么?
黎墨轩的心里也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焦躁,不安,他总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以从马背上掉下去。
他的目光再次朝着后面的人看去,若不是封了静秋的嘴,恐怕刚才在和春庵的那些事已经传遍了京城。
他总觉得那些百姓看他的目光不对劲。
多想无益,只能等到去了顺天府再解决。
不一会儿,他们一行人就到了顺天府,等走到内堂时,他们身后押着的静秋又开始胡乱的动起来。
离着听审堂不远的长街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的百姓,他们十分好奇的朝着里面望。
似乎想找点什么乐子。
白宗泽对着身后的衙役说道:“今日案件特殊,不开放,关门吧!”
这件事情涉及到南平侯府的声誉,不能让太多的人看到,自古有之,从百姓这里传递消息是最快的。
身后的衙役说道:“是,大人!”
说着,便急忙快去将门关了。
门外的百姓却因为关门这件事涌上的人更多了,他们都很好奇。
白大人平日里审理案件时从来都会让他们在门外观看,怎么今日不同了?
人的好奇心一旦起来,是无法克制住的,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顺天府的门口聚集的人变得越来越多了。
一时之间人声鼎沸。
白宗泽听到了外面的嘈杂声,但是他并不想理会。
于是,他直接坐到听审堂之上,并且示意黎墨轩与萧凌在一旁就坐。
白宗泽对着一旁的人说道:“去把南平侯府的姑娘叫出来。”
静秋刚刚言语之中提及了黎五姑娘,若是不见人定然是问出来什么,让她们见一见,方面对峙也好。
此时,庭院内。
一个衙役已经快步到了关着黎曦,黎静和黎欢的那个屋子。
他对着门前看守的人说道:“大人有事找几位姑娘。”
看守的人立马打开了门,看着她们三个人十分无趣的坐在房间里面。
这个衙役说道:“几个姑娘,白大人有事传你们。”
黎曦黎嫣与黎静还未说话,就听到黎欢大声的喊道:“怎么样,是事情有进展了吗?我们是不是能走了?”
其他三人都用期望的眼神看着这个衙役,不料,却听到这名衙役说道:“黎姑娘,大人是让你们去公堂之上。”
南平侯府这几位姑娘他怎么瞧着有点笨啊,她们被白大人关押在这里,虽然不是牢狱,可是也是把她们当作犯人来看的,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她们难道都想不到吗?
既然是把她们当作犯人来看的那还未审讯,又怎么会让她们走?
“什么?”黎欢听了这话后仿佛炸开了锅一般,一伸手就揪住了这个衙役的衣领,说道:“我们又不是犯人,白大人怎么能把我们当作犯人一样审讯?”
或许是她这举动实在是有些太过分,黎静连忙走上前,“妹妹快松手,这可是顺天府的人!”
黎欢的眼神中还是充满着不甘心,但是还是松开了手。
这名衙役心里侥幸逃过一劫,但是依旧对着她们几人说道:“请大家跟我去公堂。”
黎欢心里还是不甘心,但是想着自己又没有做什么事,还是跟着去了。
接下来,黎曦的表情已经快要绷不住了。
她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液,心砰砰的乱跳。
为什么白宗泽突然开审了,是不是他真的查到了什么?
不可能啊,就凭着那几个刺客能查出来什么?就算查出来了也应该是姚家倒霉!
对!一定跟她没有关系,一定的!
她们几个人来到公堂上以后看着那么多人,心里突然有些紧张,特别是对着一脸严肃的白宗泽,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黎欢的目光朝着一旁听审的黎墨轩和萧凌。
内心不由得砰砰的跳了起来。
天啊,世界上怎么会这么好看的男子!一旁的黎墨轩虽说也算是个美男子,但是已经完全的被萧凌比了下去。
刚来到公堂上的紧张已经完全没有了。
看着这么个美男子自然是赏心悦目的事,怎么会紧张?
白宗泽看到她们来了以后说道:“几位姑娘就先站在一旁吧,需要你们自然会问。”
黎曦一行人行礼说道:“是。”
静秋发疯了一般的目光突然看向黎曦,黎曦不由得浑身打颤。
这人为什么看自己?难道认识自己?
静秋突然慢慢的变得平静,她对着黎曦一笑:“黎五姑娘,还记得小尼姑吗?”
黎曦一时之间有些懵。
她根本就没见过这人,为什么这人老是说一些奇怪的话?
看到几个衙役押着静秋,他说道:“你们放开她吧!”
听了这话后,几个衙役似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白宗泽。
白大人真的要他们放开这像是疯了一般的尼姑吗?
万一她在这里不老实,受伤的或许就是白大人。
但是白宗泽的目光很坚定,似乎没有一丝的惧怕,那个几个衙役这才松开了静秋。
果然,他们刚刚一松开静秋,她便想着朝着白宗泽扑过去!
这时,底下的人都着急了,不想白宗泽十分淡定的说道:“静秋,你好好说这件事,若是你真的受了委屈,本官绝不会坐视不管!”
果然,听见白宗泽这样说了之后静秋果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十分惊讶,这时,周子书和静空的尸体被人抬了上来。
静秋突然开始嚎啕大哭:“大人!”
她一边哽咽,一边说道:“事情是由周子书引起的,周子书的家里是富商,他有一次陪着自己母亲来上香,明明是在菩萨面前,却心思不正,那天他母亲留宿,他却跑到了我的住处,呜呜呜——”
静秋哭声更厉害了,听到这里,是谁都能想到周子书对着静秋做了什么,她说道:“自那以后,周子书便威胁我,说要是我敢把这件事说出去就杀了我,还要毁坏我的清誉,我心里害怕啊,就不敢将这些事给别人,最后周子书用言语迷惑我,说是只要我乖乖的他会请求师太让我还俗娶我,我竟然一时鬼迷心窍,竟然相信了他,不想,一次晚上巡夜,我竟然发现他与静空混在一起!”
“我心里恨啊,他明明说过会娶我,却与静秋混在一起,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去求他,他一脚将我踢倒,说他喜欢的是静空,我拼命的求,他却视而不见!”
“那日,我去找周子书时碰到了在后门那里吩咐刺客的黎五姑娘,她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她说,你们几个人给我杀了黎月初,事成之后还有赏金……”
“你胡说!”黎曦睁大了眼睛看着静秋说道:“大人!她在胡说,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她在污蔑我!”
静秋突然对着黎曦笑了笑:“呵呵,黎五姑娘,你怎么做了不敢承认?”
黎曦本来还想着说些什么,白宗泽说道:“黎五姑娘,听她说完。”
黎曦只好作罢,这时,静秋说道:“我清清楚楚的数了,这些杀手一共有十三个人,个个凶神恶煞,当时我已经吓惨了,想走,但是腿已经软了,哪里还走的动,我看着他们离开了后门那里,朝着客房那里走去,他们十三个人本想着杀了黎七姑娘,不想这时黎公子出现了,黎公子自然是要保护黎七姑娘的,他与那十三人打斗了一翻,杀了十二个人,但是有一个人逃走了,就是他将黎七姑娘掳走了!”
“我以为黎五姑娘根本就没发现我,不想其实她早已经看到了我,我被她发现以后一直求她饶命,可她拿着一把刀就想要杀了我,她说,我看见了全部,她要杀了我,我拼命的求饶,不想她竟然用周子书来威胁我,我不知道黎五姑娘是怎么知道周子书和我的事情的,我就答应了她给她保守秘密。”
黎曦早已经的气的五窍生烟,让她更生气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小尼姑再说什么!
什么周子书,什么十三个人,都是胡乱说!
到底是谁处心积虑的想要害自己?她是找了人想要杀黎月初,但是可不是这个小尼姑说的这样!
白宗泽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萧凌,便对着静秋说道:“那你为何要杀了周子书和静空?这些事情到底有什么关联?”
静秋说道:“周子书那天不知道在哪儿听到了我与黎五姑娘的谈话,便威胁我,如果我不为他做事他就将黎五姑娘要杀黎七姑娘的事散播出去,我这几日一直活在恐惧和煎熬之中实在是承受不住这些事情了,今日我又看到周子书与静空那个贱人混在一起,我……我……我一时失手就杀了他……”
她说话极为痛苦,似乎真的是受尽了折磨。
在场之人都以为她已经说完了,不想又听见她说道:“大人,我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要说!”
静秋那副模样仿佛是一个视死如归的战士,不知为何她竟然流出了眼泪:“大人!黎五姑娘,南平侯府,他们是叛国的奸细啊!”
静秋这话说完,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白宗泽大声的说道:“不可胡说!”
静秋却说道:“小尼姑没有胡说,小尼姑今日就是舍了这条命也要说出南平侯府的罪过,若是不说出口我才是千古罪人!”
“那日在和春庵的后门我听到了黎五姑娘对他们说,你们是羌族人,粗野之人,擅长杀人,大伯将你们留在京城就是为了给府上做事,今日你们要是连一个女子都杀不了那你们可真是废物!”
“大人,我说这话绝不虚假,绝对是那一天黎五姑娘自己清清楚楚说过的话!”
黎曦此时脸色变了又变,连忙跪倒白宗泽的面前,说话十分紧张,变得语无伦次起来:“大……大人……这……她一定是……污蔑我,我……怎么可能与……羌族人同流合污。”
“我……我……”
黎曦的胸口处不停的呼着气,明眼人一看就是太过紧张所导致的。
她今日可真的是太冤枉了!若是说她因为嫉妒黎月初而杀人或许还有人信,她怎么可能与羌族人有关系?
这又关黎崇明什么事?
若是说她同羌族人有关系,那就是叛国的大罪!
叛国是什么罪名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株连九族啊!
黎墨轩此时也有些坐不住了,正当他想要起来的时侯萧凌一把抓住了。
黎墨轩转头看向萧凌,萧凌对着他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紧张。
黎墨轩不知为何竟然听了萧凌的话,他顺时间变得淡定起来。
白宗泽的内心也觉得颇为搞笑,这一场好戏不会又是姚错安排的吧?
若是他认为自己会信那才就是大错特错!
看着黎曦紧张的样子静秋的心里更加的猖狂了,觉得自己就快要完成任务了,她觉得此时此刻应该添油加醋,便又开始哭诉,说道:“大人!请您一定不要饶恕这种叛国投敌的恶徒!南平侯府真是枉为大萧第一将门,做出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正当白宗泽想着开口说话时,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南平侯府是不是大萧第一将门,是不是丧尽天良,还轮不到你来评价!”